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烏裏草原是外蒙水源最充裕的綠洲,一百多年前,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就把這裏稱為天堂。一百多年後,烏裏草原成為特穆爾家族的後花園,族人休養生息的地方。


    離開中原,張無忌趙敏隱居於此,轉眼,三十年。


    遠居北蒙西北緣故,捕魚兒海一役,明軍橫掃大半草原也沒有殃及到這裏。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烏裏草原的居民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烏裏草原北,是連綿起伏的群山。群山之中山穀,罕有人跡,這裏環境清幽、寧靜,適於練武。


    張天合五歲起,幾乎每天張無忌都會帶著他來到這裏,讓他修煉內功和外功。


    一晃,十二年。


    三月前,張天合走火入魔,血脈逆轉,命懸一線。張無忌用了七天七夜,耗盡畢生所學,方才將其體內邪毒封印於丹田。


    張天合雖逃過一劫,因被封印阻斷靜脈而內力全失。


    張無忌也因十天十夜為兒子療傷,功力大減。


    按常理,九陽神功大成,真氣消耗再大,也會不斷生成補充虧損。


    這次有所不同,為阻斷邪毒衝入經脈,必須施出全力,不能有半分鬆懈。這樣的消耗,九陽神功也無法源源不斷補給。十天下來,功力不到之前兩成。


    當下,父子二人,都在渡劫。


    再有幾天,張天合就要與玉宛離開草原奔赴峨眉。張無忌抓緊最後幾天時間,把聖火令武功精髓傳授兒子。


    其實,無論是乾坤大挪移或是太極劍,招式都在聖火令之上。


    張天合內力盡失,無法以氣運式。隻能靠招式上出其不意,彌補內力不足。


    聖火令上武功,劍走偏鋒攻其不備,加之張天合天生神力,靠氣力和招式,對付一般武者綽綽有餘。即便是二流高手,也有一戰之力。


    去日不多,抓緊每一時刻,從日出習練到煙霞滿天,直到張天合氣力不支,方才停下。


    父子二人並坐在在溪水旁大石,喝著溪水,吃著幹糧。


    水足飯飽,張天合側身看向父親,“爹,聖火令武功避實打虛詭變異常,適於實戰。這般有效武功,為何之前重傷沒有傳於我?”


    張無忌放下手中的竹筒,目光移向張天合,


    “天合,聖火令的武功是旁門左道招式,突襲尚可,久戰不可。你若有《九陽神功》築基,乾坤大挪移、太極劍為形,根本無需習練聖火令招法。


    如今你內力全無,乾坤大挪移和太極劍無法駕馭,隻能劍走偏鋒,靠詭異招式周旋,走捷徑了。”


    聽父親這般說,張天合恍然大悟,“爹,我懂了。內力提升需要循序漸進,招式提升卻可以速成。”


    張無忌大手拍了拍兒子肩膀,“天合,你說的沒錯。此去峨眉,山高路遠,不知會有怎樣的險阻,有備則無患。這兩個月,聖火令招法已悉數傳授於你,一路之上,有空閑時要勤加習練,收發自如才更有勝算。”


    張天合握了握手中的短劍,“爹,我會牢記在心,勤練武功。”


    張無忌“嗯”了一聲,“還有,江湖險惡,切不可逞強。”


    “爹,一路之上,能不出手,就不出手。一定要出手,我會判定對方武學修為,再做決斷。總之,絕不惹是生非。”張天合一口答應。


    聽張天合這麽說,張無忌一臉不解,“天合,沒有動手,你怎麽判別對方武學修為?”


    張天合知道說錯話了,憨憨一笑,“爹,我說的意思是通過氣息和步履觀察能判斷一二,有個預判。想知道功夫深淺,不動手哪裏清楚。”


    張天合雖然嘴上這麽說,心裏卻不是這麽想的。


    這件事情實在太過玄幻,根本解釋不清。


    兩個月前,張天合調理好身體,開始和父親一同練習武功。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


    腦海深處竟然響起“叮”的一聲,


    一張武力值麵板浮現出來。


    這個武力值麵板類似於execl的數據欄,將各內功心法、外功招式、戰力和兵刃等進行量化評估。從1到9的九個等級,對應的是不同的量級。通過特定的權重算法,綜合計算出最終的武力值。


    父親張無忌武力值麵板:


    內功2,招式9,戰力9,兵器0,武力值112;


    母親趙敏武力值麵板:


    內功2,招式4,戰力5,兵刃2,武力值77。


    不僅能看到別人,還能看到自己:


    內功1,招式7,戰力4,兵刃5,武力值76。


    武力值麵板呈現出來的數值,基本上可以反映出目前三人的武學修為。


    當然,如果不是因為走火入魔導致內力受損嚴重,數值將會完全不同。特別是對於張無忌和張天合來說,他們的武力值肯定不會如此之低。


    失去大多內力之前,張無忌【武力值】191;


    沒有失去內力的張天合,【武力值】112。


    天差,地別。


    對於張天合來說,這個武力值麵板,相當有用。提前知曉對方武功高低,從而判斷自己是否有能力與之一戰。


    進可攻,退可逃。


    當然,張天合很清楚,武力值麵板過於玄幻,根本無法解釋。隻能自己知道,不能跟任何人說。


    包括自己父親張無忌母親趙敏,還有自己的愛人玉宛,也一樣。


    ……


    離別,總是不舍的。


    特別是母親,更是有一萬個不放心。


    即便是趙敏這般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女人,也和尋常人家的母親沒什麽兩樣。


    在母親眼中,孩子再大,也是孩子。


    何況,兒子內力盡失,遇到高手,自保都是問題。


    當然,趙敏同樣很清楚,兒子不走不行。


    封印邪毒已經過去三個月,九個月後邪毒將衝破封印,兒子將奇經八脈盡斷。到時,白發人送黑發人。


    烏裏草原距離峨眉萬裏之遙,行程就要兩三餘月。


    幾天前,收到峨眉的飛鴿傳書,是周芷若親筆信。信上提及邊關常有錦衣衛巡查,建議不要走關東或是玉門關,從昆侖山口入境,再經甘涼道進入中原,


    按她所講,行程又要多出一個月。


    再耽誤,真的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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