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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蹄翻飛,騎軍突入麻利大營之中。


    倉促迎戰的麻利軍士衣衫不整,連甲都沒有披,瞬間就被飛馳而過的騎軍梟首。


    守衛南灣港的並不是麻利精銳,隻承受了漢軍的一次衝殺,就整個兒崩潰了,大群的軍士衣甲不整,跪在地上,嚎叫著投降。


    漢軍行動迅速,很快就把麻利軍士跟奴工分開,區別對待。


    領軍的將軍是孫休,當他聽說麻利人奴役楚人,不給工錢不說,還經常讓人吃不飽飯,頓時就怒了。


    手裏的馬鞭一指窩在地上的一眾麻利俘虜,孫休喝罵著說了:


    “一群沒人管教的雜碎,去,我準許你們有仇的報仇,有冤的伸冤,打死了也不用抵命。”


    原本還惶恐不安的奴工們,立即就興奮起來了,衝向蹲在地上的麻利俘虜,找到欺壓自己最盛的監工,拳打腳踢起來。


    半盞茶的功夫,就有十七八個監工死在了奴工的手上,死狀淒慘。


    孫休不樂意再看,轉而問著旁邊的親兵:


    “找到咱們的人沒有,別讓他們出了什麽閃失?”


    親兵指了指不遠處的帳篷,語氣歡快的說著:


    “找到了,定驤衛的兄弟就在那處窩棚裏,還有幾個奴工,也是咱們漢人,被麻利人給留在這兒了。”


    孫休臉上疑惑:“怎麽還有咱們漢人奴工?怨不得王爺對麻利人出手,這幫孫子真是太囂張了,連咱們漢人都敢抓。”


    “哼,正好,奴役我漢國子民,咱們這次開戰也算是名正言順了。”


    “王爺總說當兵就是要保家衛國,保護我漢國子民,走,跟我去瞧瞧咱們漢人的奴工,讓他們知道,咱們就是為了他們才打的仗。”


    孫休翻身下馬,把韁繩扔給旁邊的親兵,大踏步的向旁邊的窩棚走去。


    窩棚內,陳老實又崴腳了,剛才大軍殺來,一個麻利監工想要進窩棚搶奪他的破爛衣服,被陳老實和祁老四奮起反抗,一鐵鍬給殺了,殺人的當兒,陳老實崴腳了。


    看到孫休進來,陳老實金雞獨立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激動:


    “定驤衛齊國衛營探子陳老實見過將軍。”


    孫休急忙扶住了陳老實,吩咐親兵把地上的麻利監工給弄出去,問著說了:


    “怎麽樣,傷的嚴重不嚴重?”


    “我認得你,當日勤政殿誇功,你們父子懼都入了陛下的眼,武英殿上飲宴,是我漢國功勳將士,沒想到在這兒又能遇上你。”


    被孫休誇獎,陳老實的眼睛都要笑彎了,嘿嘿笑著說了:


    “將軍過譽了,俺不是啥功勳,就是幹自己該幹的事兒。王爺跟都督待我們不薄,我們給朝廷賣命就是了。”


    旁邊祁老四張大了嘴巴,看著陳老實跟披甲的將軍談笑風生,心中滿是豔羨之情,老實哥這人,看著老實巴交一人,沒想到這麽厲害的。


    想到陳老實向自己提出的入定驤衛,祁老四一時又有些心動了。


    孫休又問了幾句,安慰了兩人跟窩棚內的奴工們幾句,就轉身走了,他身為大軍前鋒大將,一鼓蕩平了麻利人大營,還有很多事兒要處理。


    陳老實送走了孫休,轉頭看到祁老四臉上的豔羨,暗想你小子看到老子的風光,還不是心動了。


    “老四,跟我走吧,入定驤衛,拿的俸祿可不少,你看我,一老頭,拿的薪俸銀子養活老小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而且立了功,還能見到陛下跟王爺,若是想要留在京城,陛下還會賜給咱們宅子。咋樣,心動不?咱定驤衛的差事,可是好的緊。”


    祁老四雙眼泛光,若是自己入了定驤衛,聽老實哥這意思,養活老小都沒有問題,就再也不用看著妻兒受苦了。


    不對,老實哥有些事兒沒說,定驤衛為啥待遇好,肯定是要經常幹危險的事兒,否則為何他們的薪俸會這麽好。


    “老實哥,你說的事兒,都跟這次的一樣危險嗎?”


    祁老四心中不無期望的問著。


    陳老實搖了搖頭,想著自己過往幹的那些事兒:


    “不是,這次是稀鬆平常,除了吃的差點,住的差點,幹活累點,其餘的都還好。要說危險,當年我在清江當細作的時候,那漁霸的刀離我……”


    陳老實突然想到了祁老四的脾氣,頓時懊惱起來了,自己也是吹噓慣了,祁老四本來就膽小,這樣被自己一嚇,怕不是要縮卵。


    “那俺不幹,老實哥。”


    祁老四果然不幹了,他隻是想要養家糊口,可不想拿著腦袋向前衝。


    陳老實差點兒給自己一個大嘴巴,這他娘的,老四這人是沒希望了,可惜了,原本看他家貧,還想著要幫他一把。


    “不幹就不幹,誰還會強迫你似的。”


    祁老四眼巴巴的看著陳老實:


    “老實哥,我不幹,那錢你也會給我的吧?”


    陳老實氣衝衝的蹦跳著出了窩棚,從一個衛軍手裏討了一貫錢過來,丟在了祁老四手裏。


    “行了,錢給你了。”


    “滾蛋吧。”


    陳老實有些恨鐵不成鋼。


    祁老四接過錢,不管陳老實惱火的模樣,憨厚的笑著向他到了謝,仔細把一貫錢數了一遍,這才珍而重之的貼身藏好。


    向陳老實做了一揖,祁老四語氣悶悶的說了:


    “老實哥,俺走了,俺要迴家看爹娘跟妻兒去了,這些日子一直不往家裏捎信,他們肯定擔心死了。”


    “俺要快點迴去,家裏沒錢了,迴去晚了,怕把娃兒餓出好歹來。”


    坐在床鋪上的陳老實眼圈有些紅,不想讓祁老四看出來,索性煩躁的罵著:


    “行了,老子知道了,滾蛋吧。”


    祁老四又向陳老實做了一揖,這才轉身,向窩棚外走去。


    “啪嗒”


    一個錢袋落在了自己身上。


    祁老四抓住,看了一眼,有點兒眼熟,好像是老實哥殺死的那個麻利監工的。陳老實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趕緊滾蛋,這是麻利監工的,拿去給娃兒買塊糖吃。”


    祁老四握著錢袋,咬了咬牙,想要轉身的動作頓住,眼前浮現太過瘦弱的幼子,消瘦的妻子,形容枯槁的父母,握著錢袋的手更緊了。


    那就拿走吧,迴頭再報答老實哥的恩情。


    後軍車駕上,蘇路捏著孫休傳來的軍務冊子,眉頭一挑:


    “竟然有咱們齊人的奴工?”


    “好,傳信麻利人,就說咱們為了解救被他們虐待的漢國子民,已經攻下了南部港,讓他們盡快給出說法,否則咱們不介意把楚唐境內的麻利軍士都絞殺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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