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諸位以為如何?”掌門輕飄飄地甩鍋。


    其餘幾人紛紛苦笑,這位前任掌門之女突然出現確實讓他們有些猝不及防。


    當然,其人本身的實力還在其次,關鍵在於宗門的那些老家夥很給這位麵子。


    畢竟當年他們可是看著她長大,視為子侄輩。


    倒是他們這些外來者一直不受老家夥門的待見,所以即便不看僧麵看佛麵,他們也不會拂了這位麵子。


    有人瞅了瞅司馬元,暗道這個小子有點門道啊,居然將這位都牽扯出來了。


    司馬元眨巴眨巴眼睛,瞄了一眼下方霜血,這個才是個寶。


    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其他未曾告訴的秘密。


    嘿,看來日後我得好好對待我這位冷麵師弟啊。


    上方商議之後,一道飄渺之音傳下:“巡察司司馬元聽令”。


    司馬元躬身言道:“司馬元在”。


    “茲糾察院不法在先,違逆在後,今長老院決議將糾察院並入爾曹,合為巡察殿,首任殿主,便由你履任,可能勝任?”


    司馬元一喜,升官了?


    他毫不猶豫地拍著胸脯道:“請掌門與諸位長老放心,司馬必然竭盡全力,鞠躬盡瘁為山門效力。”


    至於管轄巡察殿,這種小事兒還需要別人吩咐麽?


    上方目光一轉,落在朱桀身上:“朱桀聽令”。


    朱桀自那位發聲之後,便一直沉默。


    此刻聽聞上方諭令之後,躬身言道:“朱桀在”。


    “念爾掌執糾察多年,也算有功,今察院內不法,特為以功抵罪,你可服?”


    朱桀默然鞠躬:“朱桀心服口服”。


    司馬元瞅了瞅,嘿,心服口服,老子信你個鬼。


    上方繼續言道:“巡察殿新設,尚缺副殿主一人,可願履任?”


    司馬元微微一猝,你娘咧!


    上麵有人給老子使絆子!


    不,司馬元很快醒悟。


    不是有人使絆子,而是長老院不願他職權過大,要分權。


    司馬元冷哼一聲,好手段。


    打了一場架,誰都沒損失,而且還都升了官。


    隻不過司馬元占了便宜,朱桀稍顯吃虧。


    畢竟先前他頭頂上還沒人,現在有個司馬元端著屁股坐著,算是隔應他了。


    不過這位也是能人,不卑不亢地道:“既是山門決定,朱桀自然遵守。”


    “好!那此事便這麽辦吧。餘下諸事,你等自決。”上麵甩了這句後,便不再多言。


    倒是司馬元暗中癟嘴,給老子甩鍋之後,又拍拍屁股走人,好手段。


    看著雲端之上諸位大佬離去,司馬元輕咳一聲,擺了擺手下去了。


    “司馬殿主可否放了我那些屬下?”朱桀麵無表情地道。


    司馬元微微不悅:“你說什麽?”


    朱桀漠然看來,凝視司馬元。


    再來一次,你不一定會贏。


    司馬元嘿然一聲,這個小老弟似乎還不服氣啊。


    不過也罷,咱們不是喜歡惹事兒之人,哼哼之後便揮手道:“行了,日後都是我巡察殿的人,都是一家人,何必動粗?”


    原巡察司的人嘿嘿一笑,心領神會。


    老大升了官,那他們自然也水漲船高啊。


    最後司馬元降落身形後,堂而皇之的走進糾察院。


    大手一揮:“把牌匾換了!”


    早有人將巡察司的牌子弄來,諂媚獻給司馬元。


    剛才一戰可是司馬元以實力贏得的尊重,若說先前還有人不服氣,此刻早已心服口服。


    唔,不服也成,打服便是。


    司馬元袖袍一卷,牌匾之上‘巡察司’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以指為筆,刷刷幾下,便刻下‘巡察殿’三字,豪氣幹雲地道:“掛上!”


    一陣爽朗叫好聲響起,嚇了司馬元一跳。


    他笑罵道:“從哪兒學來的壞毛病”。


    嘴上說壞毛病,手上卻沒製止。


    這時朱桀帶著舊屬下走入,陰沉著臉,冷哼一聲。


    尤其是瞥見那個‘巡察殿’牌匾之後,更是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難看。


    他陰惻惻地道:“司馬殿主倒是好快的動作”。


    司馬元慨然道:“沒辦法啊,這個時代,每時每刻都在變,咱們若是動作不快點,就吃不上肉了。”


    他看著朱桀,心中一動,輕咳一聲,對著身後之人沉聲道:“今次我巡察殿新立,各方職司尚有空缺,我欲擇選部分有功者掌執。”


    眾人聞言精神一陣,嘿,排排坐,吃果果,到了分享勝利果實的時候了。


    司馬元和顏悅色地轉頭對著朱桀言道:“不知朱副殿主手中可有能人勝任啊?”


    朱桀漠然:“我若說都可以,你會選麽?”


    司馬元大笑:“本殿向來知人善任,豈會徇私?”


    他輕咳一聲,環視一周後,在朱桀背後之人目光冷淡之下,他緩緩言道:“陳誠可在?”


    唰地一下。


    眾人看向朱桀背後的某個矮小之人。


    隻見其臉上露出哭一般的笑容,顫聲道:“卑,卑職在”。


    司馬元緩聲道:“莫怕,日後我巡察殿親如一家人,不會有人欺負你。”


    他語氣一頓,沉聲道:“若是有人欺壓同僚,可隨時報告本殿,我巡察殿不需要這樣的混賬!”


    他微微偏頭,厲聲道:“都聽清楚了麽?”


    身後眾人肅然恭諾,齊聲喝道:“聽清楚了!”


    司馬元臉色一緩,繼而對著陳誠言道:“你之前可有職務?”


    陳誠搖頭,“卑職並無職務”。


    司馬元滿意地點頭,隨即言道:“我欲增設督察隊,由你來擔任隊長,不知你可願意?”


    那陳誠聞言一愣,身後似有刺背目光落下。


    他正欲拒絕,可司馬元目光真誠。


    實在是太真誠了。


    真誠到倘若不從,便會被逼死的地步。


    陳誠苦笑一聲,隨即暗罵一句自己,誰讓你先前多嘴,這下好了,被架火上烤了吧。


    他輕歎一聲後道:“卑職願意!”


    司馬元目光一肅,厲聲道:“大點聲!”


    陳誠直接吼道:“卑職願意!”


    司馬元朗聲大笑,大手一揮,一枚新鮮出爐的令牌被在瞬間煉製而出,再蓋上自己獨有的璽印令牌後,便送給陳誠手中。


    司馬元和顏悅色地朝自己左側一指:“既已是殿內職長,當站在這裏。”


    陳誠臉色一僵,這是要自己跟原陣營劃清界線啊。


    他歎了一口氣,這位新殿主果然不是易於之輩。


    這是朱桀快要在暴怒的邊緣,隻見他死死地盯著司馬元,一字一句地道:“司馬殿主何不將我糾察院直接搬空?”


    司馬元義正言辭地道:“朱副殿主此言差矣,而今院司既已合並,隻有巡察殿,何來糾察院之說?”


    朱桀快要氣笑了:“好好好,司馬元!今日之辱朱某記下了!”


    “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說著便甩袖離去。


    其餘糾察司成員當即便要乖乖離去。


    然而司馬元豈會任由他們走,隻是淡淡地道:“會還沒開完,我讓你們走了麽?”


    哪些人腳步一滯,有人臉色陰晴不定,有人目光森冷,也有人惴惴不安。


    朱桀腳步一頓,冷哼一聲後,唿嘯而走。


    司馬元嘿然一聲,也不管他,隻是淡淡地道:“鄭梭何在?”


    某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老者走出,司馬元頷首道:“可願為我巡察殿督察副隊長?”


    這貨倒是老實,知道自己抗衡不了司馬元,果斷地俯身道:“卑職願意”。


    司馬元臉色一緩,點頭道:“入列吧”。


    鄭梭遂立於陳誠身側,令陳誠有些緩和。


    有人分擔壓力,那就好。


    司馬元目光一掃,“黃據、劉部何在?”


    一高一矮兩人忐忑走出,朝著司馬元躬身一拜:“拜見殿主”


    司馬元含笑道:“我欲組建監察隊,讓你二人為此正副隊長,你可願意?”


    高的名喚黃據,他小心地問道:“敢問殿主,不知這監察隊與督察有何區別?”


    司馬元笑了笑道:“督察,乃是督察自己人;監察,乃是收集情報,刺探一切不法信息,以為巡察殿耳目,可懂?”


    黃據當即一鬆,俯身一拜:“這正是屬下擅長,卑職願意。”


    司馬元輕輕頷首,隨即目光一掃,看著剩下那些人,淡淡地道:“剩下之人悉數打散,分入審察司、執法堂、丹藥堂。”


    眾人麵麵相覷。


    這就沒了?


    都是身後祝無能眉開眼笑,帶著元巡察司眾人俯身一拜:“殿主英明!”


    那些糾察院舊人至此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司馬元瞅了瞅不少人似有不甘,淡聲道:“原有建製悉數打散,倘若有人還想仗勢欺人,你等可隨時告知我,本殿必會嚴懲不貸,絕不姑息!”


    聽著司馬元漠然話語中凜然殺氣,他們微微色變原本有職務的人陰沉似水,沒職務的則無所謂。


    司馬元嘿然一笑,悠悠地道:“當然,若是有人舉報不法之事,相互監督,我可再增設一對,擇其為正副隊長,統領餘部。”


    有人目光一閃,也有人臉色變幻不定。


    這個司馬元,實在是太狠了。


    招招要命,步步為營,直到將糾察院原有架構悉數肢解。


    這時,有人忽然主動走出,在身旁人臉色大變之下,朝著司馬元躬身一拜:“啟稟殿主,卑職有報。”


    司馬元大為驚喜,頗為禮賢下士地將其扶起,笑道:“你為何名?”


    “卑職嚴克熊!”


    司馬元含笑道:“你有何消息?”


    嚴可熊卻暗中傳音道:“殿主,屬下知曉朱副殿主閉關之地,還有他的其餘幾處巢穴,另外原糾察院私自藏寶之地。”


    隨即便對司馬元傳音了幾句,


    司馬元大為驚喜,毫不吝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聲笑道:“好,好,好!”


    他正欲再增設一司,不過考慮這位剛賣主求榮,決定還是給他一個閑職,他臉色沉肅道:“鑒於嚴道友方才告知的情報,本殿主今日特封你為執法堂副堂主,協助鄭言鄭堂主處理執法堂諸事務。”


    他再偏頭跟鄭言言道:“鄭堂主,這位嚴副堂主便交給你了。”


    鄭言現在也算司馬元舊人了,當即明白司馬元之意,沉聲道:“殿主放心!”


    司馬元輕輕頷首。


    嚴克熊居然神色一喜,說實話,告知了這些秘密,他也是鋌而走險,與其跟著那些人一條道走到黑,不如及早拜在這位殿主座下,俯首稱臣。


    他算是看出來了,憑朱桀那個腦子,怕是鬥不過這位。


    而且這位還給他安排了一個副堂主之位,已經夠可以了。


    故而他毫不猶豫地躬身一拜,大聲言道:“卑職謝過殿主栽培,必竭盡全力侍奉殿主,以報殿主賞識之恩!”


    司馬元大笑,“好好好!”


    隨即大手一揮,對著身後祝無能道:“祝無能升為副殿主,與朱副殿主一道,協助本殿統轄巡察殿諸物。”


    祝無能眼睛都快笑成縫兒了,毫不猶豫排著胸脯道:“殿主放心,一切都交給小的了。”


    狗腿子!!


    旁側沙不盡暗自癟嘴。


    司馬元目光一掃,笑道:“你等原有職司各上一個品階,麾下正副堂主你們自己斟酌便是,事後在祝副殿主那裏報備,再呈送我即可。”


    眾人紛紛喜上眉梢,職位上升了,仙糧自然也上去了。


    最後司馬元對著霜血言道:“霜堂主升為審察司主司,專察我巡察殿諸物運轉,麾下屬僚你自行招募。”


    霜血自有所料,點頭道:“是”。


    最後看向昏昏欲睡的侏儒端木一,笑道:“端木前輩升為我巡察殿二供奉,享殿主級別待遇。同時兼掌丹藥司諸務,唔,祝副殿主記得多給丹藥司增添人手。畢竟咱們巡察殿少不了丹藥司啊。”


    端木一翻了翻白眼,對於這些他向來不怎麽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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