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本王怎麽交代的,你都忘了嗎?”


    敢自稱本王的,在如今的大晟朝裏除了李元邑還能有誰。


    三人聽到李元邑的聲音,忙噤了聲,安靜地站在原地。


    “殿下,您交代的臣怎麽敢忘。隻是您要陛下昏迷不醒,又不能送了性命。


    此時一時三刻倒還好辦,可這時間久了,就不容易了呀。


    陛下的身體本就已是強弩之末,如今您要求陛下昏迷,那他勢必就很難飲食。


    一個病入膏肓之人,又不能及時攝入食物,隻靠藥物吊著,如何能……”


    “活下去”三個字,劉太醫未敢宣之於口,一來他所談論的畢竟是一國帝王。


    二來,眼前的李元邑早已變了臉色,劉太醫知道倘若再說下去,老皇帝還能不能活他是不知道。反正他的腦袋是快要保不住了。


    果不其然,劉太醫話音剛落,便聽到李元邑用冰冷的聲音說道:


    “怎麽做那是你的事!但有一點你最好搞清楚,若這老東西在不該死的時候死了,劉太醫那貌美的妻子還有不滿周歲的兒子都要給他陪葬!”


    密室內,李元祁三人聽到劉太醫叩頭求饒的聲音。


    但結果可想而知,李元邑冷著臉離開,最終隻剩劉太醫一人獨自慌亂。


    李元邑走後,李元祁走到密室門邊,他側耳聽著,在確定殿內除了父皇隻有太醫一人時,便推門而出。


    劉太醫甚至還沒來得及驚唿,便被李元祁點了啞穴。


    “劉太醫可認識本王?”李元祁微微眯著眼,眸中的冷冽半點不輸剛剛離開的李元邑。


    “要是認識就眨眨眼!”李元祁看似笑著,可眼底卻無半分笑意。


    劉太醫思忖片刻,然後用力眨了眨眼睛。這皇長子雖說自幼便被送去殤國為質。


    奈何托邑王殿下的福,如今整個聖都,乃至整個大晟,誰人不知其容貌?


    雖說李元邑發布的是通緝令,但那些把戲也就隻能騙騙無知百姓。


    朝中眾臣皆是老奸巨猾之輩,大家雖不明說,卻又有誰真的不知邑王通緝的到底是何人?


    “既然認識本王就好辦了,方才你與李元邑所說的話,本王聽得一清二楚。


    若你還想活命,便要照本王所說的去做。至於你的家人,本王自會護住。”


    劉太醫聞言迅速的眨了眨眼睛。


    “劉太醫倒是挺上道嘛。本王問你,父皇可是中了毒?”


    劉太醫再次眨了眨眼。


    “那這毒可是你下的?”李元祁的聲音不難聽出幾分惱怒?


    劉太醫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生怕李元祁誤會此毒乃是他所下。


    見劉太醫這副模樣,李元祁便猜出或許其中還有內情。


    “本王現在解開你的穴道,但有一點劉太醫可得想清楚了,若你叫嚷,後果可否承擔?”


    劉太醫又不傻,自是明白此刻他的小命攥在李元祁手中。


    劉太醫誠懇的眨眨眼,李元祁便解了他的啞穴。


    剛一恢複自由,劉太醫便立刻跪地。一邊磕頭一邊求饒。


    “祁王殿下明鑒,陛下身上的毒並非臣所下,此毒是二皇子許久前加到陛下飲食中的。


    陛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也全因此毒而起。”


    “那劉太醫又父皇做了什麽?方才你與李元邑的話,本王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若劉太醫想把自己摘清楚,隻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劉太醫聞聲,立刻伏在地上:“殿下恕罪,臣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殿下方才想必也聽到了,二殿下用臣妻和臣子的性命要挾。


    承諾不從我妻和我那不滿周歲的兒子便都會死於非命。


    不過,即便如此,臣也並未做出有損陛下身體的事來。


    臣隻是在陛下的藥中加了一些使人昏睡的藥物。臣知道此舉已是死罪,但臣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劉太醫跪在地上聲淚俱下。


    此時門外的守衛似乎聽到殿內有動靜,遂叩門詢問。


    “把他們打發了。”李元祁壓低聲音在劉太醫耳邊說道。


    劉太醫點點頭而後轉頭向外喊道:“沒事。陛下如今體弱,見不得風。


    你們在外麵好生守著。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劉太醫是李元邑欽點侍奉陛下的太醫,故而守衛對其命令可謂是言聽計從。


    “殿下,沒事了。這個時候一般不會有人再來了。”


    李元祁點點頭,而後看向阮念之,微微施禮道:“還請救我父皇。”


    阮念之迴了一禮,而後走到龍榻前,為老皇帝號脈。


    “怎麽樣?”李元祁見阮念之的眉頭越蹙越緊,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


    阮念之起身將被子重新給老皇帝掖好。這才轉身對李元祁說道:


    “陛下的舊疾我能治,但陛下的毒我解不了。不過眼下讓陛下醒過來倒是可以做到的。”


    “那就麻煩了。”


    阮念之微微頷首,隨即拿出針袋,以銀針刺穴,喚醒老皇帝的意識。


    幾聲虛弱地悶咳,讓李元祁本就不安靜的心越發慌亂起來。


    見老皇帝已醒,李元祁立即來到床邊。


    “父皇,兒臣迴來了。”


    老皇帝費力的轉過頭,對上李元祁微微泛紅的雙眼。


    他動了動幹裂的唇,一聲沙啞的“祁兒”從喉嚨間擠出。


    “朕的祁兒受苦了。”老皇帝眼圈通紅,淚水在眼眶打轉。


    連蓉蓉站在一旁,心中也不免動容。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但或許也有例外呢。


    老皇帝緊緊握住李元祁的手,渾身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李元祁見狀忙安撫老皇帝:“父皇別急,兒臣帶來了最好的郎中。


    他定能將父皇醫好。到時兒臣再好好同父皇說話。”


    病弱的老皇帝在聽李元祁說這話時,渾濁的雙眼瞬間多了幾分光芒。


    李元祁退到一旁,而阮念之則繼續為老皇帝醫治。


    阮念之為老皇帝醫治的同時,李元祁又走到劉太醫身前:


    “告訴我,李元邑到底給父皇下了什麽毒?”


    劉太醫哆哆嗦嗦的抬起頭,答道:“是……鴆毒!”


    “鴆毒?”李元祁心中一驚,此毒他曾經聽過。


    據傳,此毒並不會立即要人性命,而是漸漸蠶食人的心脈。


    中毒者,會給人以心肺之證的假象。


    但最重要的是,此毒,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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