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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思量顫抖著身子,眼眶的淚落得更急,此刻像極了無助的孩子。


    “他是你的君王,那我是你的什麽?”


    水籠煙沉默,冷冽的晚風吹在她臉龐,撩動她滿頭青絲,吹走溫情脈脈。


    “平東王,時辰不早了,我要護送太子殿下早點休息了。”


    水籠煙舉起軍令旗,下令撤退。


    “水籠煙!”


    莫思量嘶吼,抽出腰間佩劍指著她:“你不許走!今天,他絕走不出這皇城!”


    “文武百官全在正德門外,全都在恭迎太子殿下迴府。你想天下人皆知你在皇城內屠殺親兄弟嗎?”


    莫思量萬萬沒想到水籠煙竟然準備得這般周全,怒從心起,也痛苦不堪,最後從喉間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


    水籠煙的手不可遏製的顫抖了一下,心裏猛的一痛,這種痛完全不亞於前世自己臨死前聽見莫思量抱著她,發出的嘶吼。


    水籠煙不忍直視的閉上了眼,耳畔還是莫思量悲痛欲絕的嘶吼。


    好一會兒,莫思量才停住了。


    “你要幫他,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幫他!”


    莫思量止住了淚,猛的踩住腳蹬,一躍而起,舉劍刺向莫等閑。


    莫等閑著實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莫思量的龍淵劍已經刺在眼前。


    寒光一閃,莫等閑心頭驀地涼透了。


    哐!


    暗紅色的引魂劍挑開了龍淵劍,水籠煙奮力反擊,將莫思量擊退三尺遠。


    莫思量手中的長劍都在顫抖,水籠煙竟然真的出手了!


    “呀!”


    莫思量悲痛的吼著,向水籠煙發起迅猛的攻勢,水籠煙也早有準備,兩個人不分上下纏鬥起來。


    兩柄劍因撞擊力度太強,幾次撞出火花,雙方出手次次逼近要害,速度一次比一次快,看得人眼花繚亂,膽戰心驚。


    雲驚瀾驚詫不已,水籠煙和莫思量的武功為何如此精進?


    連鎮東王也看得呆了。


    “這…這等功力,老夫竟比不上十分之一!”


    無數人都露出驚愕的表情,而水籠煙和莫思量似乎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纏鬥了足足兩刻鍾,莫思量的怒氣才消了些。


    兩個人感到有些疲憊,各自撤在一邊,對峙著。


    水籠煙望著對麵如困獸一般的人,心裏疼痛不已,但她知道,必須帶走莫等閑。


    莫思量喘著粗氣,紅著眼瞪著對麵的人,冷聲道:“我絕不會讓你帶走他!”


    “那就打敗我。”


    水籠煙眼神決絕,將引魂劍舉在臉側,對準莫思量,冷聲道:“試試看,誰更狠。”


    莫思量被她激怒,內心崩潰又難過,手中的龍淵劍一直抖個不停。


    “來戰!”


    水籠煙吼出這最後一句,與莫思量相對疾跑,都拚了命要殺了對方一樣。


    相對的刹那,兩人的長劍分別劃過對方的胸口,兩人站在了相反的方向。


    “嗬!”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不知戰況如何。


    晚風再次從他們的心口吹過,水籠煙胸前的長發飄落一縷。


    再看向莫思量,他的長發也飄落一縷。


    兩個人,誰也沒舍得傷對方一分。


    水籠煙眼裏滿是沉重與冷漠,莫思量的悲痛卻仍舊不減,兩滴晶瑩的淚砸在月光慘淡的地上。


    “你走吧。”


    莫思量最終落下這句話,聲音低沉得像鬼魅。


    水籠煙好似被淩遲,她聽出莫思量內心的絕望與悲哀,此刻卻不能給一分安慰。


    莫思量提著龍淵劍,頹敗的往迴走,像個敗軍之將,病懨懨的。


    而水籠煙則是屏息凝神片刻,便收起了引魂劍,半個字也無,徑直走向莫等閑。


    再次翻身上馬,冷聲下令:“打開正德門,撤!”


    一道道宮門輕而易舉被打開,三軍浩浩蕩蕩離去。


    水籠煙一路上半個字也無,沉默得可怕,莫等閑心頭有萬千疑問,卻一句也不敢問。


    三軍一路護送莫等閑平安抵達平西王府,水籠煙才下令讓鎮東軍迴去。


    她吩咐手下人帶兵迴鎮北王府,自己騎馬準備離去。


    “煙煙!”


    莫等閑聲音裏帶著顫抖的喊她,水籠煙淡然的看過去。


    莫等閑感激又驚喜的目光看向她,問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你說我是你的君王。”


    水籠煙望著那和前世一般無二的期待眼神,其中又帶著幾分貪婪。


    前世自己武功遠不如現在,卻被莫等閑視為好苗子,現在自己如此厲害,他不得視如珍寶?


    “嗯。”


    水籠煙淡然的迴答他,隨後策馬離去。


    莫等閑盯著她離去的身影,掩飾不住的激動寫在臉上。


    “驚瀾!她終於向著我了!她還是我的煙煙!我沒有輸!我沒有輸!”


    雲驚瀾微微蹙眉,聽著這話不言語,他不敢確定水籠煙到底幫著誰,但是他知道,水籠煙不向著莫思量。


    文武百官被迫在平西王府一聚,莫等閑找迴了所有的威風,對著文武百官一陣答謝,又控訴莫思量的所作所為。


    文武百官麵臨第二次選擇,到底支持誰?


    與此同時,騎在馬背上孤零零的水籠煙淚流滿麵。


    莫思量舉劍朝她無情攻來的刹那,她以為龍淵劍會穿透她的心,卻不想莫思量和她一樣,都舍不得劃出那一劍。


    “莫思量,對不起,對不起…”


    水籠煙淚眼朦朧,清淚不斷滑落,砸在馬背上。


    她孤單的背影在清冷的街道上漸行漸遠,最後停在平南王府門前。


    水籠煙抬眸望著那紅色的匾額,門童見她迴來,高興得立刻迎上去:“大小姐你總算迴來了!將軍等候多時了!快進屋吧!”


    水籠煙擦幹淚痕,大步入府。


    才入大廳,便看見父親焦急的走來走去,連連歎氣。


    水籠煙的眼淚頓時又落下,手中的聖旨顯得格外刺眼。


    她向皇後討來這道聖旨,還沒來得及迴家給父親看。


    水將軍自然也不知道她要離開族譜。


    水籠煙收起情緒,冷著臉進入大廳,輕聲喊道:“爹。”


    夢娘見她迴來,忙迎上去,帶著哭腔喊道:“煙煙你可算迴來了!你怎麽才迴來啊!可把你爹給急死了!”


    水籠煙抱歉的看向突然呆滯的爹,紅著眼眶顫著音喊了句:“對不起,爹,讓你擔心了。”


    “你迴來了!我還以為你被困在皇城了!”


    水將軍雙眼渾濁,微微紅了。


    水籠煙與父親對視良久,才將手中的聖旨遞給水將軍。


    “這是什麽?”


    “我從皇後那裏求來的聖旨,從今天起,我就是鎮北王的義女了。平南王之位,我也請辭了。”


    水將軍渾身一顫,兩眼死死盯著水籠煙,不可思議。


    水將軍猛的打開聖旨,瞪著一雙眼看完了聖旨,那句,自願退出水家,與水家再無關係,分外刺眼。


    “皇後…煙煙!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是不是得罪了皇後?你跟爹說,你不要什麽都瞞著爹!為什麽好端端你要離開水家?皇後用水家威脅你了嗎?”


    水籠煙竭力忍住內心的痛苦,盡力冷靜著看向父親,說道:“我想成為鎮北王的義女,所以,用平南王之位和離開水家作為條件。皇後一口答應了,從今往後,我就和水家沒關係了。”


    啪!


    毫不意外的,水籠煙被猛的扇了一耳光。


    水將軍怒斥:“你有什麽委屈不能說?你有什麽資格說離開水家?你憑什麽輕易的離開這個家?我哪裏做得不好,你說,我改就是了!你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報複我?你到底在想什麽水籠煙!”


    水將軍猛烈的咳嗽,頃刻間老淚縱橫,情緒激動。


    水籠煙卻冷淡的說:“皇後娘娘不也說了嗎?賜婚平北王和清歡,這麽好的條件,我沒有理由不答應。”


    “清歡?皇後娘娘答應他們的婚事了?”


    夢娘聽聞消息,激動得聲音立刻拔高。


    “你住嘴!”


    水將軍猛的嗬斥,怒目圓瞪。


    夢娘趕忙道歉:“夫君別生氣,我隻是覺得太驚訝了!畢竟,這可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


    “你就是為了這個?所以寧願出賣自己的身份地位,去給鎮北王做義女?你從鎮北王那裏能得到什麽?”


    水將軍怒不可遏,腦子一陣亂,猜不透水籠煙的心思。


    水籠煙悲哀的眼神看向父親,冷聲道:“我不希望日後別人提起水至高將軍,會皺著眉頭說,就是他教出了一個逆臣賊子水籠煙。我不希望日後別人提起平南王府,會厭惡的說,當今平南王就是臭名昭著的一個人。我不希望日後別人提起水家,會深惡痛絕,說天朝最囂張的佞臣世家就是水家!”


    麵對水籠煙的這番假設,水將軍才意識到了水籠煙內心的野心與思想誤入歧途。


    他驚詫的看向水籠煙,試探著問:“你要做什麽?你要造反嗎?”


    水將軍心頭更悶,仿佛有一口氣憋著,隨時會從身體裏炸開。


    “爹!你一走就是十年,我最需要爹的十年,每一日都是以淚洗麵度過的。如果我沒有去戰場救你,那我就是沒有爹的人。水家,也隻是空殼子罷了。你以為我的日子又能好到哪裏去?”


    水籠煙開始發起攻勢,要說服父親,就隻有據理力爭。


    “你在怪我?”


    “我不敢!我也從來不想怪你!可是我也是活生生的人!我看不到我想要的家!我在這裏感受不到家的溫暖!我覺得我有爹跟沒有爹是一樣的!根本沒有區別!”


    水籠煙內心積壓已久的情緒終於都爆發了。


    “十年,十年的孤獨,就讓你變成這樣一個不忠不義,不孝之人?水籠煙,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水將軍還是覺得她大概是瘋了,看起來那麽沉著冷靜的一個人,為何會輕易做出這種蠢事?


    水籠煙沉默片刻,冷靜的迴答:“爹,這十年來,我做了一個噩夢。一個好長好長的噩夢。”


    “我夢到你戰死了,水家立刻變成人人避之不及的災難。你忠心一生的皇帝,見我沒了撐腰的,就迫不及待將我過繼給了鎮東王府。而我的未婚夫莫等閑,因為我失去了直接的利用價值,一直把我當成平西王府最好的一把刀來培養。夢裏,我好像度過了整整二十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無數次死裏逃生和險象迭生,無一不會勾起我對你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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