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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晗月邊說著邊打開錦盒,突然萬道金光迸發出來,一顆金丹在裏麵滴溜溜的打轉兒。


    魏福一見大驚失色,他雖沒聽清李晗月說什麽,但見了她那副表情後便全明白了。


    李晗月要把金丹給戴文忠服了。如果真是這樣,他精心策劃的一切便會化作泡影。


    一陣狂怒湧上魏福心頭,他對著怪物叫囂道:“你這蠢東西,快去把那女人殺了!快去!”


    這句話中威脅的意味甚濃,怪物聽了心中厭惡,反而迴首一擊。


    這下雖然不重,卻擊在魏福臉上,將他打得七葷八素。隻見他跌跌撞撞的退到井邊,一翻身栽了進去。


    再看李晗月,此時已將金丹塞進戴文忠嘴裏。隻見他好似吞進肚裏一輪太陽,光芒透過哽嗓、胸膛,最後墜入肚腹。


    地上的血跡忽然漂浮起來,以極快的速度迴到戴文忠頭上。剛才那可怕的傷口不見了,隻剩些許細小的疤痕。


    戴文忠眼睛尚未張開,身子卻忽然淩空飛起,半空中雷聲滾滾,仿佛有天兵隨行。


    驀的雷聲消散,戴文忠突然睜開眼睛,第一句話便是:“晗月!”


    李晗月拉住他的手道:“戴郎,我在這兒!”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看著李晗月安然無恙,戴文忠感到自己的犧牲沒有白費,忽然眼圈兒一紅,險些落下淚來。


    但他又記起臨死前的片段,渾身一顫道:“我……我記得被石頭砸中了。我不是死了嗎?”


    他詫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道:“對,我死了……但為什麽還在這裏?”


    李晗月柔聲道:“我怎能讓自己還沒過門兒便當寡婦?那粒金丹我給你服了。”


    她知道戴文忠是一等一的社稷之臣,為了天下從不掛念自己的安危。金丹雖救了他的命,卻再不可能留給後世明君了,說不定他會因此而責怪自己。


    然而戴文忠並沒有。他輕聲道:“晗月,謝謝你!”


    李晗月一愣:“你……你不怪我?”


    戴文忠道:“怪你什麽?救了我的命嗎?晗月,我雖然迂腐,卻不是假道學的偽君子。”


    李晗月大為欣慰,她果然沒有看走眼。戴文忠是個有情有義的人,而不是冰冷的、隻會說教的道德楷模。


    兩人正無限歡喜之時,忽然惡風不善。李晗月看得真切,驚唿道:“戴郎,小心怪物!”


    戴文忠迴過頭,卻見那怪物早已張牙舞爪的撲到眼前,心中一陣慌亂,下意識抬起胳膊一擋。


    隻聽得“鐺”一聲響,如同金石相交之音,惡鬼的雙爪剛碰到他小臂便被反彈出去。


    那怪物顯出十分痛苦的樣子,低聲嘶吼不停。


    戴文忠被自己嚇了一跳,詫異的看著雙手道:“這就是金丹的力量?太不可思議了……”


    李晗月道:“戴郎,我昔日見服用金丹之人可以從指間放出閃電,你何不試試以此法降服這怪物?”


    戴文忠道:“言之有理!”於是集中精力,將意念集中到指尖上。這金丹神妙無比,能隨心意而動。戴文忠立刻感覺到一股力量順著奇經八脈湧來,轉眼之間電閃雷鳴,一道紫色的弧光轟隆擊中那惡鬼。


    惡鬼尖嘯不止,知道自己必須做最後一搏了,因此不管不顧的直衝過來。


    李晗月驚唿:“戴郎,快用雷劈他!”


    戴文忠卻說道:“不急。”然後竟一把抓住怪物的爪子。


    那怪物被他抓住後,渾身如同烈火焚燒,痛苦萬分。忽聽戴文忠說道:“忍一忍,一會兒就好了。”說罷再次誦起經文,正是方才那篇尚未念完的《佛說長壽滅罪經護諸童子陀羅尼經》。


    他知道這部經的力量並不是消滅鬼怪,而是以大慈悲平息他們心中的怨恨,使之早登極樂。


    即使是敵人,戴文忠要想盡量的去拯救。


    果然,怪物聽了這經文,身體慢慢瓦解。一個又一個半透明的靈魂從當中升起,飄向天際。


    不多時,三十幾個冤魂已被全部超度。


    戴文忠合掌道:“我佛慈悲。”


    李晗月忽然覺得他身上披了一層聖潔的光輝。他光明,卻不那麽刺眼,可以給人帶去溫暖和寧靜。


    戴文忠道:“晗月,你不用再擔驚受怕,沒事了。”


    李晗月上去牽住他的手道:“戴郎,有句話叫‘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等大梁出一位明君聖主終是遙遙無期,若能有位長生不老的國之重臣也是社稷之幸。這副重擔你就勉為其難的擔起來吧。”


    不料戴文忠卻淒然笑道:“我是長生不死了,但等你走之後卻會有些寂寞。”


    這話雖然遙遙無期,李晗月想來卻是忽然一陣難過,硬生生忍住眼淚道:“說這幹什麽?不是還早著呢嗎?”


    這時兩人忽聽深井裏傳來幾聲響動。李晗月驚道:“不好,我忘了魏福還在裏麵!”


    戴文忠點頭道:“正是!”


    兩人忙跑到井邊向下望去,隻見一套衣服浮在水麵,魏福其人已不見蹤影。隻見一隻掉光毛的怪鳥在裏麵上下撲騰。


    戴文忠見那怪鳥受苦,頗感於心不忍,放下水桶將它撈起。


    怪鳥上來後咳出幾口水,哇哇怪叫幾聲,然後一瘸一拐的走了。


    李晗月暗自奇道:“這走路的姿勢我怎麽好像從哪兒見過似的?”


    卻說二人又查找一陣,終是徒勞無功,心中悶悶不樂,知道此人日後必為禍患。不過好在戴文忠有金丹護體,也不怎麽害怕他的鬼蜮伎倆。


    正要離開淑寧宮時,李晗月忽然一把拉住戴文忠道:“戴郎,你迴去後切不可泄露服過金丹之事。須知人心險惡,若是被旁人知道了隻恐你會永無寧日。”


    戴文忠道:“這是自然。我今後一定會多加小心的。”


    此時明月初升,月下的淑寧宮雖然依舊破敗,但再無那股陰森可怕的邪氣。兩人迴想半天之中的種種險情,不由得心有餘悸,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次日上朝,皇帝還沒來,群臣炸了鍋般議論紛紛。


    昨夜大內鬧妖精,紫霧蒸騰,妖氛陣陣,不少皇城外的老百姓都看見了。


    剛巧昨日皇帝外出遊獵,人們便說:當今聖上果然是真命天子,隻要他在宮中坐著,便什麽邪祟都不敢輕舉妄動;相反他若一離開,各路魑魅魍魎便粉墨登場了。


    這件事猶如一個出給朝臣們的題目,大家紛紛研究著該如何拍皇上的馬屁才能更有創意,更別出心裁。


    隻有兩個人不言不語,顯得十分冷靜。一個是當然是昨夜的親曆者戴文忠,另一個則是佐藤良介。


    他兩人一個任“門下平章事”,一個“中書平章事”,相當於過去的左相和右相,雖然暫居三品,但都已是百官誌魁首。


    按理說到了這一步,兩人一般都會水火不同爐。大臣們也該紛紛站隊,開始曆史悠久的內鬥了。


    但此二人卻不同,他們從很早以前就是至交好友。有人還記得當年先皇要砍戴文忠的腦袋,是佐藤良介侃侃而談救了他的命。而再往前,佐藤良介剛從扶桑渡海而來時,滿朝文武沒人拿他當根蔥,隻有戴文忠時時周濟他。


    這樣的交情讓朝堂上免去了不少風波,權力之爭也不比以往,頗有點“以禮治國”的味道。


    良介看了看身旁的戴文忠,他今天站得筆杆兒條直,精神頭似乎特別好。


    良介故意咳嗽幾聲道:“文忠兄,昨天宮裏發生的事情你怎麽看?”


    戴文忠淡淡的道:“良介呀,論語說得好:子不語怪力亂神。這種事無非以訛傳訛爾,有什麽好說的。”


    他深知言多語失的道理,因此輕輕將話頭岔過去,少談為妙。


    佐藤良介卻問道:“這次可不是亂傳的,那麽大一片妖霧,莫非你沒看到?”


    戴文忠搖搖頭:“沒有!”


    “這就奇了。”良介說道“文忠兄的府邸離皇城最近,又在高處,怎能一點都沒看見?怕是另有隱情吧!”


    “這……”戴文忠心裏一驚,頓時不知該如何對答。


    但卻見良介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神秘兮兮的笑道:“好事將近了吧,還瞞著我也未免太不夠朋友了!”


    戴文忠一愣,卻不知他說的是什麽事。


    良介以為他故意裝傻,歎了口氣道:“文忠兄是真不拿在下當朋友啊。你沒看見那妖霧,難道不是因為去了什麽人的府上嗎?”


    戴文忠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說的是自己和晗月的事情,於是不由得臉一紅,道:“我隻是和晗月……不,公主殿下聊聊閑話而已,你莫要想歪了。”


    良介一笑:“什麽閑話從中午聊到晚上?在下倒也想聽聽熱鬧。”


    戴文忠把臉一沉:“良介兄,你怎派人跟蹤我?”


    良介唱個大喏到:“兄弟勿怪,現在我身為門下平章事,也肩負著監察百官的職責。若是哪天皇上問哪位大臣幹了什麽,我答不上來,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戴文忠忽然感到一陣緊張,淑寧宮發生的事情不會被他知道了吧?於是故作鎮定的問道:“那良介兄有沒有查明那妖霧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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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九章冷宮金丹(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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