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你可有什麽好辦法?”


    見九皇子朝自己看過來,彭華宇立刻恭敬迴道:“殿下,屬下以為,您沒必要糾結眼下的得失。”


    “隻要您能入主東宮,收拾一個擎王,根本不在話下。”


    “當務之急,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讓陛下取消擎王和裴小姐的賜婚。”


    “這樣,您才有機會與裴家聯姻。”


    “一旦得到裴家的支持,沒有哪個皇子再能與您匹敵。”


    “儲君之位,必定是殿下您的!”


    聽到儲君之位必屬自己的話,九皇子心頭的怒意消去了不少。


    可他還是咬著後槽牙,心有不甘道:“趙羿,這筆賬,本王就先記下了!”


    隨即,九皇子看向彭華宇,“二公子,你可有什麽辦法讓父皇取消賜婚?”


    彭華宇凝眉思忖了片晌後,眸中閃過一抹狡詐,說道:“殿下,聽說陛下讓擎王擔任這次北翼使團的迎使。”


    “這可是事關兩國邦交的大事!”


    “我們隻要想辦法,讓擎王搞砸這次迎使的差事。”


    “陛下絕不會輕饒擎王。”


    “到時候,殿下的機會就來了!”


    九皇子眼中溢出森冷的寒光,嘴角慢慢勾勒出一抹陰險的弧度。


    “你說得對!”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


    次日中午。


    趙羿收到一份請帖,是霓瑛派人送來的。


    請帖表達了霓瑛觸怒擎王的歉意,希望擎王今夜再次蒞臨吟雪閣,霓瑛將掃榻相迎。


    落款位置,還有一個惹人遐想的唇印。


    “嗬!”趙羿冷笑一聲,“霓瑛,本王以為你多沉得住氣,沒想到第二天就給本王送請帖來了。”


    趙羿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推斷。


    自己在北翼的計劃中,應該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


    至於有多重要,那還要進一步試探下去。


    “王爺,您晚上要去赴約嗎?”許長史好奇問道。


    “當然不能去。”趙羿語氣幹脆道:“怎麽也得多晾幾天再說。”


    許長史灑然一笑,朝趙羿豎起了大拇指:“王爺高明!”


    正說著,書房外有個下人跑來通傳:“王爺,宮裏來人,請王爺立即進宮。”


    “是因為昨晚的事?”許長史看向趙羿,遞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趙羿挑了挑眉,無所謂道:“去了就知道。”


    ……


    趙羿進入禦書房的時候,發現已經有好幾個大臣在裏麵。


    “兒臣參見父皇。”參拜的時候,趙羿偷偷觀察了一下皇帝的臉色。


    “免禮吧!”


    永兆皇帝掃過禦案前的眾人,語氣嚴厲道:“再過十幾日,北翼使團就要抵達京城。”


    “朕今日把你們叫過來,是打算讓你們一起負責接待與議和。”


    “此次議和,事關重大,不容有失。”


    “誰要是出了差池,朕決不輕饒。”


    “你們可明白了?”


    “微臣明白!”


    “兒臣明白!”


    眾人齊聲躬拜。


    “祥國公。”永兆皇帝把目光落在裴天麟身上,囑咐道:“朕將這次議和之事交由你全權負責,希望你不負朕之所托。”


    “微臣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裴天麟立刻表忠心。


    永兆皇帝頷首,目光轉向裴天麟身邊的一個五十多歲中年人。


    “丁尚書。”永兆皇帝眉頭微凝,帶著一絲不滿道:“原本禮部這邊是由徐懷沛出麵的。”


    “可徐懷沛現在進了玄影司的大獄,諸多罪行,已經確認。”


    “你身為禮部尚書,有不可推卸的失察之責。”


    “這次,朕就讓你出麵協助祥國公,將功折罪。”


    “你可有異議?”


    “微臣不敢。”丁尚書誠惶誠恐道:“微臣多謝陛下!”


    “好!”永兆皇帝正式宣布道:“朕宣布,這次與北翼的議和,由祥國公全權負責,禮部,兵部,鴻臚寺,巡城營等衙門,從旁協助。”


    “還有迎使的差事,就交由擎王負責。”


    “微臣遵旨!”


    “兒臣遵旨!”


    “祥國公,你與他們商議,盡快擬定出一個議和的章程來。”永兆皇帝很快將眾人打發走,把趙羿單獨留了下來。


    沒有外人在,永兆皇帝也變得隨意起來。


    他背著手,踱步到趙羿麵前,皺著鼻翼道:“老八,你可真是一點都不消停啊!”


    趙羿眉頭一皺,故作委屈道:“父皇,兒臣最近可什麽都沒幹啊。”


    “什麽都沒幹?”永兆皇帝輕哼一聲,陰陽怪氣道:“昨夜是誰在吟雪閣大出風頭,不但贏了很多錢,還抱得美人歸。”


    永兆皇帝湊近趙羿,嗬嗬一笑,“大雍第一舞姬的風采如何?”


    “父皇誤會了。”趙羿縮了縮脖子,辯解道:“兒臣與那舞姬隻談風月,絕無任何逾矩之舉。”


    永兆皇帝不屑地撇了撇嘴。


    臉上仿佛寫著,老子信你個鬼!


    狠狠瞪了趙羿一眼,永兆皇帝不滿道:“朕才賞了你一座青樓,你還不滿意,現在又跑去別的青樓。”


    “你到底想怎樣?”


    永兆皇帝伸手戳著趙羿的胸口,訓斥道:“你堂堂一個皇子,整日流連風月之地,成何體統?”


    趙羿沒有因為永兆皇帝的斥責,選擇退縮,反而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死皮賴臉道:“父皇,您這麽想,可就錯了。”


    “朕錯了?”永兆皇帝瞪大了眼睛。


    趙羿硬著頭皮解釋道:“父皇,您想想看,史書上記載的那些皇子,大逆不道的就不用說了。”


    “結黨營私,手足相殘,比比皆是。”


    “最差的也是仗勢欺人,魚肉百姓。”


    “您看兒臣我,除了喜歡逛青樓之外,可曾做過大逆不道、傷天害理的事情。”


    “沒有啊!”


    趙羿指了指自己,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說道:“父皇,兒臣絕對稱得上是皇子中的清流啊!”


    “嗬!”永兆皇帝笑了。


    被趙羿的話逗笑了。


    居然有臉說自己是皇子中的清流。


    永兆皇帝指著趙羿,哭笑不得。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兒子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其實,永兆皇帝心裏也清楚。


    他的那些兒子,多少在暗中結黨營私,覬覦東宮之位。


    有個別還縱容外戚仗勢欺人,魚肉百姓。


    唯獨趙羿,從未與朝中大臣來往。


    仗勢欺人的事情雖然沒少幹,魚肉百姓倒也沒有。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的確比很多皇子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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