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她看我的包,我的表:“你看這都是他給我買的,還給了我很多錢。他說我這些年太不容易了,他要好好補償我。”


    陳婷顯然也是認得牌子的,何況梁墨冬搞來的這些都是頂奢,寒國電視劇裏淨是。


    所以她看看我的包,看看我的表,還有那碩大的鑽戒……滿臉震驚。


    嗯……


    如果陳婷和李衍真如我猜測的那樣,那桃桃就是李衍的孩子。


    我希望陳婷不要拒絕李衍的約見,所以要先給她看看,和“前夫”複合的路上,會得到什麽。


    沒什麽比錢更有衝擊力了。


    我說:“你覺得他是真的還愛我嗎?”


    陳婷迴過神,顯然也覺得我的問題很棘手,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被這些小恩小惠蒙蔽了,還是要仔細再觀察觀察,畢竟他以前傷害你那麽深。”


    語氣果然已經沒那麽抗拒了。


    “我也這麽告訴自己。”我點點頭,摸了摸肚子,說:“說起來丟臉,其實我對他還有很深的留戀,這主要是因為我們以前還有過孩子。隻是他離開我之後,孩子也意外沒了。”


    果然陳婷立刻問:“那然後呢?他知道這件事嗎?”


    我說:“他知道。他也很心疼,現在他就是拿這個勸我,說隻要我們複婚,孩子就迴來了……其實我因為那件事受了很深的傷害,一方麵很希望孩子可以迴來,一方麵又恨他沒有保護好我……”


    離開病房前,我提醒陳婷別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她表示這當然沒問題。


    陳婷嘴確實是很嚴的,何況我倆“同病相憐”。


    接下來我來到三樓,很快在衛生間裏相中了一個保潔。


    我媽就是幹這個的,所以搞定她對我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隨便套了會兒近乎,又發了個紅包後,保潔很快就把李衍房間裏的護工叫出來了。


    我給護工塞了點錢,叫她把錄音筆帶進去,並承諾每天都給她轉錢。


    這錢對護工來說跟撿沒什麽區別,且還有保潔遊說,她也不多問,直接就答應。


    安排完這事兒,便迴了梁墨冬的病房。


    梁墨冬已經檢查完了,這會兒正睡著。


    醫生告訴我:“他一躺到檢查床上就睡著了,昨晚是不是沒休息好?”


    他有些責怪地提醒:“他的免疫係統損傷仍沒有恢複,本來就不適合勞累。何況現在是術後的關鍵時期,以後千萬注意,不應該讓他累成這樣,更要盡量避免撕裂刀口。”


    我說:“免疫係統損傷?這是什麽病?”


    “哦,不是病。”醫生推了推眼鏡,麵不改色地說,“簡單地說,就是他畢竟剛剛迴國嘛,免疫係統需要重新建立,又做了手術……總之注意一點,不可再過度勞累……好了,我先出去了,有事請隨時叫我。”


    說完他便出去了,並帶上了門。


    我坐在病床前,望著梁墨冬。


    昨晚上他睡著時,眉頭皺的緊緊的,摟得我動也動不了,我一動他就親我,一邊親一邊把我往他懷裏塞。


    那麽得沒安全感。


    這會兒他就顯得舒展多了,整個人都很放鬆的樣子,我摸摸他的臉,他就抿起嘴笑。


    肯定是夢到了我吧?就像他說得,他想了我十三年,今天總算達成了年少時的願望。


    想到這兒,我就覺得心疼。


    沒錯,心疼。


    就像燕姨說的,火車站附近的混混們其實總跟著我,但總是很遠。我估計這是因為我是我們那裏唯一一個每天都在認真上學的人,而且從我小小年紀就成功拿下梁墨冬來說,我也確實挺漂亮的。


    我本身就討厭混混,見到他們都繞著走,因此跟僅有的兩次接觸,梁墨冬都在。


    池楓跟我的所有交集都停留在s市,所以我從來沒試圖聯係過這兩件事。


    但我在聽到六子說出“坐過牢的混混”那五個字的一刹那,就是感覺到:就是這麽迴事。


    那個我匆匆一瞥,除了藍頭發以外什麽五官特征都記不住的,被梁墨冬打傷,並且弄進監獄的混混,就是池楓!


    而且我也想起來了,池楓的手腕上確實有縫針的傷痕。


    當然,我以前沒想過,因為他身上傷痕太多了,我也在潛意識裏盡量避免迴憶他。


    想起梁墨冬提起那個混混時咬牙切齒的樣子,如果事實的確如此,那他今天看到池楓,看到我跟他那樣的交流。


    池楓甚至提起了表。


    任何人站在梁墨冬的位置,都會認為那是我愛到寧可自殘挽留的前男友。


    所以說,他的自尊和驕傲在那一刻全都遭到了重擊。


    ——卻沒有對我露出一點兒惱。


    反而隻是求我。


    卑微的……求我。


    我真想告訴他不是這樣的,但那樣,又得解釋一連串。


    這或許太自私太軟弱,但我真的……不想觸及它。


    我沒辦法再往下想,隻覺得唿吸不暢,索性站起身,準備出門。


    但剛一轉身,手就被挽住了。


    我轉過身,果然是梁墨冬,他一臉困倦,手搭在額頭上,先是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幹嘛去?”


    又咕噥:“正摸.我呢,還沒親親就要跑。”


    說著,眯著眼朝我看過來,隨後立刻睜開了眼睛:“怎麽了?”


    他坐起了身:“怎麽……這是又哭了嗎?”


    說著,拿過紙巾擦我的臉。


    我哭了嗎?


    怎麽今天像個淚彈……


    我說:“困得,一直忍不住打哈欠。”


    並打了個哈欠。


    梁墨冬還是一臉狐疑,但沒追問,隻邊擦邊問:“六子呢?”


    “走了。”我推推他,“你躺著,這樣窩著你刀口。”


    一邊拿起遙控器,給他把床頭升起來。


    他老老實實地靠過去,又握住了我的手:“他跟你說什麽了?”


    “能說什麽呀?就那些唄。”我說,“咱倆居然成了,他很震驚。你真的很愛我,讓我好好珍惜。”


    他笑了,說:“那你要珍惜嗎?”


    我起身來到床邊坐好,靠過去在他嘴唇上貼了貼,說:“要是不珍惜,你可怎麽辦?”


    “不怎麽辦。”他垂眸看著我,一本正經的,“你珍惜也好,不珍惜也罷,進了我的門,就由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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