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柏女仙,師父叫我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麽需要的。”


    “算了吧,是你師父還是你自己,都有數吧。”


    路娽直接就拆穿了向章的謊言,弄得他麵紅耳赤,急吼吼的解釋。


    “罷了罷了,來都來了,一起看吧。”


    奕柏還真希望有人能和她表個白什麽的,可這個人不要是向章,哪管是那個沒人樣的齊桓信也成啊,她可不想叫行霞的白眼翻死。


    說道齊桓信,腰上別著的卷軸又開始晃動了,那天在樹林裏喝酒後,再也沒放他出來過,奕柏不忍心,打開了鋼骨傘,把這個倒黴皇帝放了出來。


    “這裏我來過。”


    見麵的第一句,齊桓信就語出驚人。


    “啥,你一個天天酒池肉林的落魄皇族,來過這麽聖潔的修仙之地?”


    路娽為了表示驚訝特意加重了幾個詞的語態。


    “不知道,反正我的記憶告訴我,這裏我真來過。”


    “你的記憶有沒有告訴你,出了這把傘就嗝屁了?”


    奕柏眼見著齊桓信跨出去的腳開始冒煙,出聲提醒他。


    “啊!”


    “行了,來過就多看幾眼吧,以後不一定能來了。”


    奕柏也是好心,等找到了精魄的本體,齊桓信就要去投胎,一入凡間,就再也不會和修仙界有所牽連了。


    “有什麽好看的,一群臭男人,快收我迴去。”


    得,熱臉貼了冷屁股,沒討到好處。


    又站了盞茶時間,證道師會正式開始了,招搖山為了突出自己主人的身份,特意統一了服裝,放在最後出場了。


    數名修士遁光而上,直奔看台,其中一位老者精神奕奕、麵容和藹慈祥,讓人一眼望去安寧平靜。


    “見過(拜見)祝餘老祖。”


    身旁的向章露出崇拜之色,眼神跟隨那老者而去。


    “這位就是招搖派的宗主--祝餘老祖,往常的證道師會都是他親臨主持,若是能得上他的提點,在修仙界就會如魚得水,招搖派的實力是其他幾座山不可睥睨的。”


    向章帶著仰慕說出了心中的向往。


    “怎麽個差距?”


    奕柏不明白,同是學生,怎麽還能分出三六九等,莫非招搖山都是學霸級別的?


    “祝餘老祖已經入了渡劫境,隻要經受了天雷的考驗,變可神遊太虛,升為地仙,可他為了多提攜後輩,生生壓製住了修為,阻止了升階。”


    “有機會升地仙都不去,我看他是怕吧。”


    路娽不相信,人類修士可以這麽無私,曆經千年的修行,不就為了這一天嗎,她覺得這人要不是害怕,要不就是心眼兒不太多。


    向章不理會路娽的猜測,繼續自說自話:


    “老祖在修仙界是位頗有話語權的前輩,這百年來指點了不少修士飛升,據說如今天界的帝後也是受其點撥,成為了招搖山的靠山。老祖一生淡泊名利,將全部身家放置在招搖山的聖地裏,今後願意渡有緣人。”


    “身家幾許?”


    奕柏聽到敏感詞,有開始打探起來。


    “無人見過,可據說招搖山的聖地,是一座被掏空的山。”


    好家夥,富可敵國了吧,據王伯說,渡劫的修士壽命有七千歲呢。奕柏暗暗咂舌,背靠天界帝後,坐擁財富,這是誰也不願坐地飛升啊。


    不對,帝後?不就是仝束的母君?


    “這帝後是哪年飛升的?”向章被問了一愣,也細細迴想了下。


    “師父說是三千年前。”


    奕柏扭頭又問路娽。


    “仝束的年歲你可知道大概?”


    “有五千吧。”


    帝後在五千年前還是招搖山的小修士,那就說明她是後媽!


    這一猜測讓奕柏吃驚,她決定要去招搖山轉轉。


    “女仙,你去哪裏?”


    “感謝眾位修仙界的友人,百忙中參加此次證道師會,老朽榮幸繼續擔任師會的主持,還望道友們不要嫌棄……”


    會議開始了,這奕柏女仙要去何處?


    “路娽跟著我就行了,向章你繼續吧。”


    瞧他那一副崇拜的樣子,還是別跟著了,到時奕柏若是想順點什麽,恐怕也不方便。


    奕柏帶著路娽一前一後悠然的向行宮走去。


    “真好啊!”


    滿山的人都聚在了廣場,而行宮這邊就成了幽靜的去處,連隻麻雀都沒有。


    “我們這是去哪?”


    路娽不明白,她們不是來參加證道會的嗎,怎麽沒開始就走了。


    “我們去找你束哥哥……”


    “真的?你知道在哪?”


    “你聽我說完啊!”


    奕柏白了一眼路娽,這也太心急了吧。


    “你束哥哥母君乃招搖山修士,我們去找找她的畫像。”


    “找她的畫像做什麽?”


    唉!這個一根筋的孩子也是沒救了,怎麽就不會舉一反三呢。


    “收藏!走吧!”


    招搖山的行宮真的是比永清那老頭的氣派,雕梁畫棟紅漆綠瓦,煞是好看,路麵還鋪了一層卵石,看起來整齊雅致,絕對不輸那些帝王宮殿。


    這祝餘老兒這麽奢靡,能舍得去飛升嗎?也不知他的身家藏在了何處。


    說著,來到一處樓閣前,隱隱聽見裏麵有稀稀疏疏的動靜。


    “你們—-什麽人?”


    這是一間住所,樓的兩側皆是一通大鋪炕,大概能睡個三、四十人,有一個穿著灰布衣裳的少年正在炕上翻著什麽。


    “我們?是招搖山的客人。你在偷什麽?”


    奕柏先入為主,打算先套出點什麽。


    “你們別亂說,我是廚房的雜役,昨兒個地字輩的李虎子搶了我的書,我要拿迴自己的東西。”


    “什麽書,這麽重要?”


    在修仙界可沒有什麽功法是記錄在書上的,大多是師父傳承下來。


    “是、是我科考要用的。”


    “科考?人界的科舉考試?”


    奕柏來修仙界這麽久,第一次遇到個要科舉的修士。


    “正是。今年就是科考,等證道師會結束我就和祝餘師祖說明,這修仙本就不是我本意。”


    一個不想修仙的修士,一個要科舉走仕途的修士,有點意思。


    “你既不想修仙,怎麽來的這招搖山?”


    刨根問底是奕柏的絕活。


    “叔祖下山渡緣人,剛好母親呆著我趕集,他說我仙根深重,花重金買了我。”


    “啥?買的?”


    路娽自打來了修仙界,是頻頻被刷新三觀,這修仙還有被迫的?


    “也許你真如你師祖所說,是個修仙難得的奇才呢?”


    奕柏不明白,以招搖山的威望,是不會愁沒有門人的,為何要花錢買來呢。


    “怎麽可能,同我一起買來的還有好多師兄弟,師祖給我測過靈氣以後就放任自流了。聽說他在找什麽仙骨。”


    “修仙骨的人。”


    奕柏自言自語,這個詞她聽王伯也提過,說是神啟之境曾有一位上神修的是仙骨。


    祝餘老祖到底要做什麽?


    “找到了,我的書在那。”


    少年驚喜的向堂中央的一張八仙桌跑過去,蹲下來,取出了墊在桌腿的一本書。


    小心翼翼的拭去書上的灰,查看了幾頁,見並無大礙後開心的笑了。


    “我要迴去了,還要準備晌午的飯菜,一會師父會罰我的。”


    “等等!”


    “女仙還有什麽事嗎?”


    少年彬彬有禮,進退有度,看得出來一定讀過不少的書,這麽蹉跎了一生真的是可惜了。


    誰說修仙就是正道?正道應該是心中麵對誘惑和挫折不改的初衷;正道應該是追著自己心中的陽光向前而走的勇氣;大道三千,走好我們的小道也一樣是大道!


    “我叫奕柏,住在山腳西側的客房裏,你要事有什麽事就來找我。”


    少年不解,他能有什麽事,證道師會一結束,自己就要離開了,想必不會再有交集了。


    雖然如此,他還是真誠的謝過奕柏,離開了這裏。


    “走吧,去那邊看看。”


    少年跑去的方向大概就是廚房,那對著的一麵應該是比較重要的場所。


    果不其然,這裏畫風突變,跟剛才的雅致截然不同。


    一座看起來像祭祀的塔樓,坐落在山體的邊緣,迎風佇立,塔樓上的鈴鐺被風吹動還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這是什麽地方?怎麽這麽冷。”


    路娽看著眼前鬼樓一樣的建築,心裏怎麽都生不起好感。


    “我們不會是要進去吧?”


    奕柏連腳步都沒停下,徑直就走了過去。門上拴著纏繞了幾層的鎖鏈,將倆人隔在了外麵。


    “路娽,看見那個房簷沒,帶我上去。”


    塔樓設計巧妙,若是禦劍也踩不穩房簷,可是路娽的九節鞭一蕩就能撞向窗戶而不踩到房簷。


    兩人非常輕鬆的就破窗而入,來到了塔樓的二樓。


    這裏四麵都掛著畫像,地上擺放這蒲團,看樣子許久沒人來過,蒲團上全是灰塵。


    “和合上仙、玄機妙仙、隱德真人……這都是如今天界的地仙啊!”


    “看來是招搖山的門人,或者受過祝餘的恩惠。”


    奕柏說出了猜測,路娽也覺得有理,表示了讚同。


    塔樓呈圓形,畫像看完一圈下來,奕柏注意了地上的腳印,這是從下麵上來的,順著樓梯一直延伸到上麵。


    “怎麽總覺得這裏陰森森的,好冷。”


    也許是路娽的血脈問題,她對這個塔樓異常敏感。


    “走吧,瞧瞧這招搖山藏著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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