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離開大院,開往郊區。


    同車還有楊家老三。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看著倒車鏡裏被幾個黑衣人圍住的楊曉,麵帶狠厲得咬著牙。


    黑色的商務車在平坦的道路上行駛,楊曉笑嗬嗬的,手上的手表滴滴答答歡快的跳動。


    “楊曉,你要為你的錯誤付出代價。這不是你個野種能隨便做事的世界,你真該死啊。”楊家老三在車輛停在一個農家小院裏,下車時看著楊曉說。


    一樓大廳,一個蒼白少年萎靡的坐在椅子上。應該不是身體不適,而是驚嚇所致。


    “小誌,楊曉來替換你了。你很快就沒事了。”這關心的句子楊曉聽著是那麽關切,可惜對象不是自己。


    “世間事均是自己找的,沒有什麽事是不可以解決的,因為時間沒到或者地點不對。總要有個說法。”楊曉被推進大門那一刻,兩支帶著粗大消聲器,長長彈匣的衝鋒槍出現在手裏。前撲轉身,兩條密集的彈道掃中身後的黑衣人。


    不需要解釋,清空後又是兩支,左手迴轉對準父慈子孝完成馬蜂窩製造。


    渾身顫抖的大師堆在地上,慢慢的爬行前往供桌之下。


    “反派死於話多,所以我少說話。”楊曉對著大師傾瀉。


    檢查所有人是否還有搶救一下的可能。全部拉進來放在房子裏。撿拾彈殼已經沒有了意義,安裝爆燃彈融化所有物品才是上策,是不是我,請拿出證據。


    大片的銀灰色顆粒物撒出去,鋪滿所需毀掉的區域,這玩意很安全,沒有燃燒殘餘。殺人放火最好的未來合成物。燃燒猛烈,溫度高,所有有機物都會在短時間燃燒成灰,骨頭都剩不下。


    一身衣物脫下來,換上一模一樣的破爛,大師不愧是大師,車子都有好的,還是善信所贈。


    兩處火光衝天而起,一身傷的楊曉在差點窒息的不遠處地下室裏被找到,雙手被綁著,眼睛還蒙著眼罩。


    醫院裏楊曉被禁閉關押,今天已經是第三次問詢。已經整理好稿件的楊曉,三次十一遍問詢,一個字都沒差。所有的記錄就像是抄作業,一字不改一字不動。


    躺在床上也好,坐在椅子上也好,沒有一絲一毫小動作,破爛衣服裏麵什麽都沒有,好吃好喝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隻有水沒有任何食物。楊曉盤膝而坐不說不鬧不迴答,眼睛低垂唿吸悠長。吐真煙霧下依舊一字不改一字不多。


    第七天楊曉開始斷水。一個男人強行注射被楊曉掙紮中一針刺入大腿主動脈,壓在身下。蜂擁而入的人群強行分開兩人,男人已經奄奄一息。


    第八天一群人進入搶走了楊曉,楊曉腫脹的眼睛看著眼前的陳叔。


    “你有什麽要求。”


    “下命令和參與人員,死!”


    “嗬嗬,好好睡吧。如你如願。”


    楊曉不知道過程是什麽,硬是強迫自己睡了兩天。兩天後醒來,身上的腫脹依舊沒有消退,人在四榮鎮衛生院。


    陸叔用一柄小刀正在切蘋果,陳叔陪著一個人進來,這人楊曉不認識。


    “楊曉,這是那個地方最大的處長。他說有話要對你講,有人說他罪不至死。”


    “楊曉,我們問詢你是有正當理由的,希望你不要自誤。作為兩處現場唯一的存活人,你必須配合我們的調查,這是你的義務。因為你的私心已經有很多同誌出了問題,你是問題的源頭,收手吧。”


    一柄陶瓷小刀突然飛出,灌入吵鬧嚴肅的那張臉的眉心。


    “咦,我水果刀那?”陸叔左右找,然後盯著那個人的頭上,左手七右手六歪歪扭扭走過去。


    “西瓜,刀是我的,想用自己找去。”


    “瘋子啊。”陳叔大喊一聲跑進來拉著那人就拖著跑了。


    楊曉眨眨眼往後一倒閉上眼睛昏迷過去。衛生所裏大夫拿著兩個大燒杯,邊倒裏麵的液體,邊搖頭:“浪費了,浪費了,多好的實驗材料,跑了跑了,唉…。”


    楊曉絕對不想醒來,醫生很希望有個實驗材料。還是不要醒來讓醫生看到了。


    楊曉在衛生所裏躺了三個月,然後被院長扔了出去。


    穿著病號服的楊曉站在衛生所前麵,去哪裏?


    “楊曉,去哪裏?”陳叔開著一輛電車停在邊上。


    “我不知道,我媽騙我去了楊家,楊家人囚禁我,如今我在這裏。我媽不知道如何說,我也不知道去哪裏。”


    “上車,上車我跟你說。”


    車輛行駛在平整的道路上。


    “楊曉,這件事很蹊蹺。我們順著線索追查,你從冰城到機場,然後被楊家接走,到郊區火災。這條線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離開楊家兩個小時後,兩處先後發生滅門案,楊家隻有你媽,楊家老大的二兒子一家,你活著,其他的全部死了。你是第一現場參與人,算是全程參與,有人想要一個說得出的結果,而不是如今這樣是個懸案。至於對你的問詢,這事因為楊家老人家的朋友,他們想要你來認罪,那樣對你媽和對活著的唯一男丁有個交代。沒想到你硬挺著堅持了八天,你的委屈已經有人遭了報應,不用再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在想如何麵對你媽,你不用麵對,她已經和你斷絕關係了,你不再是她的兒子,她也不再是你的母親。從那天起你就是個沒有父母的孤兒了,恭喜你進入孤兒行列。”陳叔邊說邊調笑楊曉。


    “陳叔,還是說我這邊造成的楊家毀滅?”


    “你的嫌疑最大也最小,找遍了你的朋友圈,也沒有能力做這件事的。你沒有嫌疑,也沒有動機。為什麽要審問你,隻不過有人想要你來背負所有責任。隻要你認罪,那就一切都好解決,可惜你沒有認罪,還因此牽連出很多人。也讓家裏清除了一些敗類。你的要求已經完成了,好在沒有好同誌參與其中,因此肅清了隊伍,還得感謝你。”


    “會不會有人報複我?因為我活下來了?”楊曉小心翼翼的問。


    “有,肯定有。你養病期間楊家最後一個已經讓你媽處理了,如今楊家所有的剩餘資源全部都給了栗季的兒子。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東西繼承,就算是中央街道的房子都被收迴去了。你現在隻能靠自己養活自己。報複來自你媽,你現在除了兩處你名下的院子那倆已經被征用她無法要迴去,隻有新的廠房是你的家了。”


    “無所謂,自從我媽把我騙迴楊家,我和她已經勢如水火,不認就不認吧。我還有個地方住,已經是萬幸。我自己能掙錢,沒有楊家沒有母親照樣活著。”楊曉苦笑。


    “這事到此為止了,楊家就剩你和你媽。你媽又站在前台,你已經不再是所謂的上層階級,明白嗎?”陳叔轉頭看看楊曉。


    “明白,我就是一個小老百姓,賺點辛苦錢養家糊口。沒有什麽追求。”


    “楊家挺慘的,活著的就一個女人,死掉的連具屍體都沒有。”陳叔一臉希冀。


    “不可能啊,我知道著火了,屍體都沒有,那得多大的火?”楊曉不信。


    “這事蹊蹺,不是你能過問的。這裏有相當高的科技,搞不好是白頭鷹弄的,都在調查。我送你迴去,廠房已經完工,你的東西都在二樓,車子車庫,打開前麵的儲藏,對,那串鑰匙就是大門的鑰匙,包括院門,入口大門,貨物入口大門鑰匙,倉庫鑰匙,所有鑰匙都拴著標牌,剩餘的備用鑰匙在你的臥室書桌抽屜裏。滿不滿意都是你城裏唯一的家,”陳叔稍微透露了一點。


    “叔,謝謝你。謝謝你們來救我。”楊曉說完垂下頭。


    “應該的,他們動了不該動的人,有人捂蓋子要不當天我們就去了。那個捂蓋子的已經沒了,林瘋子好不容易出去一趟,殺瘋了,槍口頂著前上級的腦袋查差一點開火,要不是醫生喊一聲 要他幫忙。這瘋子還是一槍打斷了那人的小腿。嗯,中間那條。”


    “林叔沒事吧?”楊曉認識林秋,非常認識,因為那個倒藥劑的醫生就是。


    “瘋子能有什麽事?又不是什麽大事。”


    廠房後麵的街道楊曉隻走過一次,新的金屬大門黑色的,看著就粗糙結實。還不是電動的,需要自己去推開。院子很大,把廠房圍在中間,綠化都做了,果樹和雜草。


    院牆外麵是磚牆裏麵是水泥澆築,估計裝甲車撞不進來,三米多高還有電網和監獄一個模式。楊曉還瞄了一眼轉角,好在沒有崗亭。廠房還是兩層模式,下麵是一排格狀三米大窗戶,上麵是正經標準窗戶,灰撲撲的水泥外牆毫無變化。以前壞掉的排水管倒是換了新的,原來的水漬一點沒動。廠房大門這邊有,還是那個綠色軌道大門,上麵有小門人員進出。估計對麵那個應該也沒動。


    “看什麽看,換大門不要錢啊。刷牆不要錢啊,內在知道嗎?外表不重要。”陳叔把車停在門前空地。


    “一個大門好管理知道不?安全感滿滿,別懷疑對麵那個也沒動,鐵板包木的門,你再用五十年也不會壞掉。看看這漆,相當厚,絕對不會掉漆。安全第一這是原則性。”陳叔臉都不紅,楊曉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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