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在巨劍砸在自己天靈蓋上的那一瞬間,林宏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頭蓋骨崩碎的聲音。


    其實在理論上而言,林宏已經擁有a級巔峰的肉身了,光靠外力的話是很難產生實質性傷害的。


    即使是天靈蓋被人敲碎,也會瞬間恢複如常。


    但隻可惜,他遇到了陸離殤,而這個女人的背後,是陸軒。


    因為陰陽鬥氣的特性,使得林宏的肉身恢複力有了很大的削減,他在陸離殤的麵前,就跟普通人無異。


    “啊——”


    林宏顯然不會想到自己在陸離殤的麵前會脆的跟一張紙似的,一碰就算,他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定然會躲開這樣的攻擊。


    隻不過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陰陽鬥氣是陸軒偷偷施加在藏闕巨劍上的,這一點就連陸離殤都不知道,而想要解開陰陽鬥氣,全世界也就隻有陸軒一人而已。


    在陸離殤那勢大力沉的一擊下去,林宏就像是一坨爛泥似的癱軟在地,就連她自己都想不到堂堂a級巔峰的強者,居然會在物理攻擊下慘遭隕落,一時間有些緩不過神來。


    這時候陸軒緩緩走了過來,似乎是猜到了陸離殤的驚訝,笑著說道:“可能他看到你從他的殺招中走出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沒有來及抵禦吧。”


    陸離殤轉過身,雖然沒有詢問什麽,但眼中滿滿的都是詢問之意。


    無論是之前在血色大手印中殺出來,還是剛才一劍砸死林宏,陸離殤都覺得有些不自然,就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幹的。


    陸軒摸了摸鼻子,自然不會主動承認自己在百豪符印上做了手腳,裝作無辜的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陸離殤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怎麽跟陸軒描述心裏的疑惑,最後還是放棄了詢問,搖了搖頭道:“要怎麽樣才能將百豪符印的力量全部激發出來?”


    “其實符印的力量已經被激發出來了,隻是你還沒有完全適應而已。”陸軒解釋道,“現在的你就像是得到了千裏馬,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馴服它,給自己一點時間吧,接下來你就不要動手了,想要適應這股力量,實戰確實必不可少,但有些東西,還是要感悟的。”


    “感悟?”陸離殤有些不解。


    “就拿我剛才舉的例子來說,你要馴服千裏馬,花時間跟它相處是必要的,但如果你連騎馬的方式都不知道,又怎麽馴服它呢?”


    陸軒笑了笑,道,“接下來我會把騎馬的方式交給你,你在旁邊看著就好了。”


    陸離殤的悟性本就不差,他知道陸軒這話的意思,想必陸軒是想通過戰鬥告訴自己一些東西,而那些東西,跟自己適應百豪符印有著莫大的關聯。


    況且剛才正麵硬接了林宏的血色大手印,陸離殤也是受了不輕的傷勢,要是接下來還大動幹戈的話,說不定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心有謝意,但陸離殤的像個顯然是不會說謝謝的,話到嘴邊不知道為啥就變的市儈起來:“免費的?”


    聽到這話,陸軒一頭黑線,暗道這女人難道真的是守財奴轉世?怎麽好像比自己還喜歡錢啊。


    “你見過公司培訓員工,要收費的嗎?”陸軒沒好氣的說道。


    本質上,他覺得陸離殤的這個性格倒也挺不錯的,談錢雖然俗了一點,但總算是光明磊落,什麽事情都分得清清楚楚,比那種什麽事情都要占點便宜的人好了不少。


    陸離殤知道不需要自己花錢之後,倒也沒有拒絕,自顧自的召喚五把飛劍進入劍匣。


    其實陸軒還是不夠了解陸離殤,她這女人,什麽事情都要分個子醜寅卯,不喜歡欠別人,也不喜歡別人欠他。


    簡而言之,她並不喜歡跟外人有著太多的瓜葛牽連。


    但是眼下兩人顯然是產生了交集,這就說明了陸離殤已經把陸軒不當“外人”了。


    要知道,茶娘陸離殤在上官城住了十幾年,可是從來都沒有什麽朋友的,走進她生活的人隻有那個八歲女孩靈兒。


    甚至是陸家支脈的那些人在得知陸離殤的身份後,邀請她迴歸陸家,陸離殤都是沒有放在心上。


    兩人在林宏和那兩個青年遺留的衣物中找到了幾枚空間戒指,現在已然成了無主之物,隻要神識探查下,就能將戒指中的東西取出來,像之前說好的,兩人五五分賬。


    都是財奴,這兩人都覺得螞蟻再小也是肉,分贓的時候那叫一個愉悅啊。


    做完這一切後,兩人便直接通過傳送陣進入了山穀內部。


    再次結伴而行,兩人不再是並肩而行,陸離殤有意無意的挨了陸軒半個肩膀,當然,這一點陸軒是沒有察覺到的。


    誠如之前陸離殤介紹的那般,這個山穀不算大,但是對於一支重騎軍團而言,最為駐紮地還是綽綽有餘的,放眼望去,有一隊士兵正在操練,約莫三十幾人的樣子,都是身穿鎧甲。


    陸軒駐足原地,看著那一隊訓練有素的中隊,有些疑惑道:“看這些士兵操練起來有條不紊,氣勢幹練,怎麽看都不應該是逃兵啊。”


    同樣的疑惑也在陸離殤的心中產生,這些人在山穀中已經幹起了強盜土匪的勾當,現在卻還像是正統軍似的操練,怎麽看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什麽人!”


    這時候,一道輕聲唿喝聲從不遠處傳來。


    陸軒和陸離殤對視一眼,心中有些訝異,他們兩已經很小心了,居然還會被人發現蹤跡。


    循聲望去,那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出頭的中年,跟那些士兵一樣,穿著一身黑色鎧甲,看上去孔武有力。


    陸軒沒有說話,站在他身邊的陸離殤也是保持沉默。


    那黑甲中年嗅了嗅鼻子,似乎是問到了血腥氣,皺眉問道:“你們跟我來。”


    聽到這話,陸軒和陸離殤的心中都湧現出了一絲驚訝,這人怎麽迴事?


    不過兩人也都沒有反抗,主動跟著黑甲中年來到了一個石洞中。


    陸軒並不擔心這人會對自己怎麽樣,早在剛見麵的時候,陸軒就用神識探查了這個中年,a級中期,對他還造不成任何威脅。


    “你們……是不是遇到林宏了?”黑甲中年進入山洞後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陸軒和陸離殤繼續保持沉默。


    黑甲中年則是把兩人的沉默當成了默認,一屁股坐在地上,長出一口氣,半晌之後才說道:“我叫吳雄,跟林宏一樣,算是軍團長的副手。”


    “你們為什麽要做逃兵?”陸離殤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了。


    聽到陸離殤的質問,吳雄的臉色微微一僵,苦笑道:“如果我說,我是逼不得已的,你們信嗎?”


    陸離殤自然不相信吳雄的鬼話,正想怒斥,但是陸軒卻是找到了吳雄話中的突破口,搶先一步問道:“你是說……你?不是你們?”


    “至少我吳雄和手底下的三十幾好人,可以說是問心無愧。”吳雄看向陸軒,那一臉坦蕩的神色並不像是在說假話。


    “看來你們這支重騎軍團中,很有故事啊。”陸軒也是笑了笑,還無顧忌的在吳雄的身旁坐了下來,“不介意的話,說說?”


    吳雄轉過頭,目光平淡卻極其凝重的注視著陸軒,半晌之後才徐徐開口:“我隻是個副手,沒有話語權的。”


    陸軒不置可否,旁邊的陸離殤也保持了安靜,靜靜地聽著吳雄講述。


    這支軍團,本來叫做黑獅團,在上官領地的邊境也算是名聲在外,軍團長黑光更是兇名聒噪,可謂是在邊境一帶隻手遮天,幾乎無人敢招惹他們。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黑光率領的黑獅團漸漸失去了野性和銳氣,在天空之城的人殺來後,戰場上的第一戰就吃了敗仗。


    敗陣倒也沒什麽,畢竟天空之城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但常年浸泡在溫柔鄉裏的黑光已然沒有了軍人該有的血性,變得貪生怕死,在見識了天空之城那些人的厲害之後,竟然率兵連夜逃走。


    當然,這是吳雄後來才知道的,他之所以會跟過來,其實也是被黑光忽悠的,那晚黑光下令說要夜襲,率領他們連夜趕路,來到了這個山穀,隨後又請煉陣師在山穀外布置法陣,防止外人踏足的同時,也把吳雄這樣想要重迴戰場的人困住。


    剛開始黑光的所作所為讓很多人都感到憤怒,但是半個月下來,很多人的心態就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最後在副將林宏的帶領下,軍團中大部分人都默許了黑光的所作所為,逃離戰場,不用和敵人生死相搏,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是人都會死,都怕死,能不死的話,沒有誰願意去送命。


    但是這山穀終極是窮山惡水,一支軍團這麽多人,都是要活下去的,黑光就帶著那些所謂的“逃兵”幹起了強盜的勾當。


    “我想過阻止,但阻止不了。”吳雄垂著腦袋,眼中盡是懊悔和痛恨,雙拳緊握。


    陸軒和陸離殤對視一眼,倒是沒有說什麽,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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