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麽說,池念曦以為若凝已經準備好了答案,等著她來,沒想到卻聽到若凝繼續說:“但是曦姐姐,你能告訴我你們當年是為什麽分開嗎?”若凝對這件事情也感到非常好奇。


    若凝到現在都沒有忘記,最後一次宇文昊出門見他的時候迴來是什麽樣子:整個人的神氣都好像被吸走了一樣,跟他說話他也不迴答。失魂落魄的樣子,像是丟了魂一樣。


    “發生了什麽,難道你不知道嗎?”池念曦有些疑惑,為什麽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若凝一臉懵懂的搖搖頭,看向池念曦的眼神裏也帶著困惑,她為什麽會知道,又沒有人跟她說。


    “曦姐姐,你,你為什麽這麽問啊?我為什麽會知道些什麽?”當時迴來的時候,她隻記得宇文昊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過了好幾天,等到皇兄登基他才從房中·出來,懇請要去邊疆鎮守。她還以為是池念曦當年跟他說了些什麽,他才變成那個樣子的。


    “他連你都沒有告訴嗎?”池念曦一下子便泄了氣,沒想到宇文昊的嘴這麽嚴,連他最疼愛的妹妹都沒有告訴,那想來知道的人隻有宇文辰了。但是宇文辰現在變成了皇上,她想見他一麵也是可以的,但是因為這點小事情麻煩當今聖上,實在不妥。


    就在一瞬間,池念曦覺得委屈湧上心頭,憑什麽他什麽事情都不說,讓她一個人默默承擔這種痛苦?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他能不能告訴她?如果真的不愛了,那就把倆人的關係說清楚也好啊。


    但是他昨天那個狀態怎麽看都不像是不愛她了,他當年說的那些話,池念曦到現在都記憶深刻,怎麽可能是不愛,若是他有什麽困難,有什麽危險,她也會跟他一起承擔啊。


    “曦姐姐,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嫂嫂,我隻認你的,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也希望你能跟我哥哥在一起。所以姐姐你能坦白的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嗎?為什麽他迴來之後就變成了那個樣子呢?”


    “他迴去之後,怎麽了?”池念曦有些疑惑,當時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自己哭的梨花帶雨,他隻是冷漠的看著她,沒有任何反應,池念曦還以為他真的準備要放棄她了。


    想到這個,若凝便覺得一言難盡,“當時他迴來之後,感覺整個人的魂都丟了,我叫他他也不理,把自己關在宮裏好幾天都沒有出來,後來不知道怎的,去請求皇兄,讓他鎮守邊疆,之後就這麽多年,再也沒有迴來。”


    “他當年最後見你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麽姐姐?”聽了若凝的話,池念曦陷入沉思,沒想到難過不止她一個。迴想到當年宇文昊的話,池念曦隻覺得自己的鼻子又開始發酸。


    當年,池念曦正在家中彈琴,突然來了個小太監,說宇文昊是要找她。


    池念曦興高采烈的收拾好,穿了自己覺得最好看的衣裙,當時宇文辰已經登基,她天真的以為他是來跟她商量婚期的,興高采烈的便出門找他。來到了下人說的地方。


    隻見宇文昊一身白衣,風度翩翩,背對著她聽到了身後的聲音,轉過頭看著她。當時池念曦還沒有注意到,宇文昊眼神裏已經沒有了溫柔和寵溺,隻剩下冰冷和疏離。


    當時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興高采烈的過去,挽住他背在身後的胳膊,親昵的跟他貼著,“怎麽今日怎麽想到來找我啊?還沒有到,我們兩人約定的日期啊,是要來商量婚事嗎?”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宇文昊的反常,展示著自己前段時間剛做的衣裙,“文昊,你看這件衣服好看嗎?是前段時間剛做的,這還是我第一次穿出來給你看呢。”相對於小姑娘的興高采烈,宇文昊整個人顯得平靜冷漠,臉上沒有一絲溫度,木訥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怎麽突然讓下人來找我呀?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嗎?”池念曦眉眼彎彎,興高采烈的問他。沒想到抬起頭看到的卻是宇文昊冷著的一張臉,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


    原本心情愉悅,興高采烈的她現在也變得有些沉悶,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凝了下來,一臉緊張的問他:“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為什麽你看上去有些不開心呢?”


    “我要跟你說一件事,一件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宇文昊後退一步,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語氣平靜,像是沒有波瀾的湖水。不像之前那樣溫柔沉靜,好像有些緊張。


    “你說,我聽著。”她淡淡的說。


    “我們現在沒有辦法成婚,我現在要去邊疆鎮守,一走就要走好幾年,”宇文昊平靜的說,隻見眼前剛剛那個興高采烈的小姑娘,現在表情變得難以置信,但他撇開眼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接著淡定的對她說:“所以你不用等我了,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聽到他說的話,池念曦隻覺得莫名其妙,他,他現在在說什麽呢?她怎麽聽不懂?不解的看著他,“你,你在說什麽呀?”他不理解新帝已經登基,為什麽要他去鎮守邊疆呢?他作為王爺,怎麽還親自去鎮守邊疆呢?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這請求是我自己提出來的,我從小是皇兄帶大的,我為他分憂是理所應當,”宇文昊平靜的對她說,但他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作力的抓著,“這麽多年,就當是我耽誤你了,現在你可以找個好人家,以後過平靜的生活,不需要再跟著我。”


    池念曦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眼角止不住的抽動著,“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還是我聽錯了?”兩人才幾月沒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見她現在的樣子,宇文昊止不住心疼,但還是故作鎮定的樣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沒有聽錯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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