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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蘇葉曦的聲音,白玉塵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他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張藥方,遞給老夫人後,便領著童哥謙謙離去。


    老夫人剛想說謝謝,無奈人家早已遠走,隻留下一襲清雅的背影,看得老夫人直點頭:“如果我相府有此佳婿,該有多麽的好。”


    說完,她冷冰冰的睨向顧姨娘,色厲內荏的道:“好你個顧輕薇,怎麽教的下人,是不是你指使的明珠?”


    顧姨娘忙撲通一聲跪在老夫人跟前,伏身道:“老夫人明鑒,輕薇絕不敢存此毒心,這藥方子是三年前劉太醫才給夫人開的新方子,妾身也一直按這方子給姐姐調養,姐姐喝了三年也不曾有事,哪知道今日竟然發現這裏麵有毒,說起來明珠也不知道,老夫人應該問問劉太醫。”


    顧姨娘的話剛落,一旁的劉太醫連忙跪在了地上,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戰戰兢兢道:“迴老夫人,夫人的藥方確實是我交給的顧姨娘,但是,這藥方絕無問題,請老夫人明鑒。”


    老夫人眼神銳利的看著兩人,沉聲道:“你們兩個是說這藥方是三年前開的新的,那為何要換成新藥方,之前的藥方呢?”


    “是顧姨娘說夫人服用之前的藥,雖然病情有所好轉,但是卻夜夜失眠,元氣薄弱,所以為了夫人身體著想,我就想著為夫人重新開一個藥方調理一下,服用了新的藥方以後,夫人也確實失眠有所好轉,身體沒有之前那麽虛弱,老夫人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夫人身邊的李嬤嬤。”


    話落,老夫人看向李嬤嬤,問道:“李嬤嬤,劉太醫說的可是真的?”


    聽到老夫人問話,李嬤嬤連忙幾步上前,恭恭敬敬道:“迴老夫人,夫人之前確實夜夜失眠,身體虛弱,加上風寒夫人連床都下不了,但自從三年前顧姨娘拿來了一個新藥方,夫人喝著睡眠就好多了,也能下床了。”


    聽到這話,顧姨娘和劉太醫兩人對視一眼,微鬆了一口氣。


    老夫人也點了點頭,蘇葉曦冷眼看著兩人唱雙簧,嘴角勾起一抹詭笑,櫻唇輕啟:“劉太醫,雖如你所說,可是今日卻在母親的藥裏發現有毒,這你該作合解釋。”


    聞言,未等劉太醫說話,顧輕薇搶先說道:“大小姐,也許今日隻是巧合,可能是哪個不要命的下人一時糊塗在裏麵加了三七花,你不能因為今天發現姐姐的藥裏有毒,你就認為之前一直都有毒,連李嬤嬤都說這藥方姐姐喝著確實身體好了不少,你還要懷疑是我給夫人下的毒嗎?”


    蘇葉曦冷笑一聲,雲淡風輕道:“母親的藥裏被發現有毒,絕非是顧姨娘所說的今日巧合,剛剛白公子也說了藥裏麵有三七花,長期服用可使人神誌不清,全身潰爛而亡,若是有人真的存心要害母親怎麽可能會一時衝動今天才在裏麵放入這東西,況且,白公子為我母親把脈時也說了母親身體裏有毒素,是長期服用導致,顧姨娘還認為隻是巧合嗎?”


    蘇葉曦的這一番話,如實堵住了顧輕薇還想要狡辯的嘴,她怨恨的盯著蘇葉曦,想要說什麽,卻不知如何開口。


    老夫人讚賞的睨了一眼蘇葉曦,不愧是她的孫女,說的有理有據,論顧姨娘有一百張嘴也說不過她。


    “你們兩個可都聽清楚了大小姐的話,劉太醫你還有何話好說?此事不是你做的,就是顧輕薇做的,你們兩個還要接著撒謊嗎?”


    老夫人厲聲說著,兩人被嚇得不輕,顧輕薇看了一眼劉太醫,對他使了個眼色。


    劉太醫頓時明了,慌忙說道:“老夫人,這藥方為何有毒,我也不知道,因為這是城東的陳醫正為夫人開的藥方,若是想要搞清楚還得問陳醫正。”


    “哼,你當老身是傻子嗎,你自己就是一名大夫,為何還要找陳醫正,你莫不是故意再為自己開脫?”


    老夫人冷冷說著,劉太醫眼裏閃過一絲惶恐,忙慌說道:“迴老夫人,因為夫人的體質過於虛弱,加上風寒,元氣虧虛,心裏鬱結,所以在用藥方麵一定要小心謹慎,藥材不能多也不能少,所以,我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適合夫人的藥方,而我與陳醫正又是多年好友,我去拜訪他時,順口提過夫人的病情,然後陳醫正就交給了我這麽一個藥方,當時,我也看了,上麵明明沒有三七花,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夫人的藥裏會有三七花。”


    “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老夫人冷哼一聲,母光如刺的射向明珠,沉聲道:“明珠,你說,藥裏的毒,是不是顧姨娘讓你下的?”


    明珠怯弱的看了顧姨娘一眼,忙搖頭道:“迴老太太,明珠不知道藥裏有毒,顧姨娘更不知道,這件事奴婢與姨娘都是清白的,老夫人明鑒。”


    老夫人冷哼一聲,眼裏嵌著一片鋒芒,沉聲道:“少狡辯,藥是你送的,藥裏有毒,鐵證如山,來人,去看相爺迴來了沒有,請他過來!”


    才說完,外麵已經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急著,一臉冰冷的蘇正南迅速走了進來,一走進來,便憤怒的走到顧姨娘麵前,提起顧姨娘的領子,啪的一巴掌給她打去,把顧姨娘打蒙了。


    “好你個顧輕薇,竟敢毒害主母,要不是我在外邊碰到白公子,我還被蒙在鼓裏呢。”


    蘇正南氣得捶兄頓足,差點就把顧姨娘撕了。


    “相爺,你,你打我?”


    顧姨娘撫著自己的麵頰,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正南,聲音顫抖的質問,神色間,更是委屈到了極點。


    相爺這麽多年都沒打過她,如今當著老夫人的麵,竟一巴掌朝她煽來,她還有何顏麵見眾人?


    她忙拽住蘇正南的衣襟,心裏記恨白玉塵多嘴,麵上則淚眼鏈鏈,一臉懺悔的道:“相爺你冤枉我了,妾身的確沒管理好亭台小榭的奴才,可這毒藥妾身不知,您不能偏聽偏信,冤枉妾身啊!”


    “偏聽偏信?人家白玉塵都診出這藥裏有毒,這藥是你給沈菁準備的,不是你難道是我?”


    蘇正南剛才在外丟了麵子,一臉怒意,又道:“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你素日溫柔賢淑,竟做出這種醃臢子事,丟我們相府的臉不說,這事若傳到那些言官耳朵裏,他們指不定參我寵妾滅妻,要是讓皇上知道了,你知不知道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你擔待的起嗎?”


    “相爺息怒,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沒教育好這些奴才,妾身無能,但妾身沒做過對不起夫人的事,妾身是清白的,相爺和我夫妻一場,難道還不相信妾身的人品麽?”


    且不說一頂寵妾滅妻的帽子扣下來,若是此事傳了出去,可是滅門之禍,這麽大的罪,她顧輕薇可承擔不起。


    看著蘇正南漸漸偏向顧姨娘,蘇葉曦忙拉著沈菁向蘇正南道:“曦兒多謝爹爹主持公道,但是這毒藥卻是實實在在的,接觸過它的都脫不了幹係,爹說這事怎麽辦?”


    蘇正南一下子陷入沉思,冷冷睨向明珠:“你說,這藥究竟怎麽迴事?”


    明珠悄悄睨了一眼蘇葉曦,見她神色堅定,忙慌說道:“相爺,這藥與姨娘無關,是東城的陳醫正開的藥方,要問題也該問陳醫正,並非奴婢。”


    “來人,去請陳醫正來。”


    蘇正南冷聲吩咐,顧姨娘一聽,眼裏浮起抹得意,她身邊的王嬤嬤忙道:“相爺,那陳醫正家半年前就舉家遷移,早不在鳳臨城了。”


    蘇葉曦當即瞪向王嬤嬤,看來她們準備得好啊,用陳醫正來做借口,如今沒有人證,與顧姨娘關係就不大,想到這裏,她緊緊握住沈菁的手,眼睛泛紅,輕聲道:“就算沒有陳醫正和劉太醫,可姨娘當時是管家代理主母,怎麽不知道母親的病愈發嚴重,又為何不另請大夫,或者查查湯藥?”


    顧姨娘使勁掐了下手中錦帕,朝蘇葉曦歉疚的道:“都是姨娘的錯,是姨娘沒顧好夫人,我甘願受罰。”


    說完,她又柔弱無依的看向蘇正南,抬眸看向遠處七彩幻紫的晚霞,悠悠念道:“正南,我與你恩恩愛愛數十年,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嗎?你怎能不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會這樣,請你像從前那樣信我。”


    聽到顧姨娘說的情深意切,蘇正南心裏軟了幾分,雖說此事剛剛把他氣的不輕,但是,顧姨娘卻實陪伴在他身邊數十年,為他打理好這偌大的丞相府,也許這下毒之事與她真的沒有關係。


    想著,他沉聲道:“顧氏治家不力,因疏忽導致丫鬟給夫人下毒,罰禁足一個月。”


    “相爺……”


    顧輕薇還想念詩以喚迴情郎的心,老夫人當即道:“你還有什麽可說,難道你不服相爺的處罰?”


    “妾身不敢。”


    顧姨娘忙搖頭,她知道相爺已經相信她了,才罰她禁足,若是她在說些什麽,惹怒了老夫人,隻怕就不僅僅是禁足這麽簡單了!


    蘇正南邃冷冷睨向明珠,眼若寒星,沉聲道:“大膽明珠,竟敢給夫人下毒,來人,把她拖出去亂棍打死!”


    “啊,相爺饒命,相爺饒命啊,奴婢沒有……”


    明珠驚恐萬分,不斷求饒,幾個婆子正要拉她下去,蘇葉曦及時說道:“等等,父親,女兒還有話說。”


    “你有何話要說?”


    蘇葉曦朝著蘇正南和老夫人緩緩佛禮,眼眸清明,輕聲道:“父親,若是就這樣打死了明珠未免不妥,因為明珠沒有動機要害母親。而她又是顧姨娘的丫鬟,大家都會認為是顧姨娘指使明珠下的毒,若是就這樣打死了她,人們就會覺得是顧姨娘為了撇清此事,而全部推到丫鬟身上,這等閑話傳了出去,不僅對顧姨娘不利,更重要的是相府的名聲,三妹妹的名聲,原本三妹妹因為之前與人偷情就已經敗壞了名聲,若是在傳出去她有這麽一個心狠手辣的姨娘,隻怕三妹妹就真的嫁不出去了,我知道父親最愛的就是三妹妹,肯定不忍心她在遭受這種待遇,而除了三妹妹,還有四妹妹和五妹妹,我們相府也不能再有任何的汙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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