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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白桃李就那樣被荀良拉著就走,小腿處的傷口愈發的疼痛,像是一把刀深深的紮在那裏,又流血了,白桃李想。


    荀良走了一會,發現白桃李有些不對勁,臉色純色泛白,眉頭緊皺,再一看她的小腿處,不知何時已經血淋淋的流了一路。


    “桃李?”荀良鬆開白桃李,看著木鬼,“木鬼,這是怎麽迴事?”


    木鬼也傻眼了,磕磕巴巴的說著:“這是,這是桃李在漫香樓內劃傷的,可是明明已經包紮好了……為什麽又……”


    荀良看著白桃李,眼神極其複雜。


    他本以為白桃李的傷口隻是普通的劃傷,可是流了這麽多血,怎麽看也不像是普通的傷口。


    荀良焦急的扶著白桃李站穩,又在白桃李麵前蹲下,一下將白桃李背起。


    “師父,沒事的,”白桃李在荀良背上說道,師父將她背起,這一舉動讓白桃李很吃驚,可是現在她也沒那麽多功夫瞎想了,腿上的傷口很痛,痛的她想死過去,“我睡一覺就好了。”


    她確實有點困,眼前的事物在她眼中模糊不清,不知是腿上的痛還是她真的困了,她就那樣趴在荀良的背上閉上了眼睛。


    “閣主,桃李她睡著了!”木鬼急了,怎麽昏迷了呢……


    荀良皺了皺眉,心中知道這傷口定又會給白桃李帶來一個麻煩。


    他想到了那日救白桃李迴知憶閣時,荀良給白桃李解完毒告訴他,冰玄毒並未解除幹淨,往後也許會有複發或者一些別的突發症狀。


    想到這,荀良加快了腳步。


    千萬,千萬不能是他想的那樣。


    深夜裏,冷風起,萬戶燭火明。


    木鬼一路跟著荀良,心裏也是亂糟糟的,是因為白桃李魂魄殘缺才導致的傷口不愈合?可是她從未聽說過這樣……


    漫香樓的東西有問題?木鬼腦子裏閃過這一想法,不過很快又消失了。


    漫香樓雖然詭異,但是也不至於器具上都塗上了什麽奇怪的藥物。


    也不知走了多久,白桃李迷迷糊糊的隻聽見荀良叫了一聲:“快去叫溫言來!”


    接著又是漫無邊際的黑暗襲來。


    ........


    溫言急著趕來,蘇曲聽到消息後也來到白桃李的屋內。


    雖說白桃李與他毫無半點關係,但是畢竟是荀先生的愛徒,白桃李似乎和許七安關係也不錯,她出事了,來看一下也是應當的。


    溫言看了看白桃李的傷口,用了幾副藥又在她的傷口上施了靈力,才勉強將血止住。


    “讓她好好休息吧。”溫言看了看麵色蒼白的白桃李,心中不免又歎息起來。


    自從來到洛泠城後就不斷的有麻煩找上門來,每一次的麻煩似乎都是衝著白桃李,一次又一次的都險些喪了性命。


    “荀良,你跟我來一下。”


    荀良將白桃李的被子掖好,命木鬼好好照顧白桃李,便跟著溫言去了。


    溫言把荀良拉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小聲的說道:“荀良,你還記得我在知憶閣救了桃李後,對你說的那句話嗎?”


    荀良心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溫言都這麽說了,那麽此次白桃李的症狀就該和冰玄毒有關了。


    “冰玄毒並不能完全解除,很有可能以後會複發或者引發其他的突發症狀。”荀良緊緊的看著溫言,他不希望聽見溫言口中說出來的就是他心中想到的。


    溫言無奈的點了點頭:“正是。”


    “所以,這個突發症狀是桃李一旦受傷,流了血,傷口便會很難愈合,很難將血止住?”荀良問。


    “是。”


    荀良點了點頭:“好了,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讓她再出任何事情……”一點傷口也不能出現在她身上。


    荀良皺了眉頭,如果他早些同意白桃李跟著他去,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溫言看著荀良,突然麵露難色,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荀良,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


    “你說便是。”


    “桃李的症狀可能還要嚴重一點,也許幾個時辰後又或許過幾日……”


    “會怎樣?”


    “她可能會間接性的遺忘一些事情……”溫言說到後麵聲音愈來愈小。


    遺忘一些事情,也許是從前的,也許是現在的。


    如果是現在的事情,對荀良的打擊也許會很大。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桃李,把她留在身邊細細的照顧,轉眼還沒過多久,她又要遺忘掉他。


    對他來說,無疑就是一道天雷劈進了心中。


    遺忘,能解還好,可是白桃李的這種症狀,也許隻能永遠的被遺失。


    荀良心中倒是意外的平靜:“遺忘?”


    “能治嗎?”


    “也許不能。”


    “除了遺忘,會給她造成別的麻煩嗎?”


    “應該不會。”


    “那就好。”


    荀良心裏已經想好了,如果白桃李忘記了過去,那便讓她忘掉那些記憶,記著知憶閣就是她重新活著的開始。


    如果她忘記了他,那就將她送走,送到遠離這個是非之地的地方,好好的平平安安的生活著,就那樣過一輩子,也好。


    荀良想到這微微勾起了唇角,隻要能保住白桃李,她再一次忘記他又如何?


    他記得便好。


    溫言一時不知荀良在想什麽,不過看他的樣子,倒是感覺沒有什麽事,便不再多問,一切隻聽從荀良的安排。


    “溫言,桃李帶迴來的那副畫你幫我看一下,木鬼和桃李一起去的漫香樓,有什麽事你先問木鬼。”荀良說著從袖中掏出那副散發著梅香的畫。


    “這是……紅梅圖?”溫言吃驚的看著荀良。


    “是,這畫原本便掛在那個房內,當日離開之時還略微吃驚,有人居然把這一幅畫掛在房內,還是張媽媽的房間。”


    “也許是有人刻意為之。”


    “不,也有可能是張媽媽自己。”荀良眼睛落在那幅畫上,被卷起的畫看著小巧玲瓏,周身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


    溫言收起這幅畫,心中想到究竟是什麽人如何得到的這幅畫……


    散發梅香的紅梅圖多半不是普通的畫,畫中人可出來但常人進不去,除非找到玄機,便可隨意進出這畫。


    張媽媽也許就是被這畫所監視著,又是在她的房內,畫中人殺她也是輕而易舉。


    紅梅圖又對應著這淩恆的一大詭異組織,有人稱之為紅衣,多數為女子,各個貌美如花,嫵媚妖嬈,殺人不眨眼。


    最喜隨身攜帶著一支梅枝,這梅枝不是普通的梅枝,而是塗抹著奇異藥物的梅枝,可以將人的屍體轉移到別處,又可殺人。


    不過她們殺人通常用一根紅色絲線勒住人的脖子……


    荀良又笑了,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張媽媽的死與紅衣有關,便是紅衣殺了張媽媽。


    “桃李,桃李她醒了!”木鬼喊到。


    ........................................................


    “我告訴你們,最好快點放我走!”許七安飄在半空中看著躺在榻上的紅衣女子,生氣的喊道。


    ...........


    那晚她在城主府,木鬼不知怎的就突然睡了過去,然後一陣狂風襲來,帶來了一陣濃鬱的梅花香。


    許七安心中覺得奇怪,城主府沒有種過梅樹,可就算種了梅樹,這個時間梅花也未曾綻放,又是哪來的梅香?


    許七安心中覺得奇怪,自己一人飄飄悠悠的出了房門,看見一個紅衣女子站在不遠處的樹下,背影纖細,香氣似乎就是從那散發出來的。


    許七安感覺那個女子甚是奇怪,莫不是被狂風吹了來的……她好笑的想著便飄了過去。


    許七安在她的麵前飄了幾圈,細細打量了她,從頭到尾都是十分好看的。


    清澈的眸子,細細的眉毛,櫻桃小口,一襲紅衣如火。


    她手中還執著一支梅枝,看上去美的就像一幅畫般。


    許七安以為那紅衣女子看不見自己,便大膽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竟被風兒吹到了城主府……得趕緊的把她送走才好,要是蘇曲迴來見到了,可別對她一見鍾情了……”


    “你就是許七安?”紅衣女子終於抬頭,轉動著眼珠看著許七安。


    許七安大吃一驚:“你能看見我?!”旁人若是普通人便看不見她,就如同蘇曲一樣,像荀良溫言會靈術,便能看得見她。


    這女子竟然能看見她,那便說明她不是普通人,來這城主府也並非巧合,怕是為了什麽而來。


    “當然能看見,一隻沒有腿沒有腳的女鬼飄在空中自言自語,”紅衣女子笑著說道,“還真是有趣,那便先不殺你了。”


    “你說什麽?你究竟是誰?!”許七安想大叫,把木鬼叫醒,可是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聲音也發不出來。


    “嗬嗬嗬嗬……”那紅衣女子笑的猖狂,一把將許七安拽了下來,抓著她就往用靈力製成的門裏走去。


    僅在一瞬間,許七安感到有些力氣,便大聲喊著白桃李和木鬼的名字,可是這紅衣女子聰明的很,手中放出一陣狂風。


    這風把她的聲音吹散,傳到木鬼耳中便覺得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又帶著風聲,便覺得是自己幻聽了。


    接著,她便被這紅衣女子抓到了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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