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了連蓉蓉對孫書所做之事,齊望升如何不怕?


    眼見著連蓉蓉越走越近,齊望升索性把夫人一把推到前麵,嘴裏還念念有詞道:


    “連蓉,你想做什麽?我告訴你啊,你我之間可是你先對不起我的。”


    被齊望升推到前麵之人正是連蓉蓉許久未見的便宜表妹王月。


    連家迴京後,王月便已知道連秀妍和王陽的死訊。


    原本就對連蓉蓉滿腔恨意的王月如今更是巴不得連蓉蓉立刻去死。


    盡管王月親眼目睹了連蓉蓉今日的所言所行,但她可不怕。


    王月依舊認為隻要舅舅連景淮在,連蓉那個賤人便不敢把她怎麽樣。


    連景淮本就欠她王家的,如今母親和哥哥都已死於非命,她就不信連景淮能任由自己的女兒也把她害死不成。


    王月有恃無恐地擋在齊望升身前,一開口就是滿滿的陰陽味:


    “表姐如今做了王妃,脾氣可是真大啊。隻是我夫君說得有錯嗎?


    表姐被休,還不是因你與人苟且,甚至還懷了野種。


    怎麽?如今這世道已經崩壞到可以讓不守婦道的女人肆意妄為的地步了嗎?”


    王月話音剛落,便迎來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左臉的火辣和麻木比意識更先一步到來。


    王月捂著臉,眼睛瞪得老大。而對麵的“罪魁禍首”卻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怎麽?多日不打你不適應了?”


    “連蓉!你憑什麽?你怎麽敢?如今我已是從三品誥命,你怎麽敢對我動手?”


    “嘖嘖嘖,從三品誥命啊?那有沒有教過你,以下犯上要挨揍?”


    連蓉蓉忽然轉頭看向李元祁,嬌聲嬌氣地問道:“夫君,告訴咱表妹,妾是什麽身份?”


    李元祁無奈地扯動嘴角,這般嬌滴滴的聲音即便是在床上連蓉蓉都不曾對他有過。


    不過即便如此,李元祁依舊寵溺地答道:“父皇親自下旨,夫人乃是一品王妃!”


    “一品王妃”四字一出,滿場嘩然,老皇帝這是瘋了不成?


    自大晟建國以來,即便是太子妃也不過就是從一品,可如今他卻賜了祁王妃一品王妃。


    這是什麽意思?已經昭然若揭了吧。


    “一品王妃?怎麽可能?隻有皇後才是……”王月話到此處終於意識到了問題。


    一時間,滿腔惱恨襲上心頭,憑什麽?憑什麽連蓉這賤人總能壓她一頭。


    她好不容易成了誥命夫人,可連蓉卻成了一品王妃。


    嫉妒與不甘瞬間衝昏了王月的頭腦,她宛如瘋魔了一般對連蓉蓉吼叫道:


    “一品王妃?你也配?”王月眼含怨毒,而後環顧眾人,大聲喊道:


    “大家可知你們眼前的這個一品王妃是個什麽貨色?她!還是齊家少夫人時便偷人懷下野種。


    我夫君將她休棄便是因為這女人不守婦道。這種賤人早就該浸豬籠了。


    我猜定是她欺君罔上,蒙騙了陛下,這才哄得陛下賜了一品王妃。


    明日,不,今日我夫君便會上奏此事,相信隻要陛下得知真相定會處死這賤婦。”


    王月左一個賤人右一個賤婦罵的好不快意,可剛剛見識過連蓉蓉手段的在場眾人卻是低頭不語。


    雖然他們心中依然存了看好戲的心思,可這出頭鳥那是愛誰當誰當。


    既然王月搶著與連蓉蓉作對,那大家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王月瘋狂在作死的邊緣試探,而連蓉蓉卻也始終都不反駁。她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一旁看著王月發瘋。


    等那瘋女人終於罵完了,連蓉蓉才冷笑一聲,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環顧眾人。


    “諸位覺得齊夫人此番言語是真是假啊?”


    全場鴉雀無聲,連蓉蓉搖搖頭,有些無趣地歎了口氣。


    “這就都慫了?沒意思。”連蓉蓉迴到李元祁身邊,小鳥依人般地靠在李元祁肩頭。


    目光挑釁地看著王月,輕聲道:“怎麽辦呢?你說的祁王都知道,可他還是娶了我?你說氣不氣?”


    連蓉蓉這般說無異於承認了王月的話,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李元邑在內都忍不住抬眼看她。


    連蓉蓉毫不閃躲地迎著眾人目光,幾息後,她輕拍手掌,對門外喚道:


    “進來吧,到你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順著連蓉蓉目之方向看了過去。


    眾人隻見一個衣衫單薄,身形削弱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孟小姐,當時的事情你最清楚,不如就由你同大家說說吧。”


    “是。”被連蓉蓉稱之為孟小姐的女子微微抬起頭,在她看向眾人的一瞬間,淩王立即便認出這位孟小姐竟是自己不願承認的那個私生女孟語嫣。


    一種強烈的不安頃刻襲遍淩王全身。這一刻,淩王的心中冒出一個極其不好的猜測。


    今日的一切或許本就在李元祁和連蓉蓉的計劃之中。而先前半月之間,他們任由流言肆虐,等的也是今日。


    淩王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可細細思量後,他還是忍住沒有說話。


    畢竟此時開口,無異於親自承認孟語嫣同他的關係。要知道孟語嫣的生母不過是個下賤的風塵女子罷了。


    淩王雖做了不要臉的事,可這臉他卻還是想要的。


    就在淩王權衡利弊時,孟語嫣已經開了口:


    “大家不要聽齊望升這狗男人的謊話。當初之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齊望升這狗東西,在向連家求親時便存了攀附連家的心思。當時的齊家不過是個小門小戶。


    但連家不同,連老將軍功勳卓著,若能與連家成了姻親,齊家的前途可就有了保障。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齊家借著與連家的姻親的確得了不少好處。


    可齊望升這狗東西一邊惦記著連家的權勢,一邊還惦記著外麵的女人。”


    “齊大人惦記外麵的女人,你怎麽知道?”人群中不知是誰出聲問了一句。


    孟語嫣深吸一口氣,而後朗聲說道:“因為齊望升與連小姐大婚之日,這狗男人正在我的床上!”


    孟語嫣的話如同一聲驚雷平地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孟語嫣。


    齊望升與連蓉蓉大婚之日,齊望升卻在孟語嫣的床上?這話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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