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山鳴對方白羽和那白麵書生都很有好感,不忍心他們繼續爭吵下去,在學員們麵前失了身份,主動上前解圍,“秋風吹進門,白露自凝枝。君子道不同,自該論出一二,但你倆可是同門師兄弟,當著大家夥的麵這樣做未免傷了和氣,來來來我來講個和,大家握個手,就此打住吧。”


    那書生看起來麵色如常,其實內心早已翻江倒海,被方白羽氣得夠嗆,要馬上講和自然是極不情願的,不過自己曾欠下鳩山鳴一個人情,如果鳩山鳴主動的拉和都不給麵子的話,也太說不過去了。


    況且在這麽多人注視的目光下,以方白羽的口才,繼續深辯下去自己也是討不到便宜的,到時候自己拿不下方白羽的流言便會人盡皆知,更是丟臉。


    看來也隻能就此打住了。


    書生點點頭,仍舊笑吟吟地:“鳩師兄說的對,在如此正式的場合下毫不避諱地教訓師弟是不太好,這樣,白羽兄,等私下裏,私下裏再來論道。”


    方白羽心道:我主動上前結交,你一番顛三倒四,莫名其妙的論調,對我譏諷挖苦也就算了,現在有人出來拉架,還不忘占點便宜再走,想得倒美。當下對著鳩山鳴施行一禮,道:“師兄好意在下領會了。”接著對著那書生重重甩袖,“功夫易懂,人品難學,望師兄好自為之。”說罷,頭也不迴的走迴位子上去了。


    那書生麵色難看,臉部肌肉抽搐險些發飆,鳩山鳴滿麵堆笑地拉住他:“好了好了,我的尹師弟啊,今天就到這了,等有機會,有機會再行論道吧。”


    原來,這書生模樣的人正是朝華峰峰主最鍾愛的弟子尹朝華,出生於開皇十二年早夏的朝華峰蕙草殿,其父為峰主師弟,其母為峰主表妹,算的上是名門之後了。


    尹朝華出生時身體孱弱,直到五歲才能開口說話,說出來的第一個字不是父,也不是母,而是書。所以往後的日子裏,人們都稱唿他為小書生。七峰中,朝華峰以君子之風得名,尹朝華從小喜愛讀書,傳習君子之風綽綽有餘,再加上家世淵源,所以朝華峰主對他寵愛有加,八歲的時候就確立了接班人的身份,長伴左右。


    鳩山鳴牽著尹朝華的手,穿過過道一路向前來到第一排上,自己邁腿跨過位子坐在裏麵,讓尹朝華坐在外麵,隨行的兩名朝華峰弟子,則坐在他們身後。


    一眾學徒看著他們,男生的眼神裏充滿了醋意和不屑,女生則唯有花癡。這朝華峰的弟子各個衣冠楚楚,儀表堂堂,折扇搖曳,詩情畫意,看起來賞心悅目,聽上去耳目一新,女生想不喜歡都很難。


    尹朝華君子之氣融入骨髓,坐定後對著金蟬翠施然行禮:“早安,金師弟。”


    “早安,尹師兄。”


    山上的論資排輩,看得不是年齡而是正式拜師的時間,金蟬翠六歲方入師門,幾乎見了誰都要稱唿一聲師兄。


    折扇搖曳,風度翩翩,尹朝華淡淡地迴眸引得眾女生尖叫,其中一個捧起桌上的宣紙衝上去,求尹師兄簽名,後者淡淡一笑,接過筆一陣揮毫,行雲流水般地在其上落下了自己的大名,像是早已習慣了如此。


    “偽君子。”葉飛斜覷躍躍欲試的莫君如,大聲地說道。


    方白羽道:“若這就是所謂的君子之風,那朝華峰當是七峰中最不濟的了。”


    “什麽謙謙君子,完全就是狗屁。“葉飛附和。


    莫君如完全犯起了花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左擁右抱忙著簽名的尹朝華。


    金蟬翠的臉紅紅的,胳膊偶爾被忙著要簽名的女生軀體擦過,先是驚訝,繼而害羞,然後酸楚,最後強裝鎮定。


    鳩山鳴瞧得清楚會心一笑,心中言:一向激進的金師弟也有可愛的時候嘛,哈哈哈。


    其實,若論俊秀帥氣,有誰能比的過方白羽;論棱角體魄,又有誰能賽得過葉飛。隻是,兩人年紀相對眾人而言小了一些,,顯得太稚嫩,而且登山之時又太過鋒芒畢露,所以才不招人喜歡的。


    “借過,借過,來晚了,來晚了,來晚了。”一個圓滾滾的肉球,硬生生地擠過本就不寬敞的過道,引起一陣桌椅碰撞的叮咚之聲。


    犯著花癡的女生和嫉妒心異常嚴重的男生,紛紛抱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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