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衷感慨:“你這手還挺準的。”


    尺寸剛剛好。


    上次是導購帶我一起選的號,我記得老人家目不斜視,老正經。


    “都用不著手,”他側臉在我臉頰上吻了吻,那眼睛在我身上掃來掃去,“眼睛就夠用了,從小鍛煉到大的。”


    這狗男人不做人!


    一想到還穿著校服的時候,他就拿眼睛這樣那樣量我。


    不能繼續胡琢磨了,我放下東西,扭頭看向他:“梁墨冬……”


    “嗯?”他這會兒心情大好了,配合著親了親我的眼睛。


    “真的都是我的呀。”


    那聖誕樹上掛著亂七八糟一堆小東西,什麽玻璃球、小天使、巧克力……


    仔細看,會發現,還有一朵小玫瑰,藏在枝椏裏。


    彩燈一閃一閃的,雖然是白天,但特別亮。


    那下麵現在已經空了,什麽都沒有。


    我說:“不是說聖誕節沒時間嘛?”


    “嗯。”他垂眸看著我說,“沒時間。”


    “沒時間還準備這些個。”我說,“本來就是要陪我的,對不對?”


    他說:“讓你平安夜拆的。”


    “……”


    他用手摸著我的臉:“你笑什麽?”


    嘿嘿嘿嘿。


    謝謝李衍了。


    沒必要告訴他了,我搖頭。


    “笑什麽啊?”他明顯被我笑毛了,開始撓我,“笑什麽呢你?笑我嗎?”


    我癢得不行,他又摟著不讓我躲。


    最後我連連求饒,笑得氣喘籲籲,掛在他的肩膀上,糊弄他說:“你忘了,你以前說禮物必須是要聖誕節才有的。因為聖誕老人是平安夜半夜來的。”


    我說:“你就是準備好了,要跟我過聖誕節。”


    我說完,他不吱聲了。


    好久之後,又說:“想太多。”


    “……”


    “就陪你一中午,晚上有別的安排。”他說,“不帶你。”


    車先開到了中興醫院。


    我明白原因,蜀香人家緊挨著中興公園,一到逢年過節,那頭就會有很多賣零食的小推車,車停過去,一準兒要劃。


    從中興醫院溜達溜達就到了。


    我不疑有他地跟他下了車,結果梁墨冬又把我攬進了醫院裏。


    我問他:“你哪兒不舒服?”


    他說:“處理下你這個傷口。”


    “這傷口挺好的啊。”


    “裂開兩次了。”他說,“要留疤。”


    我趕緊說:“我這體質可難才留一次疤,我都餓死了,還是……”


    他說:“很快,就十分鍾。”


    “可是……”


    “別可是了。”他忽然摟住我,低頭靠過來,“你知道你現在這表情像什麽嗎?”


    “……”


    狗東西這表情不像是要說人話。


    果然他說:“就像你在那裏麵流過產。”


    “……”


    又走了一會兒。


    他又開始說話:“那天沒做措施。”


    我說:“放心吧,安全期,迴家第二天就來了。”


    他說:“我沒說上迴。”


    我扭頭看向他。


    他也臉看過來。


    我說:“你夠能想的啊。”


    他沒說話,就那麽盯著我……有點兒緊迫。


    我說:“我吃藥了。”


    他說:“你那會兒連套都不認識,還問我是不是糖。”


    “那你當我傻的嗎?”我說,“我要是有了,我能不找你要錢流.產嗎?我全家加起來也沒兩千。”


    他說:“挺了解行情啊。”


    我說:“陪我們酒店小姑娘做過,還用的我的醫保卡。”


    “……”


    “人給了我二百好處費。”我說,“要結婚了,幫她瞞著她男朋友。”


    “……”


    “而且,”我繼續說,“你還好意思說,你都掏出來了還不用,還騙我!”


    我問他是不是糖,他說是,還說不好吃,迴頭給我買棒棒糖。


    到現在也沒給我買。


    “本來就是意思意思,你要是必須用,那我就用。”他理直氣壯地說,“既然不認識,那我就……”


    我說:“就怎麽樣啊?就要爽一下是嗎?”


    就是說他狗。


    他說:“就搞大你的肚子,上你家挨打。”


    繼續往前走。


    醫院人還挺多。


    但我倆周圍很安靜。


    詭異的安靜。


    都怪這狗東西引出這種破爛話題,弄得這氣氛都好尬。


    過了一會兒。


    我又開口:“噯。”


    “嗯?”


    “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我說,“很不道德。”


    他眼珠子滑過來,瞅著我。


    我知道,不就是無聲質問嘛。


    我這人平時哪有什麽道德?


    但是。


    “你想啊,要是真有過,那不就是咱倆的孩子嗎?”我說著,朝不遠處那個小孩使了個眼色,“那要是生下來,估計也能有這麽大了。”


    那是個小女孩兒,看著有五六歲了,紮著根歪歪扭扭的小辮子,穿著醫院的病號服,外麵披著個男孩兒穿得那種黑棉襖。


    小臉蛋兒蠟黃蠟黃的,瘦且一臉死氣,看不出漂不漂亮。總得來說,就是個普通的、待在一個民工打扮的男人懷裏的、沒有任何記憶點的、生病的孩子。


    梁墨冬停下了腳步,呆看了一會兒,一個打著領帶的白大褂跑了出來。


    “梁總!”那人喜氣洋洋地過來,握住了梁墨冬的手,“導醫說你來了,哎呀,怎麽沒給我打電話呢……”


    “周院長。”梁墨冬跟他握了一下手,寒暄了兩句朝那個孩子抬了抬下巴,“那小孩得了什麽病?”


    那邊就一個孩子,是以周院長看了一眼,雖然表情明顯有點懵逼,但還是非常迅速地迴答:“先天性心髒病,從農村來的,準備來咱們院做手術。怎麽……梁總認識嗎?”


    “哦。”梁墨冬說,“把他們的賬單發給我吧,給她看好。”


    周院長很快就把我們領進了科室。


    在路上就開始問梁墨冬:“梁總怎麽今天來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不是我。”梁墨冬說,“陪我女朋友來看看。”


    “哦。”顯然此時周院長才終於發現我,說,“呀,這不是前天住院那個小姑娘嗎?原來就是梁總女朋友啊,怎麽不說呢?哎呀這可真……”


    處理傷口就那點流程,再說我這就裂了一小針。


    所以全程都是他們幾個聊


    ——聊我的病例。


    從醫院出來,我抱著梁墨冬的胳膊,問他:“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前天其實沒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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