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蓮苼摸著她的肚子:“四個月了吧?”


    慕婉玗點頭:“嗯。”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還好。”


    宋蓮苼看著她,欲言又止:“對不起,我沒有盡到一個媽媽的職責。”


    對此,慕婉玗心裏有些酸楚,想說點什麽,可是話到嗓子裏,又說不上來了。


    宋蓮苼並沒有再多言,沉吟了口氣:“以琛沒有大礙,剛才我不是故意誤導你的,一會兒,我讓司機送你迴去。”


    “可是,媽……。”


    慕婉玗很想問一句,為什麽?


    麵對所有人,突如其來的冷漠,生疏,她不得不想起漫畫的事。


    也許,她上一世做的那些,他們都知道了。


    她確實,也沒有資格再去多問。


    她也不想繼續在他們麵前添堵,開口道:“不用了,媽,是我同學送我來的,既然以琛沒事,那我先走了。”


    聽到她主動要走,顧以琛目視著她的肚子,心裏繃緊了下:“照顧好你自己,這個孩子不能有任何閃失,我不想重複第三遍。”


    慕婉玗臨走之前,迴頭看了他一眼:“你放心。”


    ……


    慕婉玗從醫院出來時,神色有些疲憊,坐到副駕駛上,也是沉默不語。


    氣氛凝結的沈瀟瀟有些喘不過氣,試圖打破這種不適感:“他還好吧?”


    “好。”


    沈瀟瀟迴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不受歡迎。”


    沈瀟瀟盯著她的肚子,驚訝道:“你還不受歡迎?”


    慕婉玗頓了頓,想起上一世做的那些事,“其實……別說他們,我都不歡迎我自己。”


    “你幹嘛這麽說呀。”沈瀟瀟看著她:“我覺得,自從你在醫院發現自己懷孕後,整個人好像都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要是換做之前的慕婉玗,顧以琛和別的女人訂婚,老死不相往來都是有可能的。


    哪像現在,好像沒了脾氣一樣。


    又不欠他的。


    不過想想,那伍拾億,慕婉玗還真欠他的。


    慕婉玗坐在副駕駛上,目視著窗外的夜景,吸了吸鼻子問:“你也覺得我變了?”


    聞言,沈瀟瀟強調道:“不是變了,而是變了一個人,脫胎換骨。”


    隻不過,脫胎換骨,用來形容她,真不是褒義詞。


    慕婉玗頓了頓,隨口道:“那我可能就是變了吧。”


    “跟不上你的腦迴路了。”


    “可能懷孕的人都這樣吧。”慕婉玗敷衍道。


    沈瀟瀟點頭,強調了句:“是,我是聽說過懷孕的人都會便脾氣……但我隻聽說過,懷孕後脾氣越來越差的,像你這種,被磨得沒了脾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那我算是讓你大開眼界了。”慕婉玗目視前方道。


    “你這個眼界,我還不想開。”


    “……。”


    次日,陸景瑜硬是拖著整日賴在床上的慕婉玗,到市區公寓下麵的公園散步。


    自從慕婉玗沒了愛情,沒了事業後,整個人都有些一蹶不振,看什麽都蔫了。


    “婉玗,前麵有家鮮花店。”


    “嗯。”慕婉玗隨口應了一聲。


    “我沒見你插過花。”陸景瑜道。


    “我感覺我養不活,算了。”


    “它本來就是漸漸掉落的。”


    “可是,我還是覺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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