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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疑惑的點點頭:“沒錯。看。毛線、中文網”


    李殘道:“我若不剖開野豬的肚子又怎麽會發現那封信?實話告訴你,那野豬是我一人殺死的。野豬尚且不是我的對手,區區野兔能奈何我嗎?”


    那人無奈的笑了笑:“好端端一個人,大難臨頭卻被嚇瘋了。不過這樣也好,一會兒你便沒痛苦了……”


    可話音未落,李殘的身影像一道閃電般衝出去。兔子們一擁而上和他糾纏在一起。但見李殘手起刀落,單刀舞成一個圈子,籠罩著他四周,撲過來的兔子仿佛撞上了一堵刀鋒的高牆,無不血肉橫飛。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幾百隻野兔,全都被殺得幹幹淨淨。


    樹上那人瞠目結舌,半天合不攏嘴,怔怔問道:“你……你莫不是神仙下凡吧?”


    李殘搖了搖頭:“不是,我隻不過會幾手功夫罷了。這些兔子,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那人見危險過去,長籲了一口氣道:“多謝壯士相救,在下名叫奴裏滿,乃是匈奴商人。我在下走南闖北,如此奇怪的動物也是第一次見……”說罷順著樹幹出溜下來。


    李殘蹲下身子,掰開一隻兔子的嘴。那兔子已被斬為兩半,獠牙卻仍緊緊咬合在一起。直過了半晌,待眼中的黑霧散去後,口中的獠牙也同時鬆動,哢嚓一聲輕響脫落下去。


    李殘皺眉沉思,一言不發。這股詭異的黑氣帶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然而是在何處見過,他卻記不起來了。


    這時隻見奴裏滿忽然跪下,咚的一個頭磕在地上:“這位好漢,您身手如此不凡,在下卻有個不情之請。我還有幾名同伴被困在另一處地方,希望您也能伸出援手搭救一二。”


    李殘點頭道:“好,人在何處?”


    奴裏滿大喜,指向遠處一座漆黑的山峰:“他們被困在前麵那座山上,咱們有半個時辰便能趕到。”


    李殘望了望,隻見但見那山峰形狀極為奇怪。


    尋常的山都是下寬上窄,而那座山卻是種不規則的圓形,好似一顆漆黑的心髒,散發著陣陣不祥的氣息。


    奴裏滿想了想又道:“壯士,雖然我盼著我的同伴能得救,但是有些話還是要先對你說明,把他們抓走的那怪物與這些野獸可不一樣……恐怕比你先前見過的野豬還要可怕許多,所以……”


    李殘笑了笑:“無妨,帶我去就好,我能應付得來。看‘毛.線、中.文、網”


    匈奴人向來最敬重勇士,奴裏滿聽李殘如此自信,敬意更增添幾分。


    他問了李殘姓名,邊走邊說道:“李壯士,我本是往返於肅慎和匈奴間的商人。兩國雖在交兵,但是生意卻還是照做不誤,在邊境設有幾處互市之處。


    我的商隊把匈奴的馬具放到肅慎,又把肅慎的鐵器賣迴匈奴。這兩樣都是打仗的必需品,是以獲利頗豐。


    這條山道我們的商隊幾乎每年都來,走了不下二十次,可就在最近卻發生了一些奇怪的變化。”


    他搖指心髒一樣的山峰道:“那山喚做黑心山,相傳是八百年前從天而降的一塊隕石。有人說這裏麵關著一個尚在沉睡的妖怪;還有人說整座山峰都是一個魔王的心髒所化。但究竟是怎麽迴事卻誰也不清楚。


    就在數月前的一天晚上,那黑心山上忽然騰起陣陣黑霧,把這方圓百裏全都席卷了個遍。從那天開始,山林裏的種種野獸都變得極富攻擊性,開始瘋狂的襲擊行人。


    這兒是匈奴與肅慎的交界,是三不管地帶,是以兩邊都不願派人來管理。居住於此的一方百姓現在已是遷走的遷走,逃亡的逃亡。


    我的商隊沒有預先得到這個消息,便在半路被野獸伏擊,損傷十分慘重。”


    說罷他歎著氣搖了搖頭:“我這些弟兄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如今他們一死,家中的妻兒父母可不知道該怎麽辦。”


    李殘原本是想借此機會混進匈奴人的商隊,然後直殺入龍城營救美雪,可聽了奴裏滿這番話後心中暗想道:都說匈奴人殘暴,和野獸無異。但現在看來他們也懂得孝悌與親情,咱們漢人的百姓一般無二。唉,其實為人一世,誰跟誰又能差得了多少?大家為什麽不能和和氣氣的共存,而非要殺來殺去的呢?


    奴裏滿繼續道:“我們商隊雖被野獸圍攻,可畢竟有幾十人,又兼配有強弓硬弩,因此並不十分害怕。


    可正當對峙之際,從黑心山那邊飛來頭妖怪,打亂了我們的陣型。又將半數的人掠了去,我們這才一敗塗地。”


    李殘一皺眉:“那妖怪竟如此厲害?”


    奴裏滿眼中現出恐懼的神色,點頭道:“正是,說起來它並非野獸,而更像個人。可若要說它是人,那也太勉強了。


    那怪物渾身連半寸皮膚都沒有,都是裸露的肌肉;頭頂生一隻獨眼,鼻子和嘴分別在臉麵孔的兩側,一張臉好像被什麽東西碾過一般。


    而且它似乎會法術,卷起一陣黑風便把二十幾人攝走了。餘下的人獨木難支,才落敗得如此慘烈。”


    李殘問道:“那怪物的戰力比之野獸如何?”


    奴裏滿一縮脖子:“壯士,實不相瞞,我們用的武器都是中原造的生鐵弩。若是拿對了角度,便是一頭猛虎,一弩也能給它射個透心涼。可是我們弩箭雨點般射到那妖怪身上時,它卻紋絲不動,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李殘心中隱隱約約升起一個念頭,這個時空裏怪事頗多,種種神異的現象層出不窮,也許是某個人為的錯誤導致了一切的發生。


    然而究竟是誰的過錯?他此刻也是渾然摸不著頭腦。


    胡思亂想之際,黑心山到了。但見這山上果然寸草不生,就是一整塊巨大的黑石。這石頭似金似玉,陽光一照,便反射出烏亮的光芒。


    忽然奴裏滿哆哆嗦嗦的說道:“李壯士,要不然我就跟您到這兒,再往前小的實在是不敢去了……”


    李殘本欲答應,但轉念一想,說道:“朋友,你還是跟我來的好。萬一在我與那妖怪動武時,卻有別的野獸來襲擊你,你豈不是毫無防備?”


    奴裏滿一想到同伴們慘死時的樣子,心中一寒。點頭如搗蒜:“就聽您的吩咐,就聽您的吩咐……”


    正這時,李殘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緊張之感,皮膚上忽然泛起一層雞皮疙瘩。他立即拔刀在手左右觀望。


    隻見一個張著雙翼的影子從天空飛來,咚的落在他們眼前,正是奴裏滿口中的獨眼妖怪。


    奴裏滿嚇得魂不附體,高聲喝道:“就是它,就是它!”


    妖怪見了二人怪叫一聲,從空中俯衝下來。李殘將奴裏滿往旁邊一推,飛身迎上去。在怪物降落時抬手一斬,正砍到妖怪腿上。


    他的寶刀何其鋒利,妖怪的一條腿立刻刷的被卸了下來。


    奴裏滿精神一振,高唿道:“李壯士好厲害的刀法!”


    然而李殘卻沒有放鬆警惕。但見的妖怪直直的從空中墜在地上,連連打滾,似乎十分痛苦。


    可忽然間它腿部的肌肉開始飛快的生長,片刻又生出一條腿來。


    怪物從未遇見過像李殘這般厲害的敵人,把頭顱狂亂的左右亂甩動,看上去憤怒之極。


    李殘心道正是先下手為強,不等怪物行動,便猱身上前。他虛晃身形留下兩道殘影。那怪物果然上當,左手右手齊出猛的扇過去。他的大手掀起一股勁風,然而卻並未擊中李殘。


    李殘趁機繞到它背後,寒光閃時,早把怪物兩根腳筋齊齊切斷。他知道怪物的再生能力極強,因此不給它半點喘息的時間。兩步趕上,踩住怪物後背,在它脖頸處提起刀,一刀砍掉頭顱。


    這種傷害對任何生物來講都是致命的。即便是大羅神仙,掉了頭顱也要念咒許久才能把頭收迴。


    怪物自然沒那麽高法力,掙紮一陣兒後腔子中忽然血光一閃,一身的勁兒便泄了下去,頭顱歪歪扭扭滾到一邊。


    奴裏滿見李殘神勇無比,不由敬佩得心悅誠服,再次拜道:“李壯士真乃神人也!”


    李殘擦了擦額前的汗水說道:“事不宜遲,咱們快去看看你的同伴是否還活著。”


    然而話音未落,天空中又傳來撲喇喇的聲音,竟又飛來三頭與剛才一模一樣的怪物。


    李殘猛然醒悟,原來那黑心山便是他們的母巢,這些隻是尋常士兵而已。


    小卒尚且如此,大將又當如何?


    想到這兒,李殘心中也不禁七上八下。現在三頭怪物還好說,若是闖到那黑石山下,發現有成百上千隻怪物,卻又該如何是好?


    正驚疑不定時,頭上的怪物發現了他們,盤旋幾圈後突然俯衝而來。


    李殘剛要用刀格擋,卻發現那三頭怪物的目標並非自己,而是直撲向同伴的屍體,片刻不停開始搶食。它們咀嚼骨頭的聲音咯吱咯吱作響,令人不禁心中發慌。


    李殘趁此機會抓起癱軟在地的奴裏滿,飛快跑過山梁,在一處低凹隱蔽的山坳裏暫且躲避起來。


    奴裏滿渾身栗抖道:“這……這一定都是假的,全是噩夢!對了……我一定是在做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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