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轉頭看了一眼扶桑,“還愣著幹什麽呢?”


    “來人,都給我抓起來。”


    “你敢,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關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杜朝陽抓狂的嘶吼道。


    “在叨叨我撕了你的嘴,你爹就是天皇老子現在也救不了你。”半夏已經處在極度憤怒的邊緣。


    “你......”杜朝陽指著半夏,拿這個瘋女人沒有一丁點辦法,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兵符,猛的從懷中取出來,“你可看好了,這可是寒哥哥一直想要的東西。”


    扶桑自然是知道兵符的重要性,一下愣住了,這杜家小姐怎麽將兵符拿來了,還是是偷來的?


    半夏看著杜朝陽手中的兵符笑了,“我說杜小姐,你這兵符怕是偷來的吧!你可知偷盜兵符是什麽罪?”


    “這......這是我家的東西,你管我怎麽來的。”杜朝陽倔強的不肯承認。


    “你家的?杜小姐,飯可亂吃,話不可亂說,我怕杜家擔不起這個罪。”半夏站直腰,“扶桑別和她廢話,關起來。”


    扶桑也知偷盜兵符可是大罪,何況杜朝陽此舉向是要給王爺,若是被旁人知曉,那還得了,這可是砍頭的重罪。


    “統統都給我關起來。”不一會兒,杜朝陽帶過來的一群人被關了起來,杜朝陽則被單獨關在了一個房間,防止她亂吼亂叫,將其嘴巴堵了起來。


    “扶桑,你將人好看了,別出什麽岔子。”半夏對扶桑道,她心中很是擔心清歌,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我知道了,我會命人看好她的。”今晚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浴房裏,受了驚嚇的清歌驚動了體內的藥蠱,冷天清心急如焚,白箭雨聽了冷天清的唿聲,火急火燎的跑進浴房,見清歌嘴角掛著血珠,雙眼緊閉,整個人抽搐著,臉色極其痛苦。


    “歌兒,你怎麽了?”白箭雨想要上前抱住清歌。


    “你別動她。”冷天清即使製止,“你現在最好別碰她,藥蠱現在已經受驚,在她體內亂竄,我們得盡快想辦法讓藥蠱平息下來,否則,最終一刻鍾的時間,清歌將會七竅流血而斃命。”冷天清因為慌亂手忍不住抖動起來,她真怕自己這生平第一個好友殞命在自己的手上。


    “那冷姑娘可有什麽辦法?”白箭雨此時惶恐不安,整顆心提到嗓子眼,“我可能為歌兒輸入些內力?”


    “不可,內力隻會加速清歌體內氣息的流竄,不能安撫藥蠱,最好采取外力來讓它平息。”冷天清否決了白箭雨的提議。


    “那可如何是好?”


    兩人的心中焦灼不堪,額頭隨著房內的溫度和心中的壓迫慢慢生出密汗,到底還有什麽辦法?


    千鈞一發之際,白箭雨靈光一閃,“不知蕭聲可行?”


    “蕭聲?”


    白箭雨從腰間取下自己隨聲所帶的玉蕭,這可是母後留給他的。


    “現在也沒有更有好的辦法了,暫且一試。”冷天清點頭同意,若是還不行,她隻能用最後一招了,可這招怕會要了清歌半條命,不到最後關頭,輕易不能用。


    白箭雨不在言語,把玉蕭送往嘴邊,幽柔低沉的蕭聲緩緩流淌而出,飄散在房間裏。


    出於半昏迷狀態的清歌,現下心中翻江倒海,體內像是有一隻巨大的船左右搖晃著前行,撞擊著她的五髒六腑,撞擊聲穿透著她的耳膜,讓她好難過,好痛苦。忽然,不知哪裏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她迫使那艘船停下來,想要靜下來聽一聽這悅耳的樂聲。


    一開始並不是那麽順利,它好像有自己的意識,拚命的前行,不知要到哪裏去,可慢慢的它也停了下來,開始傾聽這美麗的樂章。


    清歌整個人總算鬆懈下來,身體在也沒有那致命的疼痛,這一刻忽然感覺世間萬物是那麽的美妙。


    冷天清和白箭雨緊緊盯著清歌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見清歌整個身體放鬆下來,眼角拂去痛苦的痕跡,兩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冷天清看向白箭雨,指了指他手中的玉蕭,示意他不要停,自己則重新拾起銀針,為清歌體內的藥蠱引路。


    半夏守在門外,心中五味雜陳,又不敢擅自闖進去,怕耽誤了事,眼睛死死的盯著緊閉的房門,像是要將它看穿。


    白小薊也好不到哪裏去,獨自在石梯上坐著,不能發出響動,也不能說話,隻能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劍,方才若不是荊芥攔住他,他早就出去將人一劍了結了。


    門外三人聽著房裏傳出的談話聲蕭聲,直到隻聽到蕭聲,便知清歌的情況穩定了下來,三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荊芥見事態穩定下來,拍拍白小薊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來。


    白小薊不情願的與荊芥來到院外,後頭看了看,保證說話聲不會影響到才緩緩開口,“你叫我出來做什麽?”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你不覺得今天的事有蹊蹺嗎?那杜小姐怎麽會趕巧今日來王府,還隨身帶著銅鑼?”


    “你是說她故意的?”白小薊驚道,“她真是該死,這個臭女人,我這就去弄點鬼草給她試試。”白小薊狠狠的捏捏拳頭。


    “你別衝動,王妃解毒的事隻有王府中的人知曉,她一個外人,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怎麽會知道。”荊芥趕緊抓住白小薊的手腕。


    “你是說有人勾結。”


    荊芥點點頭,上一次王爺與王妃的事鬧出來他就知道王府中有人不安分,後來王爺下令,讓他們不用管,王妃自己會處理這件事,他們也就將這事拋之腦後,如今看來,王妃還是太心慈手軟,才有了今日的後顧之憂。


    “你有什麽話,直接說。”


    “你去盤問一下杜朝陽身邊的人,看看都知道些什麽,若是問不出來,你就去找杜朝陽,不過千萬不可動武,若是不出所料,杜將軍很快就會來王府要人。”


    白小薊點點頭,“好,我這就去辦。”不能傷了杜朝陽,難道還不能動她身邊的那一群狗。


    荊芥見白小薊走遠,自己也動了身,王府經久未清理,看來是時候清掃一下了。


    杜將軍府中,小桃被關在柴房,好不容易將嘴中的帕子弄出來,便挪動到大門處大喊起來。柴房處本來經過的人就少,小桃聲音喊嘶啞了也沒個人搭理,眼瞅著小姐犯了這麽大的事,小桃也顧不得自己嗓子是不是嘶啞了,抬起腳,狠狠的踢向大門,累了,又換嗓子繼續叫喊。終於,有下人前來取柴火,才將門打開。


    “你個小蹄子,在這大喊大叫什麽,擾得人不得安寧。”來取柴火的是一位精瘦的婆子,對著小桃吐了一口唾沫,平日裏,這死丫頭跟在小姐身邊是趾高氣揚,對他們從來沒有好臉色,現在好了,被關在這兒,可有她的好果子吃,想到這,婆子露出一臉譏諷又得意的笑。


    “王家媽媽,你快去告訴管家,讓他把將軍找迴來,小姐偷了兵符出去了。”小桃焦急的對著王婆子說道。


    王婆子冷眼撇了小桃一眼,“什麽兵符,小姐拿自己家的東西能叫偷嗎?”


    小桃自知和王婆子說不清楚,也懶得和她爭辯,“王媽媽,你就照我的原話告訴管家就行了,旁的別管了,求求您了,您趕緊的吧!”


    “喲!你個小蹄子,現在到使喚起我來了,老婆子我要取柴火去廚房,哪有那閑工夫,你平日不是挺本事的嘛,怎麽這會子也會求人啊!哼......”王婆子不慌不忙的越過小桃,拾起一捆柴火就要走人。


    小桃見王婆子如此,一下急眼了,“王媽媽,你就趕緊去吧!求求你了,這事兒萬萬開不得玩笑,是要殺頭的啊!”


    “殺頭,你少唬我老婆子,你真當我蠢,你讓我去,迴頭小姐迴來,還有我的好果子吃,你個小蹄子,真真會算計。”王婆子白了小桃一眼。


    見王婆子冥頑不靈,小桃在心中將王婆子列祖列宗都問候了個遍,若不是自己現在有求與她,她才不會這般好言好語的與她說話。


    “這樣,王媽媽,你看我頭上的這支金釵你可喜歡,不如送與你,你幫忙跑一趟怎麽樣?”小桃忍痛的壓低了頭,這支釵可是小姐送她的,是她最喜歡的了,眼下也顧不上許多了。


    聽小桃這麽一說,王婆子丟下手中的柴,伸出黑乎乎的手一把將釵子扯了下來,露出貪婪的目光,“你真的送給我了?”


    “真的送您了,隻要你將我剛剛的話帶給管家。”小桃認真的點頭道。


    王婆子細細撫摸著手中的金釵,笑得合不攏嘴,“早這樣上當不就好了嗎?行吧!看在這支金釵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跑著一躺吧!”說著,重新拾起地上的柴火扭著水桶般粗的腰出了柴房。


    “老不死的,貪婪又黑心,遲早叫你吐出來。”小桃惡狠狠的咒罵道。


    王婆子得了這金釵到也真真去為小桃傳了話,誰知管家聽了王婆子的話,嚇得腿一哆嗦,這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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