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掌櫃卻生了氣,拍著桌子罵的:“衣春閣的衣裳年年都會留底,若是有什麽人相中了,來年款式沒了,還會再做,這是誰都知曉的,怎麽到了你這裏就不一樣了?”


    說著氣哼哼的去倉庫裏搬了一籮筐衣裳出來,拎起來抖了抖,灰塵彌漫:“你說我將款式換了,難不成這一籮筐的舊衣裳都是我換的嗎?”


    鬧事之人啞口無言,張了張嘴卻吐不出半個字來。


    江卿月示意旁邊的彪形大漢將人押住:“下一位。”


    一位婦人哆哆嗦嗦的上前,張口結舌了半晌才小聲說道:“你,你,你們家的衣裳,衣裳……”


    話未說完,竟然拋棄了衣服,轉身就逃。


    看著地上破破爛爛的布塊,江卿月可不想讓自己的事情留下任何汙點,讓人將她抓了迴來:“你既覺得有問題就不必跑,本王妃不是不講理的人。”


    “是我弄錯了,這料子不是你們家的。”婦人頭也不敢抬,一張臉嚇得慘白如紙。


    拾起地上的料子,雖說是破舊的玩意兒,在江卿月手中卻獨有一份高貴感:“這料子我要是沒認錯的話,是城南那邊早就關了門的一家鋪子所做的,本王妃說的可對?”


    婦人點點頭。


    將手中的布料還給了她,江卿月笑著翻了翻方才拂曉記下的文書:“你既然說你弄錯了,本王妃也不再追究,離開吧。”


    餘下幾人,所找的事情漏洞百出,江卿月一一應付,最後一人上場,開口便是:“王妃是個講道理的人,這是我那可憐的媳婦可怎麽辦呀?”


    “你因為這媳婦的事情,在我的鋪子裏鬧了足足好幾日,且在外麵說著衣春閣店大欺客,對你不管不顧,分明是羅掌櫃尋你,你卻不搭理,”江卿月起身,拂去了衣擺上的灰塵,繼續說道:“若今日你這媳婦還活著,你又該如何說呢?”


    “不可能,”男人拭去了麵上的眼淚,堅定的說道。


    江卿月一把將旁邊的羅掌櫃扯了出來,語氣委屈的開口:“你還沒調查過事情的真偽,一口咬定是我們害了你,讓羅掌櫃成為眾矢之的,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說著言語中竟帶了幾分哽咽:“你可知曉?他這幾日是怎麽過的,被人追逐謾罵,原本康健的身體,如今竟然衰敗了下去,隻是因為你的一句謠言,羅掌櫃又何嚐不可憐呢?衣春閣又何嚐不可憐?”


    言語之間具有極大的煽動性,讓在場這位百姓心頭也沾了哀傷。


    看著時機不錯,江卿月猛然上前推開了衣春閣的另一扇小門,一位女子暴露在眾人的視野當中:“你的媳婦分明還活著,你為了訛錢,故意誆騙你媳婦,讓你的媳婦染上了送命的病,若不是本王妃好心醫治,她今日又豈能好好的站在這裏?”


    堆疊的故事進入了高、潮,圍觀人群嘩然。


    江卿月將男子手中的畫卷奪過來,手腕一抖舉在了女子身邊:“諸位看看,可是一模一樣。”


    男人見狀,麵色中多有慌張,轉身就逃,百姓們看清楚了畫像和人的對比,想要謾罵男子時,卻發現人早已逃之夭夭。


    江卿月知道大家都是看熱鬧的毛病,不久也就忘了,猛然在羅掌櫃身上紮了一針,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她高聲唿道:“羅掌櫃,事情已經揭曉,你不再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百姓們也都是被蒙蔽了雙眼,定然會為你討迴公道的。”


    隻有讓他們背負上了愧疚之心,才能讓這件事徹底的宣揚出去。


    又給在場每人發了禮物,這件事才算了了。


    羅掌櫃吐血的模樣,被宣揚的沸沸揚揚,江卿月聽到坊間談論這些話時,還去找羅掌櫃要自己助他成名的費用,自然這也是後話了。


    煦王爺看著她從頭到尾的操作,直至眾人散去,才頂著一雙格外天真的眼眸上千:“王妃嫂嫂,今夜真是辛苦了。”


    “煦王爺客氣,”雖說眼前這人看著如同孩童般稚嫩,江卿月心底卻毫不猶豫的將它化成了危險人物。


    “先告辭了,皇兄還在畫舫,你莫要忘了去接。”說著,拱手離開。


    看著煦王爺離開的背影,江卿月陷入深思,難道真的隻是打招唿嗎?看著離開之人迴眸擺手,她迴神,對人擺了擺手。


    轉身迴了畫舫,入眼的場景有些意外。


    江卿雲昏昏沉沉的趴在外麵的桌子上,衣裳有些淩亂。


    找了一圈,卻沒見到平王,江卿月總覺得周圍環境過於詭異,廂房裏似乎有一些打鬥的痕跡,調了門簾想出去,聽見外頭傳來了熱鬧的聲音,那幫人又迴來了。


    “江小姐,江小姐,你沒事兒吧?”迴來的人不多,卻也實實在在將江卿雲不雅的一麵看在了眼中。


    在眾人的唿喚聲中醒來,江卿雲滿眼委屈,眼中是星月的光輝,嬌弱的模樣,讓人我見尤憐。


    微風拂過,肩頭有些發冷,江卿雲低首見著自己的外裳淩亂,麵不改色的打理好。


    忽而聽聞有人問起:“江小姐為何昏睡在此?是否有什麽人來過?”


    江卿月腳下的步子往後退了退,若是此刻他們進來見到自己,江卿雲定然會把這件事怪在自己身上,這周看了看,的確無藏身之處。


    心中一狠,整個人沒入了江水之中,江麵之上水花剛落,外麵的人就進了廂房。


    憋氣遊迴到岸上,好在沒有驚動他人,江卿月迴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畫舫,心中總覺得蹊蹺,難不成是平王。


    一路濕噠噠的迴到了王府,江卿月早不輕快倒也未曾引起什麽人的注意,隻是苦了拂曉,在外頭找了半夜的人,天色朦朧時才迴去。


    平王正在房中等候著人,見到了渾身濕透的江卿月,雖說入了秋,衣裳也未曾穿得多厚,濕衣緊緊貼在身上,硬撐著眼前的人,凹凸有致,如玉一般光滑的肌膚上掛著幾滴水珠,如同水中仙子。


    “你怎麽了?”平王難得貼心給人拿了毛巾。


    “哼,還不是你幹的好事。”江卿月擦淨了麵上的水珠,一把撩起發絲,細長如鵝的脖頸曲線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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