“可是…”宋欽鎏看了下一旁的金玉喜,猶豫著說:“戰爭總有傷亡,對我們修行不好。”


    “遊戲而已。”宋霽雲待他說完,立馬接上。


    宋欽鎏輕輕搖頭,目光中透露出幾分深沉,“無論如何,勞民傷財就是不對,修士更要明白,任何因果都會反饋自身。”


    “我明白你的擔憂,宋師兄。”宋霽雲輕聲迴應,“但正如你所說,任何因果都會反饋自身,這本就是煉心幻陣,你也不要思慮過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本來也覺得有些無聊,想快點離開幻陣,可現下一看,不僅宋師兄,另外三個也露出悲憫之態,倒是不得不放慢腳步了。


    不入世,何以出世?


    單單覺得因果反饋,於修士心境而言,是不夠的。


    他們要真正投入進去,如渡劫一般,才能有更深體會。


    她不也成親好幾次了嘛,嗐,可謂是小小年紀,身經百戰啊。


    宋·五十二歲高齡·霽雲歎氣。


    謝蘊昭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拍了拍宋欽鎏的肩膀:“不就是再出征嗎,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定能將傷亡降到最低,甚至做到無傷取勝。”


    見他們都沒有異議,宋霽雲才提出如何練兵,如何布局,幾人商討到深夜,這才讓下人拉出馬車,將他們一一送迴府中。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好似快進一般,很快就到了下一場戰爭的時間,這次宋霽雲放手讓她們去幹,自己隻打算作壁上觀,不摻和她們這次煉心。


    騎著馬晃悠在前頭,宋霽雲真把自己當成了諸葛亮那樣,拿著把羽扇搖啊晃啊的。


    戰場上殺聲震天,士兵們奮勇殺敵,她在後方觀察著戰局,心中十分平靜。


    看著金玉喜、謝蘊昭幾人各出奇招,想要極力降低傷亡,想留住這些日夜和他們一起操練的士兵們,她桃花眼微斂,無動於衷。


    隻心裏又想起風府那個下場淒慘的小丫鬟,總有些如鯁在喉,幸好也是心魔,不然她不會原諒自己。


    宋霽雲站在城牆上向下看,冷冷淡淡的樣子總令金玉喜忍不住側目,她猶豫好一會兒,還是問道:“宋師妹,你不覺得戰場很殘忍嗎?”


    宋霽雲輕輕轉頭,目光越過戰場,落在金玉喜身上,她的聲音平靜而深邃:“殘忍,是戰爭的本質。但正如宋師兄所說,任何因果都會反饋自身,我們在煉心,也是在修行。”


    “可是…”金玉喜還想說什麽,卻被宋霽雲輕輕打斷。


    “金師姐,在我看來,修行是為了在麵對這世間種種殘酷時,仍能保持一顆堅韌不拔、悲天憫人的心,最難的也是,固守本心啊。”


    “你說得對,宋師妹。”金玉喜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我也要找到屬於我自己的答案。”


    宋霽雲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言。


    每個人的修行之路都是獨一無二的,真正的成長,往往發生在那些看似殘酷卻又充滿機遇的時刻。


    煉心哪有這麽簡單,但和心魔比起來,也算輕快不少。


    迴去一定要讓掌門多給自己些好處,她這迴進來,可是當爹又當媽的,可辛苦了。


    她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又看向下方。


    隨著戰局的推進,金玉喜、謝蘊昭等人逐漸展現出驚人的聰敏智慧,傷亡果然被控製在了極低的水平。


    這次一萬五千大軍,傷亡僅僅過千,算是個喜事了。


    戰爭終於落下帷幕,當勝利的號角響起,宋霽雲站在城牆上,望著遠方漸漸平靜下來的戰場:“這才哪到哪,且有得煉了。”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輕輕搖曳著手中的羽扇,麵容恬靜。


    “宋師妹,此戰我們雖勝,但傷亡亦不可忽視。”謝蘊昭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旁,目光深邃,語氣中帶著幾分沉重,“戰場之上,變數太多。”


    聽得他歎氣,宋霽雲微微側目,目光依舊落在遠方,“接下來還有很多機會讓你感慨,且等吧。”


    “你的意思是?”謝蘊昭沉默一會,艱難問出。


    宋霽雲收迴目光,看向隨後走來的三人:“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會是最後一場戰爭吧?”


    幾人點頭,眸中皆有些驚慌。


    “上位者貪權,你們這麽驍勇善戰,怎麽會不讓他既忌憚又欣喜?”宋霽雲用羽扇遮住自己唇邊笑意,“是守一國百姓,還是獨善其身,皆在你們一念之間。”


    “宋師妹,你是說…”金玉喜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嚴峻的事實。


    宋霽雲輕輕點頭,羽扇緩緩放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不錯。”


    “那我們該怎麽辦?”墨清緊皺眉頭,顯然對這樣的未來感到擔憂。


    宋霽雲舉起羽扇輕搖:“看你們的了,我就是個軍師,我能幹什麽呢。”


    她慢悠悠離開城牆邊上,往自己帳篷走去。


    “宋師妹看來是想放手讓我們自己煉心了。”金玉喜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雖然還沒想到破局之法,但是我們也要先保住大夏國子民的性命和他們安穩的生活。”


    “好。”謝蘊昭等人齊聲應和,他們的目光中閃爍著同樣的決心。


    還沒走遠的宋霽雲聽到她們中氣十足的聲音,眼中笑意更甚,還哼著小調慢慢走:“煉心啊。”


    ————


    “你弟子啊?”


    流雲真尊正欣慰看著水鏡裏的小徒兒,聽到身旁清坤宗大長老的聲音,沒好氣白他一眼,又挺起胸膛自豪地說:“沒錯,我小徒兒!”


    “謔,那可不得了,你這小徒弟心境曆練得不錯啊。”清坤宗大長老羨慕地看著水鏡裏那溫婉大氣的女修,恨不得搶到自己宗門裏。


    聽說這小弟子,四藝都修煉得不錯。


    但凡知道此事的宗門,誰不想拉進自己宗裏,這麽勤奮努力的小弟子要是進自己宗,還能激勵門內弟子努力修煉呢!


    流雲真尊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跟他打上八百個來迴!


    然後大喊一聲,狗賊爾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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