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兩個人都不幹淨,利用起來也沒什麽心理負擔。


    顧承歡迴房間之前,還是去了一趟顧承爵那裏。


    隻是這小子說心情不好,去了十八樓的酒吧。


    顧承歡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拒絕著異國女人的搭訕,一個人喝著悶酒。


    每次看到顧承爵這樣,顧承歡就更加確定,夏南喬那女人,就是嫌貧愛富,就是想嫁豪門,大家都是一丘之貉,她夏南喬憑什麽裝出一副清高模樣?


    明明她這個弟弟長相也不差,現在不是流行小奶狗嗎?顧承爵不正好就是這種嗎?


    怪就怪,夏南喬那女人,眼高手低,除了豪門什麽都看不上。


    想到這,顧承歡就眯了眯眼睛,對夏南喬的厭惡到達了定點。


    賤女人,離了婚都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橫在她和陸時宴之間,甩都甩不掉。


    “姐姐,我給南喬發消息她根本上就不理我,怎麽辦?你不是說這趟出來會幫我想辦法嗎?”


    顧承歡要了一杯白葡萄酒,安撫著顧承爵,“著什麽急?慢慢來,懂不懂?”


    她其實沒打算勸顧承爵和陸清瑤相處的。


    陸時宴不喜歡陸清瑤,如果自己的弟弟和陸清瑤在一起了,陸時宴對她的印象恐怕會減分。


    再者,她也瞧不起陸清瑤。


    等她成了陸太太,她弟弟的身份自然是提了好多檔,那陸清瑤什麽貨色?不過是陸家不受待見的私生女罷了,配不上她弟弟!


    她隻是借著顧承爵,利用一下陸清瑤那個戀愛腦的傻子罷了。


    顧承爵喝了一杯悶酒,又要了一杯,歎著氣看著毫無動靜的手機。


    顧承歡看不過去,“那夏南喬都是懷了孕不值錢的爛貨一個了,你還這麽喜歡她?你們男人不是最介意當接盤俠了嗎?”


    顧承爵眼神突然發狠,盯著顧承歡,“姐姐,我不允許你這麽說南喬!”


    顧承歡翻了個白眼,酒也沒心情喝了,扔下就起了身,“我不說,我不說好了吧?我迴去休息了,你也早點去休息。”


    ——


    夏南喬躺在床上,有些不放心許皎皎,那丫頭瘋起來沒個數。


    在海城大家都知道她是許皎皎,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壞主意打到她身上,但這裏是尼斯,夏南喬還是有些擔心。


    給許皎皎打了個電話,不過接電話的卻是個男人。


    夏南喬心頭一緊,“你是誰?”


    周潮語氣和態度都很好,“夏小姐是嗎?我是周潮啊,夜潮的老板,在酒吧和許皎皎碰上了,她喝的有點多,我送她迴房間休息了。”


    知道是周潮後,夏南喬莫名放心了。


    也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周潮這個人,沒什麽壞心眼,甚至咋一看,和他們家皎皎還挺配的。


    “謝謝你照顧皎皎了,周潮。”


    “不客氣,不早了,我迴房間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夏南喬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她以為自己是記掛著許皎皎所以才失眠,可仔細一想,並不全是。


    是陸時宴的那句讓她不要和林楓走太近,實在是惡心到她了。


    且不說她和林楓本就沒什麽,哪怕她和林楓真的走得近,又或者是在一起了,關他陸時宴什麽事?


    並且,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掛在林楓的名下,她和林楓走得近,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


    既然已經離婚了,所有東西都分割完了,她也沒拿他陸時宴任何東西,她不管他和顧承歡的事情,那他理所應當就不該管她的事情。


    夜深了,想著這些事情,夏南喬迷迷糊糊地歪著頭淺眠了過去。


    門口窸窸窣窣的刷卡聲音讓她突然驚醒!


    異國酒店,獨行女性,怎麽想都覺得很危險。


    夏南喬有些緊張,一邊給自己打著氣,一邊拿起放在床頭櫃上充電的手機。


    慌亂之中,手機摔在了地上。


    她怕門外的人突然破門而入,隻得提高分貝大聲嗬斥,“是誰?誰在門外?”


    一方麵,她想讓不軌的人知道房間裏的人還沒睡,一方麵,是給自己壯膽。


    聽到她說話的聲音,外麵的動靜卻更大了。


    一下接著一下狠狠拍著門。


    砰砰砰的聲音刺激著夏南喬的神經,各種各樣不好的新聞浮現在腦海裏。


    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是會做出平常不會做的決定。


    倒不是因為緊張而情急之下做出的決定,而是因為極度緊張,所以精神高度集中,做出了非常理智的判斷。


    她給陸時宴打了個求助電話。


    如想象裏一樣,陸時宴迅速地趕了過來。


    能這麽快趕過來的人,也隻有陸時宴了。


    她如果報警的話,第一語言不通,第二,等出警的時間裏,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危險的事情。


    她如果給許皎皎打電話,估計等許皎皎酒醒了她都涼了。


    “呆在臥室裏不要動,最好找個隱蔽的地方,我馬上就來了,馬上!”


    奇怪,這男人從前從未給過她心安的感覺,偏偏兩人毫無關聯了,竟也體會了一把被他保護的感覺。


    人還是得活得久一點,活得久了,自然什麽都能見到了。


    夏南喬關了房間裏唯一留的那盞昏暗的燈。


    是什麽時候開始養成睡覺留燈的習慣的呢?她仔細迴想了一下,大概是他們結婚的第一年,那會兒她剛搬進南苑。


    傭人們都知道陸時宴不待見她,一開始的時候,自然也都跟著捉弄她了。


    常常有傭人在夜晚來迴在她的門前踱步,那時年紀小,膽子也小,加上她又愛看一些詭文怪談,想象力也豐富。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就開始習慣性地留一盞燈。


    關了燈之後,夏南喬躲在了臥室的窗簾後,屏住了唿吸。


    有了寶寶之後,她好像更膽小謹慎了一些。


    這一刻,她在心裏祈禱著,陸時宴能快一些來,再快一些。


    門外持續的拍門聲讓她蹙緊了眉心。


    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孕之後,會變得敏感一些,她此刻就格外敏感,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讓她惶恐不安。


    腦子裏不斷浮現著如果有陌生的男人闖入會是什麽樣的情況。


    房間裏開了暖氣,可她卻還是冷汗涔涔著。


    外麵動靜大到,她不得不轉身過去看窗外,企圖從窗外尋找到逃走的路線。


    九樓,對恐高症的人來說,也已經很高了,更何況她此刻正站在窗邊,那種恐慌和極度缺乏安全感一陣一陣的襲來。


    陸時宴進來的時候,打開了房間裏所有的燈,卻依然找不到夏南喬。


    那瞬間,他慌了神。


    連聲音都沙啞了幾分,“夏南喬?你在哪兒?”


    沒有反應,也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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