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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冉和雅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冉和雅有些明白了,感情他追出來,不是為了跟自己解釋什麽,是來指責自己做的不對的。


    “離我遠些,受不了你身上的酒氣。”


    說著,推開了冉和雅。


    冉和雅被推開後有些不服氣,等看到溫心遠的臉上有那麽些嫌棄的意思的時候,就更不服氣了。


    其實溫心遠不是這個意思,他沒有自己說的那麽注重禮教,別人喝沒事,但是看著冉和雅爛醉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管一管。


    說完了自己想說的,溫心遠克製住自己不去看身後的冉和雅,用毫無波動的聲音道:“我差人送你迴去,早點歇息吧。”


    這什麽意思?訓了自己一頓還想跑?


    冉和雅忽然笑了起來,惹得溫心遠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問道:“你討厭酒氣是吧?”


    溫心遠沒迴答,隻是沉默的看著她。


    冉和雅深吸一口氣,她和溫心遠的個頭相差很大,可是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伸手就把溫心遠拽到自己麵前,然後踮起腳尖,紅唇湊了上去。


    兩片柔軟的唇瓣湊在了一起,冉和雅的內心忽然萌生出一種滿足感。


    大概她早就想這麽幹了,從溫心遠活著從東海迴來以後,她就想這麽幹了!


    溫心遠瞪大了眼睛,隻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忘記了一切反應,隻是傻站著。就算是熱情潑辣如東夷姑娘,也沒有麵前的冉和雅大膽。


    這個女人……她竟然去主動親吻一個男子。


    這個女人真的是東宮裏的太子妃嗎?


    溫心遠還沒反應過來,就很快的被冉和雅推開了。主動親上來的是她,主動推開的也是她。而且現在的冉和雅看起來很開心,笑的一臉幸災樂禍,“現在還討厭酒氣嗎?”


    “放肆。”


    或許溫心遠自己都沒發現,在嗬斥冉和雅放肆的時候,他眼神中帶著一種習慣性的寵溺。


    “我一直都如此,你是第一天才知道我這麽放肆的嗎?”


    她笑嘻嘻的說完,又輕歎了一口氣,不知道從哪來的傷感,“原來我們認識那麽久了,我還以為……”


    她還以為,他們之間會永遠維持著那種獨一無二的關係。


    可是剛才,她親吻溫心遠的時候,那個人的眼睛裏早就沒了之前的感覺,是他變了。


    “其實我對你,有點失望的。”


    溫心遠眉頭蹙起,他身為一國太子,自認哪哪都優秀,有些無法理解冉和雅對自己失望什麽。


    “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求你什麽,是你自己許給我的。”


    她還記得他說話時候認真的表情,他說這輩子隻會有冉和雅這一個妻子。


    可是他食言了。


    溫心遠張了張嘴,才說出了一句,“我們……”


    就被冉和雅打斷,冉和雅胡亂的揮揮手,覺得再這麽聊下去,她大抵會繃不住自己的情緒,隻能含糊不清的道,“說的對,是我醉了,我一開始就醉了,竟然相信你的鬼話。”


    根本也沒給溫心遠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一個人踉踉蹌蹌的離開了。


    她方才在宴會上,吃的並不開心,雖然身邊坐滿了人,雖然麵前都是好吃的,但她就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是寒意,像是隻有自己一個人。


    溫心遠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心裏有一種想要追上去的衝動,可理智卻讓他停留在原地。


    因為離席太久,溫故不放心讓趙歡來尋他。


    趙歡提著宮燈,一眼就看到橫欄上高挑的人影,太子也就站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殿下,此處風大,老奴送您迴去吧。”


    趙歡之所以這麽說,也是看著溫故的臉色不好看,應給不再適宜迴到宴會上去應酬。溫故點點頭,跟在趙歡的身後走著,一路上就像是丟了魂一樣。


    “趙公公,你很早就跟在父皇身邊了吧。”


    提起這個,趙歡臉上就蕩漾開了自豪的笑,抿著嘴,“是啊,那時候陛下還是皇子,老奴跟著他,看著陛下成家,又有了孩子,殿下,老奴最近都開始掉牙了,老咯。”


    瞧著東宮近在眼前了,溫故若有所思的繼續問著,“這些我都記得,我記得你,記得父皇,我說不清自己忘了什麽,可就覺得是很重要的事。”


    趙歡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最終還是忍不住遲疑的提示著,“您……您還記得,太子妃嗎?”


    那個女人……剛剛強吻了自己的那個女人?聽說名字叫冉和雅?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的時候,東宮近在眼前了,溫心遠卻忽然停下腳步不願意再往前走,趙歡狐疑的看向他,這一看不打緊,溫心遠的臉色蒼白如紙,他的額頭泛著虛汗,仿佛在極力忍受著很大的痛苦。


    趙歡嚇得扔了手裏的燈,伸手去扶溫心遠。


    溫心遠剛才還好好的一個人,像是被什麽東西衝撞到,他深邃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宮殿,腦海裏有什麽東西唿之欲出,他拚命的去迴憶,拚命的去想,卻突不破遮住迴憶的那層迷霧。


    “這裏……我來過這裏。”


    趙歡都快被他嚇哭了,扯著嗓子喊人,“殿下您別嚇我啊,這是陛下賜給您的東宮,您從做了太子就一直住在這,怎麽會沒來過啊!”


    溫心遠搖頭,他不是這個意思。


    準確的說,是他自己曾經缺失的記憶,來過這裏。


    他剛想說話,一張嘴卻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終究是沒有精力再迴憶什麽,雙眼一閉迷迷瞪瞪的睡了過去。


    而本來應該形影不離的守在溫心遠身邊的韓綾羅現在也正吐的厲害,在赫連昭的威逼之下,她自己都說不清自己喝了多少了。


    赫連昭不耐煩的敲敲桌子,“吐完了就滾迴來,你還沒喝到讓本公主高興呢!”


    韓綾羅的貼身侍女,阿雅心疼自己的主子,都快急出眼淚來了,跪在赫連昭身邊,“公主高抬貴手,不能再這麽喝下去啊,再這麽喝下去會死人的!”


    “你們主子這麽金貴嗎,我們東夷姑娘喝酒,都是用壇起步的,她才喝了幾杯,這點酒量以後和別人喝也是會吃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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