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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名至少是五重山的武者給盯上,往後在長安過的這段日子可不太好受。


    被這事情耽擱了一會,兩人最終還是於午前來到了永興坊內,大老遠便可以瞧見國子監大門一副氣派的景象。這兒天下讀書人最敬仰之地,也是大周最高學府。還未靠近,便已經能夠感受到一股濃鬱的書劍之氣,


    凡國子監內行走的學士,無人不配劍。


    這兒既是學府,也是朝廷的一處官府,國子監內為官的官員,大多也都是國子監士子出身。


    “雅兒,一會進去了見到誰可都要尊敬些,住在這裏邊的,都是咱們兩個惹不起的大人物。”淩江輕聲道。


    “放心吧,雅兒知道的。”雅兒跟在淩江身後點頭。她知道自己隻是一位侍女的身份,故而在很多不便說話的場合,她也都是識趣的閉了嘴。


    哪怕這些對於公子而言算不上什麽,可出門在外,就是擺出來給人家看的。若是自己在公子麵前不講規矩,便會讓他人覺得自家公子也是個不成體統之人。


    “站住,你們兩個幹什麽的?這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嗎?”兩人還未走到國子監大門,一名守門的學士立馬站出來喝道。


    淩江並沒有因此而不滿,一副笑臉相迎道:“我們來自平海鎮,受恩師蘇先生之托付前來送信。”


    “平海鎮?蘇先生?”那學士一聽,不由得譏諷道,“那是個什麽窮鄉僻囊?沒聽過。”


    “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國子監,外人可不能隨便入內!”另一名學士在一旁附和道,“你們要送信可以,先說說是送給誰的信?”


    淩江強忍心中的布滿,仍舊和顏悅色地笑道;“送給許祭酒。”


    “噗哈哈哈哈……”此話出口,先前那名學士不由得放聲大笑,“真是笑死我了,這鄉巴佬進城見皇帝,真是癡心妄想!你當許祭酒是你什麽人啊?你想見就見?”


    另一名學士也是心中嗤笑一番,國子祭酒可是國子監內最高的官職,位居從三品呢!


    “鄉巴佬?”淩江驚了,這還是他頭一迴聽到這名詞,但估摸著也能聽出來說的是什麽意思。


    “說的就是你們兩個鄉巴佬啊?”那學士冷笑,揚起手中的三尺劍,“知道這是什麽嗎?這是大周聖人禦賜的儒士劍,給我滾,再不滾,我一劍削了你。”


    他說著,已然拔劍而出,衝著淩江揮舞了一通,雖然都是些浮誇的劍法,但也足以震懾住他們這些鄉野之人。


    “公子,咱們還是走吧……”雅兒果然有些怕了,連忙拉著淩江的衣袖輕聲道。


    淩江沒有答話,而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位學士,他在等待。


    等待這位學士出手傷人,這樣他便有理由反擊。否則他若是貿然出手,便是以下犯上,這是要遭罪的。


    “怎麽?你還不走?”那持劍學士有些急了,若不是身旁另一位學士出手攔下,險些就衝了上去。


    身旁那位學士道:“你說要給許祭酒送信,可有憑據?”


    “跟他囉嗦這麽多幹嘛?他要能拿出憑據,我當場把那坨狗屎吃了!”持劍學士冷笑道。


    隻見淩江指尖微動,從儲物囊中抽出一封書信,信封上便寫著:《致祭酒許大人書》。


    那名放了話的學士麵色開始有些難看了,他隻是隨口一說,誰想到這就……


    “別愣著了,趁熱吃吧,一會涼了味道就不好了。”淩江給那人使了個眼色,笑道。


    “誰知道你這信是真是假,給我看看。”他急了,下意識就要上前躲過淩江手中的心。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響起,出手之人竟是他身邊那位學士,“你不想活了嗎?祭酒大人的信你也敢看?若是這封信有假,死的是他,與我等無關,可若信是真的呢?”


    當他看到淩江身上有儲物囊時,頓時不敢怠慢。這年頭,能帶著儲物囊出門的,會是來曆一般之人嗎?所謂人不可貌相,至少他是有些心虛了。


    “這……”持劍學士忽然間愣住了,這話說得雖然不中聽,但的確很在理。


    另一名學士先是向著淩江作揖,接著道:“這位公子,要入我國子監倒不是不可以,隻是你們初到長安,還不知道這兒的規矩。”


    “什麽規矩?”淩江疑惑道,早聽說過長安城總有著大大小小的規矩,也不知那究竟是什麽。


    “第一,非朝廷官員者入我國子監,必須佩劍,這是對二聖的尊敬。”那學子瞥了一眼淩江和雅兒,兩人身上並沒有帶劍,這門自然是入不了。


    “你這分明是故意刁難我家公子!”一旁的雅兒都看不下去了,下意識出聲喝道。


    “我與你家公子說話,你一個小小侍女插什麽嘴?”那學子瞥了雅兒一眼,喝道。


    這話讓雅兒驚出了一身冷汗,立馬把嘴巴捂得緊緊地,也不敢亂說些什麽。


    淩江也沒有訓斥雅兒,更沒為她辯解,指尖再次微微一動,從儲物囊裏抽出一柄三尺青峰,緊握在手,沉聲問道:“這下總可以了吧?”


    這柄劍,是仙兒當日通過海運符文傳給他的飛劍,至於這其中有什麽玄機,淩江倒還真沒了解過,畢竟他現在也不會使劍,不過胡亂揮舞一通嚇唬嚇唬人還是沒問題的。


    兩名學士更是驚了又驚,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可是一柄飛劍。


    在修士手中的劍分為三種,一者為佩劍,便是普通殺敵之劍;二者為飛劍,亦可手持殺敵,也可驅劍千裏,取人性命,當然這是那些處在修仙界頂尖的強者才能做到,而飛劍傳書用的也正是這類飛劍。三者為本命飛劍,不言而喻,即是能夠禦劍而行的飛劍。


    佩劍飛劍可以有數柄,但本命飛劍一人卻隻能有一柄,這便是區別。


    瞧見淩江手持飛劍,兩人不敢再追究下去,那人接著又說,“持劍而入隻是一條規矩,這另一條規矩則是,女眷禁止入內。國子監乃天下學子敬仰之處,攜帶女眷入內,成何體統?”


    淩江點了點頭,轉身朝著雅兒說道:“你在這兒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


    “公子,你可要小心些。”雅兒輕聲點頭。


    “放心,這是國子監,不會出什麽岔子。”淩江笑了笑,也正因為這兒是國子監正門,他才放心雅兒一個人留在這。


    “你們還有什麽規矩,一並說出來吧。”淩江就不信了,今天還能被這兩名看門的學士攔著不能入內?


    那學士搖頭道:“沒了,請隨我進來吧。”


    淩江將飛劍收迴劍囊裏,畢竟這是一柄無劍鞘的劍,握在手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砸場子呢。


    國子監內異常的安靜,不似學堂那般大老遠便能聽見朗朗書聲亦或是先生講課之聲,在這兒修行的學子們,大多都是自行讀書,偶有疑惑不解之處,才會去請教師者。


    到了一定境界,教的用處已經不大,得需自己刻苦用功才能把學識提升。


    身前的學士帶著淩江來到一間房屋外靜候,他轉身對淩江說,“你把信給我,我拿去給管事核驗。”


    淩江將蘇先生給的信遞了上去,看著這學士走入屋內合上房門。


    站在門前靜候了片刻,房門緩緩被推開,書信已經在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手中,那名學士向著老者作揖後,轉身離去。


    老者站在門檻處,望著淩江好一會,這才發出蒼老地聲音緩緩道:“便是你來給祭酒大人送信吧?”


    “正是。”淩江點頭。


    “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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