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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的皇都,豔陽高照,薄雪初融,枝頭上鳥兒嘰嘰喳喳,被嚴寒掩埋了一個冬的自然花園,也在漸漸複蘇......


    在離市中心一棟不遠不近的雙層別墅內,屋內溫暖如春,窗台上培植著一排極有生命力的——大蒜。


    對,沒有說錯,就是大蒜。


    “白小澤,你一定要在家裏種上這玩意兒嗎?我晚飯都要吐出來了。”


    一雙淺琉璃色眸子的少女,穿著單薄的睡衣,墨發散在腦後,剛從二樓出房間,頓時感覺空氣裏充斥著一股讓人難以言喻的反胃感,她有點抓狂的抱怨。


    坐在乳白色皮革沙發上看書的白澤聞聲抬頭,他穿著一件淺灰色針織t,貼身的設計讓他充滿爆發力的身材展露無疑,隻淺淺撇了一眼又轉頭繼續研究手上的資料。


    撇開白小澤這個稱唿,他開口。


    “我是為你好,這樣能抑製住你對鮮血的渴望,不管你是為什麽來到皇都,既然父親交代了,我就有責任做好監督工作,所以......”


    他又抬頭,那雙清冷的眸子鎖定已經迅速從樓上移到大廳長桌旁倒水的少女。


    “要想在這裏生活,就別抱怨。”


    話音一落,隨著玻璃杯與琉璃台清脆的碰撞聲,眼前課本猛然被抽走,擲在一旁的波斯絨毯上。


    “你......”


    “怎麽,白起初沒告訴過你魅者行動快如閃電嗎!”


    被驚愕的心跳還未緩過來,一隻柔軟纖嫩的手指扼住他的喉嚨,將他後背逼至沙發靠墊。


    少女嘴角勾起淺笑,麵容溫柔,傾身附在他耳邊,順滑的發絲撫過肌膚,落在白澤麵龐,有些癢,他聽見自己劇烈加速的心跳聲,也聽見少女在耳畔低聲細語。


    “白澤,你要知道,姐活了兩千年,你這點小伎倆,對姐而言,不過爾爾。”


    說完人已經閃身來到窗前,伸手就要扯掉那些蒜花。


    “滋~~”


    一股灼傷感襲上手心,她收迴手,皺著眉看著手心正在慢慢愈合的傷口,瞪向悠然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笑得賤兮兮白澤。


    “你以為我真的什麽準備都不做就任由一個魅者與我住同一個房子,這些可愛的蒜花都是由符水澆灌長大,勸你最好別輕舉妄動。”


    少女嗤笑一聲。


    “你很好,雖然我答應了白起初會護著他心愛的兒子不受傷害。”


    攤手間她撫上手腕的紅繩,霎那一道淩厲的鞭影襲上那排顫顫巍巍的大蒜花,連著鋼化玻璃窗一起,瞬間被橫掃到了外院。


    外頭冷氣隨之灌入別墅,白澤猛然起身,捏著課本的右手青筋暴起,臉上一片抑製不住的怒容。


    “瞧瞧,真是太糟糕了,你的小可愛被毀了呢,唿,現在空氣新鮮多了。”


    她捂嘴嬌笑,穿著薄衫站在窗口,對外麵正在往裏灌入的寒氣似乎毫無察覺。


    “長點心,再有下次,我會把你扔到城外化糞池的,人類進步可真快,你該慶幸現在用的不是糞坑而是馬桶。”


    “別這麽看著我,有句話叫什麽來著,哦,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看著白澤的臉色越變越差,不可否認她心裏是爽到了極點,自顧自說完,抬手指了指被毀掉的窗戶。


    “真抱歉,看來你得趕快給修理工打電話了,這樣大開著窗戶,萬一有惡魂進來。”


    她舉起雙手做了個鬼臉。


    “你要hold不住可以給我打電話哦,畢竟我答應過你父親要好好照顧你呢。”


    看著少女邁著慵懶的步子往樓上走,他憤然拿起手機撥開電話,嘟嘟兩聲之後,那邊接通,不待對方開口。


    “老頭,你得盡快讓那個怪……”


    說到這裏,他抬頭看了眼樓上,那少女正單手握著門把手,迴頭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吐了吐舌頭。


    白澤一口老血壓在喉嚨裏,上不去下不來,隻得瞪了一眼後壓低聲音。


    “那個怪物,今天毀了一扇窗,再讓她住下去,整個房子就要被拆了。”


    “兒子,纖媚君可不是這樣粗暴的人,你做了什麽?”


    那邊電話傳來不讚同的聲音,白澤無語,粗暴和她完全是絕配好嗎……


    “我能做什麽,就是在窗台種了些大蒜,她威脅我要把我扔化糞池。”


    “哈哈,纖媚君性格還是這麽可愛......”


    白澤抽了抽嘴角:嗬嗬,可愛?


    “兒子,纖媚君近百年來從未違背過兩盟條約,魅者一族在夜君的管理下也在和人類和平相處,當然,除了個別歸無所依的。


    纖媚君活了兩千年,魅者力量勝過人類千百倍,你還太年輕,不要試圖用你那微不足道的伎倆去激怒她。


    她很聰明,一旦激怒了她,後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在魅者一族她聲名遠播,在來皇都前,她承諾過我,會護著你,你們和平相處。”


    聽著父親類似警告的交代,白澤明白,纖媚君來皇都是注定的結局,隻是他納悶。


    “老頭,你知道……纖媚君她,她來皇都,到底要幹什麽。”


    隻聽電話那頭長長歎了一口氣。


    “兒子,都是孽緣啊,不管纖媚君要幹什麽,你萬萬別插手……


    記住,你是墨家這一代最鮮活的血脈,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以後的墨家,全靠你們來傳承,記住……”


    聽著白起初又開始叨叨起了墨家的未來,白澤倍感頭疼的掛斷電話,坐在沙發上看著那敞開的玻璃窗沉思起來。


    那頭的白起初,坐在高層管理辦公室的皮革旋轉椅上,聽著耳旁傳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笑著搖了搖頭。


    手壓在一份文件上,用指節上的戒指敲著桌麵,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道家,花了千年時間滋養一個本該連魂魄都幻滅的老祖宗,將其放在一個新生兒的身體裏,究竟在圖謀什麽......”


    若不是這次纖媚君給的消息來源,或許所有人,都還不知道家在背後竟然醞釀著這麽大的秘密。


    從指縫裏透出來的資料上,有張年輕男子的大頭照,照片旁,記錄著明晃晃的三個字‘商子契’。


    這三個字,用紅筆圈了起來,後麵備注著:道家終極武器——除魅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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