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題吧。”玄青殿內笑裏藏刀,少年與老人正麵對抗,未撕破臉皮,卻比撕破臉麵更加兇險。


    嘲笑的聲音全部止歇,取而代之的是屏息以待。


    沒人想到一次單方麵的刁難會演變成這樣,隱然有著師徒對決之勢,能夠與掌教的氣勢分庭抗禮,這份勇氣和執著確實令人敬佩。


    實際上,直到現在學生們也不清楚掌教到底為什麽一直刁難葉飛,不可能單單與通天路前的下馬威有關係,因為同為當事者的方白羽就沒有被這番連續針對。


    肯定是有著其他的原因,但這個原因究竟是什麽呢?


    學生們對此有著種種猜測,多不靠譜也站不住腳。


    “出題吧。”葉飛強而有力地說。


    “你應該知道我要考什麽。”掌教眯著眼,雙瞳之中透出寒光,葉飛敢當眾如此,對自己的不尊敬已經昭然若揭,他不能放任這種情形持續下去,必須予以嚴厲打壓,不管錯在誰的身上,不允許就是不允許。


    “是啊,除了這一式劍法,也沒學過其他本領了。”葉飛諷刺地挖苦,諷刺對方,挖苦自己。他素手虛握,片片花朵從殿外飄來,凝成長劍——朝花夕拾劍。


    又見此長劍,眾人不禁嬉笑,畢竟之前兩次出手實在太過失敗。


    葉飛不以為意,一手持劍,一手背負,盎然而立,青藍相間的長衣翻舞,像是飄揚的旗幟。


    掌教沉吟片刻,施展隔空取物之法,將已經潑幹的,之前葉飛桌子上的硯台取了過來,並操控著硯台懸浮在半空中,“就以此硯為參照吧,你將它斬開。”


    “怎麽可能!”眾人心道:“硯即是石,尋常仙劍都未必斬得開,更不要說葉飛手中不堪一擊的花劍,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掌教一出手,就立下這等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心意已明。


    風入不得殿,葉飛長衣無風自舞,麵色難看,右手氣地發抖,手掌牢牢抓緊了劍柄。


    掌教凝望他,麵無表情:“有問題嗎?”


    “請給我三次機會。”


    “不行,隻有一次!如果你斬不開,證明沒有用心修煉劍術,那麽不單單是玄青殿,男生寢室、食堂,連女生寢室也要一並打掃了。”掌教又再追加籌碼,並向葉飛施加壓力,同時告訴眾人,與我為敵的下場就是這樣。


    這倒不是說他有多麽的小氣,而是管理門派的一種手段,要求極致的長幼尊卑秩序。


    葉飛暗道:自己昨夜確實曾斬斷過一株參天巨木,但即便如此,能不能斬開一塊石頭也是未知數,更何況從那一劍之後,自己就再無法找到感覺了,屢次出劍都難見奇效。


    他沉吟、無奈,深知掌教故意出了一道不可能完成的題目就是要給自己難堪。如果斬不開,也就是真的難看了,那麽接下來很快就會為今天的義氣之勇付出代價,受到對方狂風暴雨般的報複。


    “哎,為何就逃不開與掌教之間的師徒相爭呢。”他心裏鬱悶,也很惆悵,破碎通天路後,應該享有的榮光全都因為掌教一個人的態度而化為烏有,隱約之間甚至成為了眾矢之的。


    “媽的。”他罵街,這不是他的個性,可還是忍不住,因為命運好像故意為難自己,從沒讓他好受過。


    葉飛越想越是生氣,黑色的瞳孔漸被紅色侵蝕,體內湧起的罡氣仿佛活物一般蠕動開來,充滿腐蝕性,將觸碰到的一切融化。這可不是九街的力量,而是他體內羅刹族血脈帶來的能力,就像方白羽的傾聽萬物之聲。葉飛一旦激動,黑色的瞳孔就會變紅,像是被血浸過,爆發出的力量會具有侵略性,侵略別人也侵略自己,造成雙向的傷害。


    最近一段時間,火紅眼頻頻出現,大概與葉飛心境的大幅波動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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