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紫蘇自打知道了父親被假冒一事,便日日憂心,麵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伍天南則還繼續在自己的院子每日看書寫戲文,盡量不做出任何異樣的情緒。


    這日,父子三人正坐在一堂吃飯,下人靜候在一旁,飯廳中除了咀嚼的聲音,很是安靜。


    “爹,你的壽辰要到了,可有什麽想要的東西?”伍紫蘇笑著道。


    “爹什麽都不需要,你盡早娶個媳婦迴來為伍家傳宗接代方是正事。”伍門主睨了伍紫蘇一眼,“你看看你們兄弟二人,老大不小了,爹整日忙著,你們自己也不上心。”


    伍紫蘇地下頭,默不作聲,他最怕爹提起這事了。伍天南也不接話,成親的事自己也不著急。


    見兄弟二人不說話,伍門主也頗為無奈,“你姨母來信,說你坤表弟家的嫡長子周歲禮在下月舉行,你們兄弟也多年沒去你姨母家,這次,你們就代為父的去走一走吧。”


    伍紫蘇與伍天南對視了一眼,這是想要支走他們兄弟二人嗎?


    “父親,我這才從京都迴來,車馬勞頓的,我不想去。”伍紫蘇忙拒絕。


    “父親,我還有許多戲文沒寫,我也不想去。”


    伍門主將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擱,“你說說你們倆,這兒也不去,那兒也不去,人家的孩子都滿地跑了,就你們一個兩個玩的玩,悶的悶,為父何時才能抱上孫子,都給我多出去走動走動。”


    “爹,我是經常在外走動的,要不,你帶二弟去吧!”伍紫蘇嬉笑著看向伍天南。


    “大哥......”伍天南不情願的看向伍紫蘇。


    “也好,我帶天南去一趟,你在家中好好待著,別等為父迴來,又不知跑到何處了。”伍門主狠狠的瞪了伍紫蘇一眼,吃飯的心情也沒了。


    “爹,你放心吧!我定會好好看家,你們早去早迴。”伍紫蘇對著伍天南得意的一笑。


    “大哥就會推脫,要娶親也是大哥先娶。”伍天南嘟囔道。


    伍門主搖搖頭,很是無奈。


    “行了,走,大哥給你收拾行禮,你常年待在家中,要適量的出去走動走動才行。”伍紫蘇將伍天南拖起來,強行拉著出了廳堂。


    兩人一路鬧著向伍天南的院子走,一邊小聲的低語。


    “這老狐狸倒是好算計,看來是做好了準備。”


    “天南,此行你會很危險,你可要多提防。”


    不論是兩人留在家中,還是讓一人陪同那人一起出行,都是危險重重。


    “大哥,我自己會小心,倒是你在家中,必須趁機將府中安插的人員掌握在手中,查出是何人所為,這對咱們來說是一個號機會,趁現在還沒有打草驚色,我們必須盡快找到爹的下落。”


    “我知道,這般無聲無息的將人換走,必定是爹身旁的親信,我們務必要小心。”


    兄弟二人達成一致,敵在暗我在明,這勢必是一場硬仗。


    隔日,伍門主向伍紫蘇交代了一番,便帶著伍天南出發了。


    車行不多時,伍管家便來到了伍紫蘇的房間。


    “伍伯,你有事嗎?”伍紫蘇笑著對伍管家道。


    “大公子,老爺有些賬目要我交給你,你同我來一趟書房。”


    伍紫蘇跟在伍管家的身後,一同來到伍門主的書房,書房一如平常,沒什麽變動。


    伍管家拿出一本賬簿,交到伍紫蘇手中,對伍紫蘇使了個眼色。


    伍紫蘇打開賬簿,上麵都是伍家各處的收入和支出,每一處都做了詳細的記錄,沒什麽異樣。


    “伍伯,賬簿沒什麽問題啊。”伍紫蘇細細的翻看每一頁。


    “賬簿是沒什麽問題,可你看這處,支付了八千兩用來購買藥材。”伍管家指著賬簿上的一個地方。


    “是,這我知道,是運往青州分部的。”


    “可這批藥材並沒有運到青州,說是在海上碰到暴風雨全部灑落到水裏了。”伍管家道。


    伍紫蘇詫異的迴頭看著伍管家,“此事我怎麽沒有聽說,是誰負責此事,負責押送的人呢?”


    采買藥材的宋傑兄弟兩,一死一傷,說是被安排送迴鄉修養了,相關的人員都被調到別處去了,具體的事宜伍伯也不知道。


    伍紫蘇盯著手中的賬簿久久動彈。


    “除此之外,老爺上月還支出了五萬兩,說是看上了一蹲玉佛,迄今為止也沒有見到老爺說的什麽玉佛。”伍伯繼續道,“諸如此類的小事就更加多了,不過你一直不在,賬房也沒有多說什麽。”


    “看來我出去這些時日,家裏發生不少事情。”伍紫蘇冷冷的說道。


    “伍伯雖然覺得老爺舉動怪異,也沒做旁的猜想,若不是後來二公子察覺出不對,伍伯也實在不敢相信老爺他......”說起不知生死的老爺,伍伯心中一陣難過。


    “對了,伍伯,此人有沒有問起密室的鑰匙?”伍紫蘇忙問。


    伍管家細想了片刻,猶豫著,“好像是提過一次,不過我說鑰匙一向是大公子你在保管,那人便沒在繼續追問。”


    “那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人進過我的房間?”密室的鑰匙他向來是隨身帶著,輕易不敢挪動。


    “起先我也沒有在意,後來發現異樣才偷偷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那人很是沉得住氣,否則,也不至於我伺候了老爺幾十年,卻沒有發現什麽不妥之處。”伍管家心中萬般愧疚,老爺就在自己的眼皮下失蹤,自己卻一無所知,真是真是愧對伍家上下啊。


    “伍伯,你不必自責,這事府中上下還不知道,我們不要打草驚蛇,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你說的這些事,我會暗中派人查探,爹身旁除了你之外還有常伯和季叔,就不知道他們之中是誰出賣了父親,你務必多觀察。”此時非同小可,他們需小心行事。


    “你放心吧,伍伯知道該怎麽做。”伍管家振作起來,眼中散發著堅定的光,他定要配合大公子將害老爺的兇手找出來千刀萬剮。


    “伍伯,天南的安危我很擔心,你找幾個影子暗中跟著,千萬別讓他出事。”天南雖說會一些保命的功夫,可若是碰到鬼影閣那樣的殺手,怕是兇多吉少。可若不那樣做,自己無法施展,也找不到父親的下落。


    “大公子放心,我這就去辦。”


    伍紫蘇提起筆,將府中此時的情況一一向白箭雨做了闡述,並請他派人打探玉竹園的消息。


    說起玉竹園,丟了麒麟令,玉道子便一直心中不安,自己丟了麒麟令,還如何與那人合作。


    於是,一番糾結後,決定帶著自己的女兒上京。


    “爹,咱們這是要去哪兒?”玉淩霄望著馬車外一片風光,心中好不愜意。


    “上京”


    “上京?咱們上京做什麽?”


    “你別多問,上京後別惹事,跟著爹就行了。”玉道子簡單的叮囑了女兒一句,便獨自閉目養神。


    玉淩霄雖常出門,上京卻是第一次,心中難免激動。也顧不上父親說了些什麽,高興的一路欣賞起沿路的風景。


    “林姑娘,陛下頭不舒服,你去看看吧!”一個小圓臉的小宮女急急忙忙的跑到半夏身旁。


    半夏捏捏拳頭,肚子不舒服,手臂不舒服,腳不舒服,現在又頭不舒服,這一個時辰她來來迴迴都跑了三、四趟了,她又不是女醫,不舒服不會取找太醫嗎?心中氣歸氣,半夏還是窩著一肚子的火起身隨小宮女進入禦書房。


    見那高高在上的皇上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半夏真是恨不得一拳揮在那張臉上。


    “林捕頭,有勞你了,也不知今日是怎麽了,朕總感覺渾身不自在,還勞煩林鋪頭給朕把把脈。”


    半夏咬牙切齒的嘀咕道,“打你一頓,你就自在了。”


    “林捕頭說什麽?”


    半夏假意的笑道,“我說臣女醫術不精,陛下還是叫太醫來看看,別耽誤了病情才好。”


    口口聲聲叫著自己林捕頭,自己又不是專職看病的,有那麽多的太醫叫,這不明白著折騰人嘛!


    “林捕頭這不是隔得近嘛!太醫院的太醫都年過半百,腿腳不利索,來來迴迴的朕也於心不忍。”


    聽完這句話,半夏心中更是不岔了,合著這麽大個太醫院就沒有年輕的太醫,合著不能折騰旁人,就能折騰她。


    白千辰望著半夏敢怒不敢言,又極度生氣的樣子,心中忍不住竊喜,越來越想逗弄她。


    “陛下,你這頭痛腦熱的看來是時不時的發作,要不幹脆我不走,就擱您這兒待著行了。”半夏揶揄道。


    “林捕頭這話頗為有理,林鋪頭這麽為朕著想,朕也不能辜負了林鋪頭的一番好意,那林鋪頭今日便待在朕身旁,隨時候命吧!”白千辰高興的點點頭,很是滿意半夏的提議。


    半夏呀咬牙,差點沒忍住緊攥的拳頭,她說的是反話,反話,這個皇帝難道聽不出來嗎?


    白千辰自然是聽得出來的,不過故意要氣半夏罷了,他聲旁的宮女太監個個畢恭畢敬,鮮少有像半夏這麽有趣的女子,總算是讓他無趣的生活中增添了那麽一抹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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