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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隻須臾的功夫,便看見雲清風騎著那匹追風馬帶著兩個護衛匆匆尋了過來。


    “爹爹,我在這!”衛青腦袋瓜一轉,不待猶豫地直接對著雲清風大聲喊了出來:畢竟還不知道這個喬治的底細,再說她此次本來就是頂包雲沐白出來的,一路上,不管有沒有旁的人在,她都是叫雲清風一聲“爹爹”。


    雖然剛開始管雲沐白的“爹”叫“爹爹”的時候,她確實覺得有些怪怪的,但轉念一想,雲清風不也同樣是雲沐白的假爹爹?這麽一來幹脆就假個徹底,便也不算什麽了。


    而雲清風遠遠的看見衛青貌的瞬間,心裏的懸著的大石頭才算是將將落了地:幸好,幸好沒有事。不然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跟蕭懷遠同衛家交代,尤其是他那個自小早早就把衛青視作半條命的假兒子-----雲沐白。


    隻是在看到一身西夷服飾打扮的喬治的時候,雲清風內心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轉兒:雖然他一向不屑以貌取人,隻是這男子一副尖嘴猴腮又猥猥瑣瑣的模樣實在是不得不叫人心中多留個心眼兒,尤其是原本此次迴西夷便就是暗礁險灘,這莫名其妙出現的人,更是不得不叫他提起十萬分的警覺。


    眼見離衛青已不足一丈,雲清風驅馬於林間穿梭,片刻便來到衛青近前側身下馬,扳著衛青的肩膀一臉關切地將她從頭到腳前前後後好一番細看,道:“我兒怎麽樣?沒事吧?你這孩子簡直也太膽大妄為了,嚇煞為父了!”


    雖然知道這丫頭從小便是個不省事的,隻是縱然有再多的心理準備,也經不起她這麽肆意胡來。


    “爹爹不必擔心,沒有事的。”衛青倒是一臉的風輕雲淡,還甜甜的衝著雲清風笑道:“爹爹也不想想,什麽樣的馬能在我的手底下撒性子?”哎,既然那喬治以為是她就得他,那便不如做戲做全套。現如今她要是再說個什麽白衣白發的謫仙老頭出來,估計這些人還不都得以為她是個神經病麽?


    喬治呢,自雲清風一出現,便也在眼裏心底暗暗地打量揣測起來:此人相貌堂堂,身軀凜凜,高而挺拔的鼻子,棱角分明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雖然瞧著已是不惑之年,但是通身自有一股自然流露的貴氣與飄逸,便知此人絕非是世俗凡庸之輩。


    又聽救了自己性命的小女俠喚這人“爹爹”,便也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神情自若地道:“在下醫者喬治,方才坐騎受驚,多虧這位小公子舍身相救,才撿迴一條命,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還請受此一拜。”


    他看明白了,這父女二人,女兒故意裝扮作男子,父親默許支持,那他幹脆也不必挑破,想來人家做此安排也必有人家的緣故。尤其是他一個莫名出現的外人,人家即便防著他那也是合情合情,沒什麽好生氣的。


    隻是他的這副淡定從容在衛青看來就又是另一迴事了:哎呦喂,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倒是會裝相。又會偷馬又會裝,如此看來,還真不能小瞧了他。


    雲清風倒是一副淡然,對著恭敬行禮的喬治微微點了點頭,道:“先生客氣了。既然已經化險為夷,我等還要急著趕路,便就此告辭了。”


    喬治心裏苦笑:這人還真是謹小慎微,還沒怎麽著呢,恐怕就把他當成居心叵測的大壞蛋了。壞就壞吧,本來也真算得不得什麽正人君子,早就習慣了。


    行吧,告辭就告辭。這麽想著,便也微微一笑:“恩公保重,就此別過。”


    可是,這話剛一出口,喬治就意識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他的馬沒了啊!一覺醒來這馬消失的無影無蹤,本來就是因為步行實在累的他喘不上起來,這腳底都磨出了幾個疼得鑽心的大水泡。好不容易順了一匹良駒,萬萬沒想到這畜生居然還欺生起來,差點要了他一條小命。


    算了算了,或許又是老天故意做弄他,不然也不會叫他找了那個女人那麽多年竟然依舊毫無音訊!那個人,他一定要找到她!他要親口問一問她為何如此歹如蛇蠍,心狠手辣!


    不知道怎麽的,本來已經上了馬的衛青突然也意識到這喬治的馬已經不翼而飛了,便誠意道:“喬先生,這林子裏不安全,你的馬跑丟了,不如隨我們一道出去再說吧。”


    一道麽?喬治頗有些驚訝地朝衛青望了過去,他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還能想著他的安危,她已經救過他一次了,沒想到還想著要救人就到底?他見慣了太多的事不關己,如今竟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小姑娘讓早就以為看透了世態炎涼的自己竟然有了一絲絲溫暖的感覺。


    可實繼而他又把目光看向了雲清風:他,會答應麽?


    雲清風本來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實並非是他生性涼薄,隻是如今身處風口浪尖,這一路上少不得要謹慎些。


    尤其是還帶著衛靜姝和衛青,這兩姐妹,一個是他雲家的媳婦,西夷名正言順的世子妃;另一個不僅是他這個天靖皇子身份養子的心頭好,更是皇帝親自看好的兒媳婦,不,說不準將來還會是……這兩個人是絕對不能出事的!


    隻是真要讓他把個人扔在這可能隨時都有野獸出沒的山林裏,在他這心裏還真的是說不過去。在打眼瞧了瞧,這人雖然看著不怎麽像個君子,但是也不像是個奸惡之徒,也罷,有自己在,即便這人想要出什麽幺蛾子,量也興不起風浪來。


    “既然孤身一人,又沒了馬實在也是不便,不如便隨我們一同先出去再說吧。”


    “好嘞!”喬治竟有些喜出望外,不由得便暴露本性起來:“不瞞你們說,我這腳底板早都打起泡來了。我上馬匹馬?”


    呃……雲清風瞧著這位變得也太快點了,可是這一不拘著,倒是比先前那股矜持勁頭竟可愛了幾分,便也輕笑著吩咐身後的護衛把自己的馬讓給這位醫者。


    喬治本來還是歡喜雀躍,但是到了馬前卻一下又想到不久之前才吃了馬兒的虧,圍著這駿馬左轉右轉踟躇了半天竟然依舊是心裏的小鼓一陣亂敲,不敢貿然上馬。最後還是雲清風叫護衛扶了他一把,他才哆哆嗦嗦的緊抓著馬鞍,繃著一張窄窄的臉兒,神情肅然地跟著出了林子。


    終於隱隱見著林間的大路,衛青遙遙看去,雲府餘下的護衛此刻依舊是絲毫不敢懈怠地警戒在馬車周圍,沒有望見雲沐修的身影,隻能看見衛大勝依舊站在馬車頂上似乎此刻也在朝林子這邊不住地張望。


    就在衛青的目光與它銜接在一處的同時,老猴子一聲大叫著三竄兩竄手腳並用朝這邊飛速的跑了過來。


    糟了!肯定是出事了!見衛大勝這般焦急的模樣,衛青當即大叫不好:“出事了!”


    “快!”雲清風不敢大意,一揮馬鞭率先風馳電掣一般衝了過去,衛青緊隨其後跟了上去,這下可苦了隻敢慢悠悠跟在後麵的喬治,當即六神無主大喊道:“哎!哎!等等我啊~你們別把我扔下啊!”


    就在雲清風和衛青將將要出林子的時候,衛大勝立於林間樹叢一聲長鳴,衛青心領神會猛地往前一傾將馬鞍留出一席餘地,這老猴子緊跟著縱身一躍直接蹲坐在衛青身後摟住了她的腰。這一人一猴配合默契,動作快如閃電,令喬治在後麵看的竟然張大著嘴半天發不出丁點聲音,已然目瞪口呆。


    車外的一陣熟悉的馬兒嘶鳴,叫雲沐修心頭為之一振,緊緊握了握衛靜姝的手,道:“肯定是父親同阿青他們迴來了,你先別動,等我去看看就來。”


    衛靜姝輕輕點了點頭,雖然此刻她的臉色已經恢複如常,但是就在不久之前,也就是這套車的馬兒受驚的那一瞬間,她竟然跟著五髒六腑又一次翻湧了起來,與此同時,心間也好似有什麽在啃食一般的疼,直叫她不禁涔涔地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也就是這個時候,雲沐修正好掀起了簾子,看到這一幕,當場心驚肉跳:直覺告訴他,衛靜姝怕是出事了!可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爹爹同阿青又都不在,雲沐修隻能咬牙試著用內力幫衛靜姝緩解一下疼痛,奈何衛靜姝究竟不是習武之人,他也是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生怕一個錯手她便承受不了。


    好在不多時,疼痛漸散,衛靜姝的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雲沐修這才如釋重負一般,將將放下心來,這才發覺自己後背的衣襟早已被涔涔的汗水浸透了,也正是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衛大勝在車頂歡唿一般的叫聲,心中一喜,他知道,衛大勝一定是瞧見衛青迴來了。


    若不其然,隻片刻的功夫,便聽見了熟悉的馬兒嘶鳴,雲沐修安撫好衛靜姝,轉身下了車,便看見雲清風和衛青滿臉焦急風塵仆仆地大步走上前來。


    “大姐夫,我姐怎麽了?”衛青皺著眉頭,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


    雲沐修沒有猶豫,一五一十地就將他之前見到的衛靜姝發病的一幕仔仔細細地說給了雲清風和衛青二人。雲清風心中狐疑得很:這一路上都好好的,怎麽眼看著要進西夷境內,怎麽突然就出了這樣的狀況?


    衛青心中更是焦急得很:“我去看看。”大姐的身體一向都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得了這樣的怪病?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上了馬車,便聽得身後傳來了喬治的聲音:“先等等,不如讓我來看一看。”眾人皆是一驚,齊刷刷的將目光投了過去,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喬治已經挎著竹匣子站在了他們的身後:“別忘了,我可是個大夫,還是個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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