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箭雨也為之一震,卻沒有阻止清歌,這次事關國家大計,顧不得那些。


    “哪裏來的野小子,盡然敢用先皇來壓本王,真是膽大妄為。”一陣渾厚的嗓音在空中傳開來。


    清歌正要開口迴話,白箭雨一把握住清歌的手,“多有冒犯之處,還請王叔見諒,夜深,若打擾到皇嬸就不好了。”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清歌正猜測,這位王叔會不會讓他們進去之時,麵前的男人動了,“寒王殿下請。”


    於是,在白箭雨的帶領下,幾人就要進入吊腳樓。


    “殿下隻能帶一位護衛進入。”男人長臂一攔,開口道。


    白箭雨沒有多想,轉身對扶桑和白小薊幾人點點頭,帶著清歌隨這位王爺的侍衛進去了。


    扶桑早有心理準備,並不在意,白小薊就更不會放在心上,隻有唯一是女子的暮城雪心中千般百般不願意。


    清歌與白箭雨進入小樓,被請到二樓,進門的玄關上掛著一串竹子編製的風鈴,角落裏放著竹編的花瓶,還有桌上擺放著一係列的茶具也都是竹子所造,樓中一切簡單而雅致,很有意思,完全不像是一個身為皇族王爺居住的地方。


    “寒王殿下請稍等,王爺片刻就來。”男子為白箭雨沏上一杯茶,恭謹的退到一旁。


    清歌站在白箭雨身後,細細的打量著這間風格迥異的會客室,一旁櫃子上擺放的小玩意吸引了清歌目光,櫃子大約有兩米左右,分部著大大小小幾十個格子,每一個格子上都擺放了一個小物件,極為可愛,有竹雕的筆筒、有噴泉式的魚竹筒缸、還有手掌般大小的竹筐,小風車,清歌看直了眼,也不知道這些小東西是誰做的,手藝真是了不得。


    就在清歌看得著迷的時候,一個玉樹臨風身高八尺的男人走了進來,盡管身上的衣服不是那麽華麗,渾身卻散發著身為皇家的威嚴氣息。


    清歌完全沒想到,這位傳說中的王叔居然如此年輕,應該大不了白箭雨幾歲,眉眼間與白箭雨有幾分相似之處。


    白炎看了一眼清歌,眼中有幾分不善,見清歌詫異,才將目光轉移到白箭雨身上。


    “皇侄有何時竟然親自登門拜訪?”白炎在竹椅上坐下來,為自己倒上一杯茶。


    “侄兒是來恭請王叔進宮的。”白箭雨沒有多說客套的話,直奔主題。


    “我已經隱居多年,朝堂的事自有你們兄弟,王叔怕是幫不上什麽忙。”白炎也沒問什麽事直接拒絕了。


    “這事非王叔不可,否則箭雨也不會貿然來打擾皇叔。”


    “皇叔離開朝堂多年,已經不在過問宮中的事,皇侄不必多言。”白炎依舊神色不改,嚴詞拒絕。


    清歌在一旁聽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皇侄的這個護衛好似對本王不滿?”白炎眉峰一挑,低頭飲了一口茶。


    “王爺多慮了,屬下不敢,隻是覺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何況作為一國王爺,國家需要的時候應該挺身而出,這才是男兒該有心胸和氣魄。”清歌沒有多想,順著白炎的話就接了上去。


    “這就是皇侄調教的好下屬,盡然口出狂言,本王做事還輪不到一個小小護衛來質疑。”白炎將手中的茶重重一置。


    “歌兒,不可無禮。”白箭雨對清歌輕輕斥責道。


    “是,王爺,屬下魯莽了。”清歌暗暗嘟囔,好個油鹽不進的王叔。


    “行了,夜已深,皇侄休息一晚,明早一早離開。”白炎將手中的茶飲盡,站起身頭不也迴的走了。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麽囂張的,清歌無奈的搖搖頭,這位王叔完全不給自家王爺麵子啊!看來得從那位皇嬸的身上下手了。


    臨到睡覺的時候,清歌又傻了眼,合著人家就沒安排她的地,這下,清歌犯困了,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睡地上啊?


    白箭雨見清歌立在門口不動,忍不住笑了笑,這傻丫頭,估計是在琢磨睡覺的事。


    “站在那兒發什麽呆,還不上床來?”


    “啊!不好吧!王爺。”清歌望著不怎麽寬大的床,她睡床,那王爺呢?不會兩個人要同床共枕吧!


    “怎麽?將本王吃幹抹盡的時候那麽膽大,這會兒就怕了?”白箭雨故意挑釁道,邊說邊脫掉鞋子。


    清歌一想,也是,這會兒還害羞什麽勁,睡地板她可是不幹的。於是,把劍往桌上一放,自己也脫鞋上了床。


    清歌小心翼翼的在白箭雨身邊躺下,盡量不碰著白箭雨,上一次是自己意識不清,現在就不同了,心中如小鹿亂撞般‘砰砰’的跳個不停,清歌暗罵自己沒出息,就是睡覺罷了,趕緊閉上眼,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清歌閉著眼局促不安的樣子逗笑了白箭雨,見清歌退到床玄,白箭雨大手一揮,一把將清歌撈到自己懷裏。


    “看來歌兒也有膽小如鼠的時候。”白箭雨打趣道。


    “咳咳......哪有,我這不是怕擠著王爺你嗎?”清歌在白箭雨懷中一動不動,嘴巴上卻死不承認。


    “好好,歌兒有理。”白箭雨輕撫著清歌長長的秀發,落下一吻,“好了,快睡覺吧!明天還得想辦法說服王叔出穀呢?”


    “王爺......”


    “歌兒又叫錯。”白箭雨打斷清歌。


    “哎呀!王爺就別在意稱唿的事了,等咱兩以後在一起我直接叫夫君多省事。”清歌實在是覺得別扭。


    “好,反正也快了。”這一次,白箭雨答應的倒是爽快,“歌兒剛剛要說什麽?”


    “我是想問王叔他武力如何?身邊有沒有什麽高手?”清歌轉動著眼珠,實在軟的不行來硬的。


    “噓......傻丫頭,小點聲,你這腦袋瓜想什麽呢?”白箭雨輕輕捏了捏清歌的臉。


    清歌拉下白箭雨的手,貼著白箭雨的耳朵說道,“咱們要不直接綁了皇嬸,還怕那位王叔不就範嗎?”


    就清歌今天的觀察看來,這位王叔可是塊硬骨頭,沒個十天半月估計說服不了,可當今皇上壽辰在即,他們哪有那麽多時間耗在這裏,若真像白箭雨所說,這位王叔愛妻子入骨,那還能搏一搏。


    “不行,我們怎麽能做出這樣有失禮儀體統的事?”白箭雨搖搖頭,否定了清歌的計劃,他相信,他總能說服王叔的。


    “王爺,這是下下策,非常時期非常處理。”


    白箭雨心中也知道這位王叔並不是輕易能說服的,隻願其看在國家大事上能通曉情理。


    “好了,王叔定會深明大義,這事歌兒不必在提了。”


    清歌一想,也對,堂堂一國王爺若真做出這樣的事說出去也不是什麽臉上有光的事,就打消了念頭。


    第二天清晨,白箭雨又去與白炎商談此事,得到的答案依然沒有改變。


    這一次,清歌沒有陪同,而是一個人四下看了看,尋找著那位皇嬸的影子。


    “你不能進去。”昨日那位男子突然出現在清歌麵前,長劍擋住清歌。


    “小哥,我能問一下王妃身在何處嗎?”清歌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王妃的行蹤隻有王爺才能知曉,請迴。”男子麵無表情的迴道,絲毫不給清歌留情麵。


    清歌摸摸鼻子,退了迴來,白箭雨還沒有出來,清歌隻得晃晃悠悠的到樓下,心中還忍不住吐槽,這位王叔太不近人情了,連早餐都不給他們準備就開始趕人。


    趁還有時間,清歌徒步在附近欣賞起美景來,一潭湖水進入眼瞼,初升的太陽溫和的撒在身上,波光粼粼的湖麵冒著霧氣,碧水微瀾,清澈見底,真真是一副美景。清歌在湖邊坐下來,深吸一口氣,柔和的陽光,帶著泥土的芬芳,讓人一下變得寧靜。


    “這湖美吧?”忽然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清歌側頭,望著那說話的女子,碧綠的長衫裹著風韻的身子,溫柔的眼神燦若星辰。這是個有趣的女子,清歌這樣定義道。


    “見過王妃。”清歌站起身對著顧子鳶點點頭微微一笑。


    “你怎麽知道我是王妃?”顧子鳶好奇的看著清歌。


    “這方圓百裏都是王爺的地盤,您又如此傾國傾城,自然不難猜。”


    “小嘴真甜,是個聰慧的姑娘。”


    “王妃怎麽知道我是女子?”清歌瞪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我就是知道……”顧子鳶一笑,避開清歌的問題。


    “王妃是不是心中有什麽?”這女子雖然洋溢著一臉幸福,眉宇間卻有一股淡淡的憂愁。


    “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人,雖然我接下來的話有些唐突,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幫助我,作為迴報,我會讓我家王爺出穀,如何?”


    清歌望著眼前與她相差無幾的女子,陷入了沉思,有什麽事她不找自己的丈夫幫忙,卻盯上她這個第一次登門的人,是什麽難言之隱要她對一個外人說道。


    在清歌思考的同時,顧子鳶也在賭,賭自己的運氣,賭自己這個女子的能力,若不是昨晚偷聽他們的對話,她也不會臨時做出這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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