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莉莉的絮叨還是被打斷了,因為我的房東陳姐來了。


    陳姐名叫陳婷,瘦高,細眼細唇,模樣很初戀,挺像《核桃樹之愛》的女主角。


    她一進屋,都沒寒暄就開始問:“小林啊,剛樓下那男人……是誰啊?”


    我說:“哪個男人?”


    “開黑跑車那個,”她滿臉審視,說,“我迴來時候看見了,那男的抱著你。”


    廚房立即傳來大笑,是該死的林莉莉。


    就是說麽,人家沒讓抓住,我讓抓住了。


    我正不知道怎麽編,陳婷已經說了:“那是不是你那個前夫?和富婆跑了的那個。”


    “啊?”我愣怔了一下,也想起來了,“是……啊對。”


    “那你怎麽又和他抱到一起了?”陳婷憂心忡忡地說,“他那富婆老婆知道嗎?”


    我這兒出現了男人,是前夫總好過野男人。


    陳婷就算是不讓我住了,也得努力先妥到找到房。


    我說:“還不知道,其實他就是跟我聊了聊,喝了點兒酒,說跟老婆是身不由己,還是挺想我的。”


    陳婷立刻說:“不能信他。男人都是這樣的,全是騙子,有人的時候想錢,有了錢又要人了。別看他是你的青梅竹馬,但男人的本性都是一樣的自私,一樣的無恥。”


    “昂。”


    “他現在發財了,就覺得初戀好了,懂他,崇拜他,知冷知熱。那肯定啊,富婆的錢哪有那麽好拿?他不得在人麵前做小的?那多屈辱。”陳婷握著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不能信他,他不會跟他老婆離婚的,你啊,就是好在跟他沒孩子,不然連孩子都得跟著受苦。”


    幸好陳婷沒要趕我。


    實際上她今天主要不是來找我問這個,而是找我上她家吃飯。


    她女兒桃桃上三年級了,英語太差,她說她記得我能看懂英劇,問我能不能幫孩子補補。當然,活兒不白幹,她再給我包個水電。


    聊完這事兒,傍晚時,又有人來。


    是梁墨冬的司機。他把白天買的那堆東西和幾件啤酒全送來了,此外一句話也沒帶。


    我毫不客氣地把它們拎迴家,連包裝一起放進床板箱,收拾那b什麽包兒時,又看見了那張卡。


    不是信用卡,而是儲蓄卡,背麵寫好了密碼。


    裏麵有多少錢呢?


    算了。


    多想一秒都會把持不住。


    索性找了把剪子,把這破玩意兒剪成了碎片。


    這次的目的是梁音,明碼標價,錢貨兩訖。


    我這人,一碼是一碼。


    刪掉某信,睡覺。


    接下來,生活平靜。


    陳總監沒能出院,因為醫院開錯了單子,意外給他查出了個肝上的大毛病。


    為此,酒店還給他組織了個捐款,叫我和王晶一起去慰問。


    我找了個借口沒去,然後王晶果然打來了電話:“林姐是不敢來見陳總監嗎?”


    我說:“沒時間啊,梁總老想見我。”


    “哼。還見你……”王晶冷呲,“我看你就是心虛。陳總監好心帶你去見客戶,結果你倒好,把人家灌進醫院,還搶人家單子!”


    “那怎麽叫灌呢?”我說,“是給他麵子,讓他陪個酒,你想讓灌還沒機會呢。”


    王晶立刻說:“我那天是有事,要陪我男朋友,不然我……”


    “不然你覺得你來了就能簽上是嗎?”我說,“你搞清楚,這是人家專程送我的,專程的意思,就是沒我,人家壓根兒不會在咱們這兒辦。閑著沒事兒少談戀愛,多動動腦吧,王經理。”


    掛了電話,我攏了攏頭發,對李秘書——就梁墨冬那秘書露出笑容:“抱歉,我們老板親戚,來頭太大了,不抬出梁總懟不動她~”


    “沒事,我不告訴他。”李秘書善解人意地笑,“再說本來就差不多嘛,梁總說你倆是老同學。”


    最近我經常來梁音,主要是找李秘書討論會場細節。


    這活兒應該宴會部幹,我幹基本是浪費時間。所以我其實就是裝裝樣子,假裝還和梁總勾掛著,以便順利混上提成。


    這兩天梁音大門口的廣場在施工,看著像是那個噴泉出了什麽狀況。


    我就說嘛,那破玩意兒平白無故自己打開,起碼也得是個水泵上的大毛病。


    李秘書跟我分享了這則八卦:“因為梁總不喜歡那個噴泉了,說要換成大花園。”


    “哦……”


    挺好。


    就是跟這大樓的調性不太配。


    “哎,我跟你說。”她一邊裝訂文件,一邊說,“你知道梁總最近為什麽不在嗎?”


    “不知道呀。”


    我連他不在都不知道。


    “副董把他叫走了,就是因為這個噴泉。”她說,“因為那個噴泉是我們董事長當年專門從泰國請風水先生設在這兒的,說是講求一個川流不息、餘音繞梁,延綿不絕……結果被梁總一挖掘機就給推了……你也知道,咱們這個分公司是集團裏第一間,當年也是總部來著,這個噴泉意義重大。”


    我說:“那豈不是很嚴重?”


    “對啊,所以梁總一接完電話就走了,倆禮拜都沒迴來。”她壓低了聲音,“危矣。”


    她會告訴我這些不奇怪,因為我近來給她送了很多“小”禮物。


    當然人家不缺這個,所以無非是交個朋友嘛~


    “噢……”我說,“那你們梁總最近還迴來嗎?”


    “不知道,看樣子年會前夠嗆,不過他總得迴來主持年會。”李秘書說,“怎麽啦?你想他啊?”


    “想啊。”我說,“會場布置到現在都定不下來,想他想得都睡不著!”


    這麽長時間了,菜單什麽的都安排好了,就卡著個會場布置。


    按說這玩意兒隨便一個總經理甚至總監就能批,但李秘書說梁墨冬要親自看,她還說:“咱們梁總就喜歡處理這種細節方麵的事務。”


    所以說是沒大事兒好處理了嗎?


    李秘書攤手:“這我就沒辦法了,要不你還是自己給他打個電話催催吧,快過聖誕節了都。”


    我也挺無語,好端端地拆噴泉幹什麽,就算是有什麽要緊事要施工也是得開春兒啊……


    不由得說:“你們梁總是真能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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