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看他們兩個在這裏吵了,“你們都滾吧。”


    陸時宴愣愣地站在原地,他能看到夏南喬眼底的情緒,是從前從來沒有過的厭煩。


    什麽時候,她對自己有了這樣的情緒呢?


    是顧承歡對她說懷了他的孩子的時候?還是顧承歡沒有因為尼斯的事情而受到任何懲罰的時候?亦或者是剛剛,他攔住了周潮,讓他冷靜一些的時候?


    不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都覺得好像這一切,都沒有說清楚的機會了。


    他愣了好一會兒,“我去找顧承歡。”


    周潮也愣了。


    他不知道是該守在這裏,還是該去找顧承歡。


    直到夏南喬冷冷開口,“你還不跟著他一起滾嗎?皎皎她醒不來的話,你不該出現在這裏,皎皎醒來了的話,你更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周潮埋著頭,眼神裏滿是愧疚,“嗯,我該滾。”


    vip療養室裏。


    顧承歡已經休息了,卻聽見門外特別大的動靜,等她打開燈來,就見周潮氣勢洶洶地衝到病床邊,掀翻了茶幾上的花瓶,玻璃碎了一地,“顧承歡,你最好是現在就祈禱,許皎皎能活著,不然的話,你也準備等死!”


    顧承歡看到跟在周潮身後的陸時宴,她的眼淚瞬間就出來了,一副被嚇到的模樣,“時宴哥哥,到底怎麽了?我害怕......”


    她拉著被子,蓋住半張臉,隻留了個眼睛,眼睛這會兒還在洋洋灑灑流著眼淚。


    陸時宴睨了一眼周潮,“你出去。”


    他現在情緒太激動了一些,並不適合出現這裏。


    一味的發泄情緒並不能問出個所以然來。


    而陸時宴的態度則是讓周潮覺得他還在護著顧承歡,周潮狠狠看了陸時宴一眼,眼底滿是複雜的情緒,他這句話是對陸時宴說的,“如果皎皎真的沒了,我不管你怎麽護著她,隻要我還活著,我就要她死,我和她一命換一命都行。”


    說完,周潮快步走到門邊,關門的聲音震天響,像是在表達著周潮的情緒。


    顧承歡這下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如果說剛開始的害怕是裝給陸時宴看的,那麽現在的害怕就是被周潮這麽大的陣仗嚇出來的。


    她紅著眼看著陸時宴,“時宴哥哥,許皎皎到底怎麽了?和我有什麽關係呢?周潮是不是有點瘋了?連你都不放在眼裏了?”


    陸時宴的眼神裏,有著抹不去的冷漠,在這樣的夜裏,他渾身都散發著讓人生畏的涼意。


    他沒有理會顧承歡的問題,而是直接開口問道,“許皎皎被強的事情,是你傳出去的嗎?”


    顧承歡怔了怔,飛速地搖頭,“怎麽會是我傳出去的呢?”


    陸時宴眯緊了眼睛,神色很涼,“那為什麽夏南喬會認為是你傳出去的?”


    他挑眉的那瞬間,顧承歡是真的害怕了。


    早知道會鬧騰到這麽大,她到底都不會在夏南喬麵前說那樣的話,不然的話也不會惹上這麽大個爛攤子。


    顧承歡支支吾吾,“或許是因為她恨我吧?時宴哥哥,你忘記了嗎?夏南喬她一直都很討厭我,就是因為你護著我......”


    陸時宴不說話,神色還是很駭人。


    顧承歡慌了,繼續道:“現在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我願意接受任何的調查,如果不是我傳出去的話,那夏南喬就是明顯地為難我了!時宴哥哥,你可要替我做主呀!這件事情,你去查吧,查清楚也能還我一個公道。”


    消息不是她傳出去的,自然怎麽查都不會查到她的頭上來。


    就在顧承歡自得的時候,陸時宴卻冷冷道,“那找人去強夏南喬的事情呢?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嗎?”


    顧承歡瞪大了眼睛,那瞬間的危機感讓她覺得十分的不安全。


    “不,不,怎麽會是我呢?時宴哥哥,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我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情的......”


    “是嗎?既然不是你做的,那我好好調查一下,還你一個清白怎麽樣?免得你總被冤枉。”


    陸時宴挑著眉,似乎已經在心底確定了某件事情一樣。


    顧承歡猛烈地咳嗽了兩聲,抬手捂著心髒,“時宴哥哥,我難受,你幫我喊醫生好不好?”


    和以往每次都不同,陸時宴沒有動,也沒有打電話,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病床上的顧承歡。


    顧承歡先是一愣,而後做出更痛苦的表情,殘喘道:“時宴哥哥,你不管我了嗎......”


    陸時宴動了動唇,“管,自然要管,隻是我今天才收到醫生的報告,報告顯示的什麽你知道嗎?”


    顧承歡心頭一跳,強忍情緒故作淡定,“哦?醫生怎麽說?”


    顧時宴不緊不慢地看著顧承歡,就好像要把她給看穿一樣。


    他的聲音比他的神色還要冷,“醫生說,你的身體很好,很健康,那顆腎對你的影響很小。”


    顧承歡頓住了。


    從前陸時宴是從來都不看她的身體報告的,所以她每次都用身體虛弱這一招。


    信任這種東西,就像是建好的橋梁,這座橋一旦開始損壞,就意味著這座橋遲早都要坍塌。


    顧承歡怎麽都想不明白,陸時宴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去懷疑這些東西的。


    她抓緊了床單,“那可能是這段時間我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那不是更好嗎?畢竟當年給時清哥哥捐腎的時候,我是抱著不活了的打算,能健康的活著,自然是好了。”


    陸時宴眼底的雲墨翻湧,顧承歡又在提醒著他,當年她做了多大的犧牲。


    一顆腎其實真沒有這麽大的功勞,還不足以讓陸時宴這麽有耐心地對待她。


    隻是每次想起陸時清彌留之際交代的話,陸時宴都不忍苛待顧承歡。


    可是所有的情感都有用完的一天。


    “時清走得那天,他和我說,你是這個世界上他最後的牽掛了,讓我一定要善待你。往後的每一天裏我都牢牢記得他的話,我自認待你真的不薄了。”


    如果靠顧承歡自身的努力,她根本無法達到今日的成就,說容貌,她不是驚為天人,隻是紅氣養人加上現代科技發達,她才能在熒幕前傾國傾城,說演技,她在鏡頭裏毫無靈氣可言,又怎麽會有演技這種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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