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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蒙蒙亮,燕京城內,大街上已經開始有人走動。


    早起的攤販已經拉開了攤子,臨街的早食鋪子,溜著街邊擺著的早食攤子,全都把冒著熱汽的大蒸籠擺了出來。


    早起的挑夫、碼頭上的苦力、行腳的商人,三三兩兩的坐在小板凳上吃飯,說著左近的見聞,市井大街上,重新開始熱鬧起來了。


    蘇路穿著粗布短打,信步在街上走著。


    各地戰事接近尾聲,報功的文書如同雪片一般進了皇宮。


    北地馬賊草上飛被掃滅,高大寶追亡逐北,一直到了極北之地,配合速哈爾察,搗毀了阿骨打的老巢,草上飛再難成氣候。


    並州匪賊被一掃而空,隱藏在幕後的謝家眾人也被揪了出來,雖然為首的謝雲還沒有被抓住,但是海捕文書已經發下,抓住她,隻是時間問題了。


    孫休領兵破五原,鄭開更是把李盧統帶的秦軍打的狼狽逃竄,據孫休的報捷文書言,拿下李盧,隻是時間問題了。


    道旁,一乘小轎晃晃悠悠的路過,後麵跟著兩個拎刀的侍衛,顯示著轎子裏的人非富即貴。


    蘇路繼續向前走,很久沒有出來了,自從陸戰跟高大寶離開,李清才同意自己離開皇宮出來轉轉,她對陸戰的戒心,是真的很重。


    “前麵可是蘇公?”


    後麵響起蒼老沙啞的聲音。


    蘇路轉頭看去,隻見一頭白發的錢謙益慢步走了過來,不遠處,那乘小轎已經落下,轎夫停在路邊休息。


    “原來是錢公,今日怎出來的如此之早?”


    錢謙益走快幾步,到了蘇路旁邊,略略喘了幾口氣,這才笑著說了:


    “沒想到真的是蘇公,蘇公,你這獨身一人,可不大安穩啊。”


    蘇路笑著說了:


    “怎麽,難不成你以為這燕京城還有人能行刺於我。”


    “我就是出來隨便走走,各州戰事一定,我心中安穩,不再掛心戰事,就出來走走,看看民間疾苦。”


    錢謙益跟蘇路並肩走了,笑著說了:


    “蘇公,有你在,有賢伉儷在,民間已然不再疾苦,食有飯,穿有衣,無饑饉之苦,民已安居樂業也。”


    一個路過的書生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開口嗬斥了錢謙益:


    “你這老頭,淨是胡說,有民安居樂業,但也有民處在水深火熱,你不能隻以自己所見,就斷定民安居樂業。”


    錢謙益笑嗬嗬的看著湊過來的書生,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擺,趕開了想要過來的侍衛,笑著問了:


    “你這年輕人,怎知我隻是以自己所見,就斷定民安居樂業?”


    書生聞言一滯,是啊,自己怎麽知道的。


    蘇路笑著說了:


    “錢公你就不必為難後進學子了,這位小哥,敢問你家鄉何處,又在哪裏見到不能安居樂業之民?”


    書生歎了口氣,搖頭說著:


    “好叫兩位長者知道,小生是南州人,南州土地貧瘠,作物不長,每年多要靠天吃飯,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次白麵饅頭。”


    “窮苦人家的小孩,幾年也不見能扯上件新衣,日子都是苦熬。”


    蘇路眉頭皺了起來,若說人人安居樂業,那是癡人說夢,即便是到了發達的工業社會,尚且不能保證人人幸福安康,更何況現在這農業社會。


    錢謙益在旁邊插嘴說了:


    “若是大半人家能吃飽飯,新年能吃上一頓飽飯,也算是不錯的日子了。”


    書生急了:


    “小生雖然不才,但也是知道,大多數人能過上好日子,也曾讀聖賢書,知曉幸福的大多數才代表了底層民眾,可我南州,多數村子每家隻有半畝地,能吃上飯,已經是不容易了。”


    錢謙益擺了擺手:


    “這你就是亂講了,當今陛下有昭旨,民以丁口授予田畝,每丁不得少過一畝地,若是一村農田不足分派,需要裏正報請鄉老批準,對村子進行劃分,另開新村。”


    書生嗤笑一聲:


    “那是漢地,有漢一地,官員們才不敢胡來,才會把每丁一畝的田地分到各家各戶,我秦地本就是後娘養的,朝廷所遣官員,多昏聵貪婪之輩,又怎會管我們死活。”


    蘇路製止了錢謙益,皺眉問著書生:


    “攤丁入畝之策,你南州沒有執行嗎?”


    書生歎了口氣:


    “國朝之策是好的,然陛下太過高看吏員的貪婪了,我南州一地,每丁不足一尺之地,多少民眾告到縣衙、府衙、都督府,都未能換來青天。”


    錢謙益冷哼一聲:


    “亂講,你若說縣衙府衙也就罷了,都督府豈是你能隨意汙蔑的,各處都督衛府主官,大半都出自王爺麾下,怎麽可能有這等窮兇極惡之徒。”


    書生冷笑一聲:


    “若我梁文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蘇路的眉頭皺了起來,沉聲說著:


    “南州貪腐若是已經如此嚴重,你身為舉子,為何不上書奏事,把南州弊端上稟朝廷,請六部、請陛下聖裁。”


    書生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小生確實上書了,然上書如石沉大海,沒有蹤影了,這些日子奔走衙門之間,卻不見任何批複也。”


    蘇路看了錢謙益一眼,錢謙益招了招手,一個侍衛快步過來,錢謙益低聲吩咐了幾句,侍衛快步走了。


    蘇路看了一眼道旁的早食攤子,笑著說了:


    “錢公,梁小友,不如我請二位早食,咱們邊吃邊聊。”


    “不可不可,你我素昧平生……”


    梁文拒絕著,不想要吃蘇路請飯,不過他咕嚕嚕亂叫的肚子,卻是出賣了他。


    “走吧”


    蘇路當先向早食攤子走了過去,吩咐老板說著:


    “三碗豆汁,八根油條,不夠再加。”


    錢謙益笑著說了:


    “蘇公要的太多了,我等三人,如何能吃下八根油條。”


    書生在錢謙益旁邊的馬紮上坐下,肚子裏咕嚕了一聲。


    錢謙益看看梁文,笑著說了:


    “還是蘇公考慮的周全。”


    老板的動作很快,噴香的豆汁很快端了上來,油炸的焦黃的油條,裝在兩個小竹筐裏端了上來。


    梁文雖然心中饑餓,但還是恪守禮儀,等到蘇路跟錢謙益動筷之後,才飛快的抓起一根油條,三下兩下下了肚。


    三人喝完了豆汁,錢謙益的侍衛就去而複返了,把一份文書交給了錢謙益。


    錢謙益打開一眼,臉色微變,然後遞給了蘇路。


    蘇路接過折子,看了一眼,眉頭皺了起來。


    梁文這小友的上書,牽動的衙門不少,影響範圍,也大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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