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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百姓正在歡唿時,隻聽得太守府的方向傳來幾聲沉重的號角。其聲昂昂,好似牛吼一般。番民臉上立刻神色大變,不安的議論起來。


    陸恆擦了擦眼淚,站起身問道:“怎麽了?”有個白衣僧兵抱拳道:“陸尊者,這是進軍的飛虎大號,太守府發兵了。”


    陸恆點點頭,大聲道:“眾人聽著,我已查明今日佛節大亂的元兇,正是太守紮西巴桑及其黨羽。你們若此時離去恐遭受屠戮,不如先在此地等候,我陸恆保你們平安無事。”


    說罷又對僧兵道:“原親衛隊諸部立即保護百姓,不分番漢,違令者立斬。”


    僧兵們相互望望,最終懾服於他的神威,拱手道:“得令。”


    陸恆最後對元覺道:“你們的人在哪兒?”


    元覺略一沉吟:“陸官人,元覺情願一死以贖罪孽,但要我出賣弟兄卻是不行。”


    陸恆道:“我不殺他們,你叫他們迴來,我另有用處。”


    元覺遲疑道:“官人不會騙貧僧吧?”


    陸恆並不答,隻是說道:“你把他們召迴後,監督白衣僧兵,若有侵擾百姓者立斬之。但若你的弟兄侵擾百姓,你便拿著他們和你自己的頭來見我。”


    元覺沉默片刻,點頭道:“好!陸官人,元覺遵命。”


    陸恆道:“還有一事。一會兒你在後方看清楚我的號令。隻要我一舉長劍,你便安排所有百姓在三個彈指間低下頭,誰也不許抬頭往上看。能做到嗎?”


    “得令!”


    陸恆吩咐完畢,獨身一人迎著號角聲走去。忽聽街上傳來陣陣嘈雜的馬蹄聲,與此同時煙塵四起,一隊人馬盡穿黑衣,打黑色狼頭大纛旗而至。


    在禁軍簇擁下,為首大腹便便的一個光頭僧人,正是太守紮西巴桑。他身旁乃是黑鐵佛、阿穆爾以及大鵟鳥化身的程雄。


    紮西太守見陸恆緩緩走來,認得他是辭掉尊位之人,立刻止住三軍問道:“喂,小子!泥菩薩呢?”


    “死了。”陸恆冷冷迴答。


    “死了?怎麽死的?”


    “我殺的。”


    “這……”紮西巴桑望著眼前這小子,手指捏得嘎吱嘎吱響。他本打算以平亂之名親手解決泥菩薩,以樹立赫赫威名,但沒想到千算萬算竟被陸恆搶了先。


    他臉色青一陣紫一陣,低聲喚來阿穆爾,惡狠狠道:“你瞧瞧,讓人搶光了先,這迴該怎麽辦?”


    阿穆爾瞧著他的草包模樣不禁莞爾,拱手道:“太守放心,小人自有言語答對。”說罷提高嗓門,對陸恆道:“姓陸的,你謀殺攝政女王,欺君罔上,已是不赦之罪!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陸恆道:“攝政女王發瘋了,要火燒錦官城。我殺了她有功於社稷,你們憑什麽抓我?”


    阿穆爾一愣:“瘋了?你胡說什麽?”


    陸恆道:“在我身後千萬百姓便是見證。你怎能汙蔑我胡說?”


    百姓們有耳朵尖的,聽見兩人對話,鼓噪道:“對,陸尊者所言千真萬確。你是哪裏來的鳥人?憑什麽汙蔑他?”


    阿穆爾一時語塞,竟接不上話。但隻聽一人冷笑道:“爾等區區小民,草芥般的人,怎敢在我們麵前開口?”


    阿穆爾迴頭一看,原來正是程雄。


    他騎在高頭大馬上,衣飾極其華貴,臉上更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對陸恆道:“姓陸的,你說你有功,我卻說你有罪。誰對誰錯實難評判,不如這樣,咱們倆打上一架,誰贏了便聽誰的如何?”


    這幾句話大大不妥,是把暗箱裏的潛規則都擺到明麵上了。


    雖然在那個時代大家都是這麽做,但總還披著層溫情脈脈的外衣。一旦說破便成了明目張膽、弱肉強食,在道理上便矮人一頭。


    阿穆爾聽得滿頭大汗,連連給程雄使眼色。但程雄似乎胸有成竹,看都不看他一眼。


    隻聽陸恆道:“是非公論自在人心,你們依靠武力,還講點道理嗎?”


    程雄嘴一撇:“我隻知道誰胳膊粗誰便是道理!”


    陸恆點點頭:“那好,這是你自找的。”


    程雄想起了被陸恆痛打的經曆,不禁心中殺意湧現,恨聲道:“姓陸的,我遭你偷襲受了重傷,你卻一再相逼,弄得我好生狼狽。現在我養精蓄銳,神氣完足,不信鬥不倒你這廝!”


    陸恆道:“其實你們也可以一起上,我不在乎。”


    程雄冷笑道:“想得美!和你交手最好的方式便是決鬥,一擁而上乃是最蠢的辦法。


    人是軟弱的。當士兵被殺掉一成時,他們的決心便開始動搖;二成時開始敗退;若死了三成便是全線崩潰。


    你孤身一人麵對千軍萬馬,給人帶來的震撼恐怕還要加倍。所以我不會讓士兵白送命,隻有咱們倆的單挑才是最合理的方式。”


    陸恆道:“好,你過來吧。”


    程雄翻身下馬,兩步趕到陣前。他甩掉外套,露出結實的胸膛,栗的頭發在風中飛舞。


    “準備好了嗎?”陸恆問道。


    程雄擺了個旗鼓,喝道:“來吧,姓陸的,看我今天如何辦你!”


    話音未落,三軍隻聽錚一聲輕響,陸恆的長劍染上一抹血色,一顆鮮紅的如藥丸大小的血珠在刃鋒上滾來滾去。


    陸恆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沒時間跟你磨蹭。”


    程雄一愣:“你說什麽……”話音未落,他胸前忽然裂開一道口子,鮮血如決堤般湧出。


    隻要再過片刻,程雄會立時死於失血。但他反應極快,一晃頭現出真身,頂住了傷口。


    但見煙蒙沙昏,狂風驟起,巨大的羽翼遮蔽月光;大鵟鳥一聲長嘯,猶如山崩地裂,眾人隻聞見腥氣撲鼻。


    它先是一振翅上衝到層雲中,再俯身下衝,伸出雙爪。在巨大的速度加成下,大鵟鳥的雙爪會化作無堅不摧的長矛,摧枯拉朽般擊潰一切擋在它眼前的事物,連陸恆也不例外。


    這下變化太快,眾人傻了眼,隻是愣愣的看著。


    隻見陸恆麵對飛撲來的大鵟鳥渾然不懼。


    就在那雙鋼爪要碰到身體的時候,他忽然神妙無方的一撤步,避開雙爪後將長劍直直擺在胸前。


    這迴大鵟鳥來不及停下,眼看就要被刺個腸穿肚爛,但在瞬間他也是應變奇快,把心一橫,硬生生用自己的翅膀撞上去。


    但見毛血紛飛,大鵟鳥一張翅膀被生生卸掉,它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又變迴程雄的模樣。這時黑鐵佛跳到陣前,拚死命拉起程雄往迴跑。


    阿穆爾同時下令道:“全軍衝鋒!”


    陸恆冷酷的微笑著,舉起手中長劍一晃。


    元覺在後方見了信號,立即吩咐道:“所有人,不想死的便低頭,誰也別往上看!”


    眾百姓剛才已被知會過,立即照做。這時數千黑衣軍組成滾滾洪流朝陸恆湧來,仿佛瞬間便可將其吞沒。


    陸恆閉上雙眼,再睜開時已變成絢爛的金色。


    敵軍被這光芒吸引而停下腳步。


    它太美了,即使背後是無盡的深淵,即使要麵對心中最沉重的黑暗,人們還是願意忘情的擁抱這光芒。


    天空中升起漆黑的太陽。


    人們周圍不再是戰友和熟悉的街道,而是屍山血海的修羅場,惡鬼向他們走來。他們號哭、逃跑、自相殘殺。隻要那太陽不墜落,他們便要被無盡的痛苦折磨。


    而背後那些低下頭的百姓,他們隻看見地上有金光萬道、瑞彩千條。


    許久後,光芒黯淡下來。


    太守府的士兵或死或傷,或狀若瘋癲,樣子極為可怖。百姓慢慢抬起頭,看見隻有陸恆一人站在陣前,心中不禁被巨大的震撼填滿,紛紛跪拜下去。


    泥菩薩的親信小廝阿吉,跑到那尊彌勒佛的雕像前,輕輕點燃撚子。


    七彩寶光緩緩升起,是那樣的安寧、祥和,讓人們暫時忘記了一切痛苦。


    小和尚阿吉望了望宛如熟睡般的泥菩薩的臉;又望了望持劍而立的陸恆,幾乎帶著哭腔高唿道:“白虎番的救星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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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章錦城佛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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