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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雲”


    蘇路念出的第一個名字,就是自己的妹妹。


    方陣內傳出一陣喧嘩嘈雜聲音,蘇雲入選,意味著眾人爭搶的名額又少了一個。


    “孫休、曹睿、胡娥、厲清風、沈宣”


    蘇路讀出了幾個名額,看著一副想要討論,但是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又隻能憋著的家夥,笑著開口說了。


    “這次隨軍人數頗多,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麽幾個,大家都做好準備,大半都有希望。”


    伴著蘇路的話,人群中響起了喧嘩喧囂聲音,得知大半都能入選,一群人都沸騰了起來。


    第一批幾人上台,蘇路從長寧手裏接過陪戎校尉的常袍,遞到了一臉激動的蘇雲手裏。


    “這事兒不用激動,該你去自當讓你去,屬於你爭取的榮譽,自然就是你的。”


    蘇雲看著手裏的陪戎校尉常袍,臉頰上滿是惋惜,我怎麽就沒能多晉一級勳銜呢。


    第二個就是孫休,看著自己與蘇雲不同顏色的常袍,孫休臉色有些難看,蘇雲晉一級,自己這是一級也沒晉?


    蘇路接過常袍,轉到了孫休前麵,訓斥著說了:“大好日子,哭喪著臉幹嗎,是不是不想去,好,我這就劃了你的名額給別人。”


    孫休急忙收束了腦子裏的想法,當胸抱歉向蘇路行了一禮說著。


    “孫休不敢,孫休隻是覺著自己的……仁勇副尉?”


    孫休驚訝的看著自己手上的腰牌,竟然是晉了兩級!


    不提驚喜的孫休,蘇路繼續頒發常袍和腰牌。


    一批又一批,大半學兵都捧著新的常袍跟腰牌了。


    “王大妮”


    蘇路的聲音在點將台上響起。


    台下一陣喧嘩嘈雜聲音,怎麽王大妮她也入選了,軍略、體能、戰陣、她是沒有一方麵占優的,怎麽她也能入選了。


    蘇路看著大妮上台,把常袍跟腰牌頒發給她,這才笑著看向台下。


    “大家是不是心裏很不服氣,為何她都能有,而你們自我認為感覺更好的卻沒有。”


    台下喧嘩聲音大作,沒能入選的學兵們全都亂七八糟的開口說著了,說著自己心中的怨氣。


    李清上了點將台,聲音瞬間壓過了周圍的嘈雜,語氣裏滿是怒意。


    “怎麽,這麽點兒打擊,你們就受不了了,那怎麽讓我相信你們,以後在戰場遇上挫折,會百折不撓的跟挫折作鬥爭。”


    “這點兒打擊都受不了,還談什麽忠君愛國,趁早迴家種紅薯去,別在這給我丟講武堂的臉麵。”


    “這點兒挫折算什麽,當年你們山長被宣府節度使何埂猜忌,各種各樣的打擊還少嗎,為了坑害於我,連獻大營投效的事兒都幹了,狼居胥山下,我們被圍的水泄不通,若是你們山長當時就放棄了,又怎麽會有十戰十捷,威震圖勒。”


    點將台下,一片安靜。


    ……


    南方,江陵渡口。


    蘇平駐馬而立,看著不遠處的渡口,臉色黑沉。


    身後,是同樣駐馬而立的馬平,披甲執銳的禁衛營騎士。


    “就是這群家夥,受了齊人的銀兩和福壽膏?”


    蘇平的聲音幾乎能擠出水來,陰寒的嚇人。


    馬平看著渡口人來人往的模樣,也是冷著臉:


    “是,定驤衛消息,就是這群人,不但想要銀子,更想要福壽膏,來投我漢國的人為什麽突然少了,就是因為這些人想著要福壽膏,而且明碼標價,一個人多少福壽膏。”


    蘇平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好,很好!查出來了沒,這隊人為什麽腐化墮落的這麽快,連福壽膏都吃上了,連王爺的軍令都敢違背。”


    後麵的禁衛營開口說了:“都督可能不清楚福壽膏的厲害,色香味美,若是加在飯菜中,隻要幾頓的功夫,就能讓你徹底上癮,這群弟兄應該是被害了。”


    蘇平霍然轉過頭來:“被害了又怎麽樣?當初可能是被害了,現在卻是在同流合汙,禍害齊國,不,禍害我漢國百姓。”


    “一個不留”


    蘇平手一擺,冷冷的說著。


    一隊漢軍衝了上去,目標直指渡口守軍。


    “幹什麽,你們幹什麽?”


    渡口校尉張牙舞爪的嚷嚷著。


    原本隻是檢查齊地來的百姓的衛軍拿起了刀qiāng,指向了抓人的禁衛軍。


    一個校尉舉起了手裏的腰牌,指向想要聚攏的守軍,聲音陰冷。


    “渡口守軍聽著,你們的事兒發了,都督令,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守軍們對望一眼,齊刷刷的丟掉了手裏的兵器。


    他們也知道自己沒有未來了,跟福壽膏沾上,而且還主動跟齊人要福壽膏,不給的就不讓過,這樣的罪責,他們早就知道脫不了了。


    原本高聲叫罵的校尉也軟了下來,若不是兩個兵架著,他就要軟下去了。


    蘇平恨恨的罵了一句:“一群孬種,問問他們,怎麽染上這毛病的,又是誰給他們出的敲詐齊人難民的法子?”


    校尉聲音嘶啞:“我們自己想出來的法子,誰也不怨,就怪咱們怎麽就稀裏糊塗的喜歡上福壽膏了呢,我們實在是該死啊。”


    蘇平跟馬平對望一眼,蘇平問著說了:“你們平日裏都是怎麽吃飯的,這些日子,有沒有什麽人到了你們營中跟你們一起吃飯,或者鬼鬼祟祟的?”


    校尉搖了搖頭,跪地的守軍們也搖了搖頭。


    馬平語氣無奈:“都督,這樣是問不出來的,他們什麽都不知道,這事還是交給定驤衛來幹。”


    蘇平迴了大營,把定驤衛都尉招了過來,吩咐著說了:


    “渡口守軍的事兒,你們定驤衛怎麽搞的,都沒有想我匯報,就把消息轉去京城了。”


    定驤衛駐將領都尉是個年輕人,唇上的胡茬新嫩,聞言笑著說了:


    “都督見諒,這是我們定驤衛內部評定後決定上報的,我攔也攔不住。渡口守軍的事兒,有段日子是您手下的親信校尉在做,我們有些懷疑您的親信校尉,是不是受了您的指示。”


    “放屁!”


    蘇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厚重的帥案拍出一個大窟窿指著年輕校尉的鼻子罵了起來。


    “老子怎麽會幹這種事,老子身邊信重的校尉也不會幹這種事!”


    “娘的,汙蔑到老子頭上了,給我查,好好查,查不出來,我踢上李陵的門去,反正老子這次要被押解迴京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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