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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廷中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激靈,心裏琢磨:這是誰啊?大早上哭哭咧咧的添什麽亂?!正想著把管家馮叔叫過來問一問到底出了什麽事了,卻沒有想到,馮叔先一步慌手慌腳地跑了進來,許是因為太過於著急,腳底下一個不留神,竟然絆在了門檻上,一個趔趄朝著衛廷中撲了過來。


    好在衛廷中眼疾手快,一下就給他扶在那裏,瞧著滿頭大汗的馮叔,問道:“您老這是怎麽了?後麵還能有老虎追著不成?”


    馮叔氣喘籲籲,一邊給自己順氣兒一邊焦急地迴道:“大將軍,您快去看看吧,是邱大人家的那位表小姐來了,說是見三小姐好幾日都沒去學堂,擔心得,非要來看看才放心。”


    “邱大人家的那位表小姐?”衛廷中一時沒有納過悶來:“哪個表小姐?”實在是怨不得他,雖然這邱簡是自己的親家,可是他家的表親,衛廷中又怎麽會認識嘛。


    馮叔見衛廷中一臉惶惑,便急急地解釋道:“大將軍忘了?就是那個跟著三小姐還來過咱們府上,您在背後還嫌棄人家一陣風就能吹倒了的那個?”


    哦……衛廷中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那個成日間一說話就掉眼淚的柳小姐!”這個柳小姐,跟著阿青來過幾次府裏,倒是斯斯文文知書達理的很,就是也太人如其名了些,真是個楊柳依依好似風一吹就倒了的模樣。不過這孩子倒是是實心眼兒,因著阿青幫她打了一迴架,竟將阿青當成了大恩人一樣。


    迴想起那時自己小女兒白嫩的小胳膊叫付思琪那個小丫頭一口咬的青紫的樣子,衛廷中心裏依舊是又心疼又憤怒:幾歲的小丫頭片子,竟然下的這麽狠的嘴,真是有什麽樣的爹就有什麽樣的閨女!


    可是當他又聽說他的阿青也不是吃素的,不僅將那小丫頭摔了一個結結實實屁股蹲還打了一記響亮的大耳瓜子的時候,心裏別提有多痛快了!雖然那個時候正是他被降了官,在金鑾殿上撿迴了一條命,可是誰叫付鴻達這個老狐狸實在是叫他恨得牙根癢癢,這下阿青也算是給衛府報了仇了!


    而這件事情,因為當時付思琪確實仗勢欺人在先,且後麵雲沐白也摻和進來,付家考慮到付思語不日嫁入東宮,此時並不想旁生事端叫人非議,便也隻能撒開手這麽稀裏糊塗的任憑此事發過去了。


    也正是因為阿青為柳依依的仗義執言,扶危助困,才有的後來他衛廷中與邱簡的化幹戈為玉帛,並湊成了衛瑩玉和邱逸辰的好姻緣。這麽說來,衛府還是沾了柳依依的福?


    瞧著衛廷中似乎是想起來了,馮叔接著道:“就是這位柳小姐,現在在門房那裏哭哭啼啼呐。家下人跟她說了,三小姐病著,誰都不見,請她迴去。可是話還沒說完這位小姐就梨花帶雨泣不成聲起來,也不肯迴去,就這麽著叫怎麽迴事啊?旁的人不知道還以為咱們怎麽著她了呢?奴才趕緊來稟一聲大將軍,您快拿拿主意吧,要麽咱們就差人去邱大人家叫他家趕緊派人給柳小姐接迴去?”


    “這……”衛廷中心裏犯了難,這要是叫他打仗去,他倒是提刀就能上戰場。可是眼下這情況,他是真不在行:“這麽著吧,你去給夫人說,叫她想個辦法把柳小姐勸迴去。”這事,還是交給女人家辦吧,對了,還有一件事,就是哪天還得叫夫人去一趟邱府,一定得叫瑩玉盯緊了千萬別讓柳依依在跑到衛府哭哭啼啼要見什麽阿青了,阿青此刻怕是早已經到了西夷邊境,這個時候叫他那去找個阿青迴來給她看?!


    方才一直沉默不語的衛宗年捋了捋胡須,一臉深意地阻止了正要出門的馮叔,道:“不妥,現在本來就是多事之秋,眼下柳小姐過來探望鬧得這樣的動靜,咱們卻避而不見,容易叫人起疑。”


    “爹,您老人家說的輕巧,這柳小姐與阿青在一處上學不說,又對阿青上心的很,可不是隨隨便便有個人便能將她糊弄過去的。若是瑩玉尚未出嫁,她們姐妹聲音身形相似或也能蒙起被子來以假亂真一把。可是眼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


    衛宗年把眼珠一轉,拈著胡須狡猾一笑:“非也非也。你忘了,眼下不正就有個合適的人正好可以拿來‘以假亂真’一把嗎?”


    瞧著自家老爹一副狐狸般的嘴臉,衛廷中略略遲疑了一下,繼而如夢初醒一般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爹,您不會是說……”衛廷中說到這便打住了,生生將那後半句話咽了迴去。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後,貼在衛宗年耳畔結結巴巴地小聲問道:“您……您不會……不會是想要……想要讓那位……讓那位假裝阿青吧?”


    “有何不可?”衛宗年白了一眼一臉沒見過世麵樣的衛廷中,道:“既然阿青能頂替他,他為什麽就不能頂替阿青?他不是想住進阿青的小院子嗎?正好,現在就給他個機會!先叫縵華把柳那個小姐帶進來好好安慰安穩,你也別閑著,趕緊找人給那小子打扮起來。”


    說完,稍稍愣了一下,又一臉壞笑地朝衛廷中擠了擠眼睛,道:“哎,敢不敢跟你爹打個賭,看看那小子要是扮成阿青的模樣,像不像你親生的?哈哈哈哈……”


    衛廷中瞬間石化,顏色從赤橙黃綠青藍紫變了一整套,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衛宗年親生的?


    再說雲沐白,終於頂著鬥篷跟在衛廷中和衛宗年的身後,步履輕快地踏進了這個自己來過多次,就連腳下這石板路上的青苔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院子。


    蜿蜒依傍在小路兩旁的花叢嬌嬈爛漫,暗香浮動。那棵鬱鬱蔥蔥的石榴樹,火一般紅豔豔的石榴花星星點綴在枝繁葉茂之間。一切都如同這裏的主人沒有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恍惚間,雲沐白似乎看見那個巧笑倩兮地少女此刻正坐在廊下悠閑地晃著雙腳,對上他目光的一瞬間笑得燦若陽光。


    “阿青。”雲沐白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出神地望著前方,輕輕地喚了一聲。然而迴答他的並不是臆想出來的少女,而是衛宗年半打趣半驚訝的聲音:“你這孩子,魔怔了?!”


    呃……雲沐白一下清醒過來,心裏一陣空落落的失魂落魄起來:或許是吧,他的小姑娘用那樣狡猾又決絕的方式在他眼前斷然離開,而他竟然無計可施!而叫他的阿青替代他去冒險,這簡直是拿刀子在割他的心!


    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離開衛府,去西夷找她!


    雲沐白這一黯然失魂,便絲毫沒有發覺走在自己前麵的衛廷中已經駐了腳步,等自己再發現已然有些刹不住車,一個踉蹌直接撞上了衛廷中堅實的後背。這一下完全出乎衛廷中的意料之外,由著慣性下意識地往前一探身子,直接“哐當”一聲,把兩扇雕花的木門推了個大敞四開。


    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衛廷中一個迴身站定在那裏,要不是他反應快非得摔一個“狗吃屎”不可,到時候,當著自己老爹,還有這個臭小子的麵,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雲沐白呢,因為把慣力在這麽一撞之間傳給了衛廷中,所以他倒是穩了好多。尤其是想到終於可以一睹衛青閨房的真容,心中便不由自主的雀躍起來。


    衛青的閨房同他想象之中相差不大,陳設簡單質樸,並沒有濃重的胭脂粉香,反而處處有一種淡然清新的味道。最裏麵是一張雕花木床,垂著藕荷色的流蘇鮫綃帳子。床邊臨窗的位置上擺著不大的妝台,從銅鏡裏正好能看見對麵靠牆擺放的大大的衣櫃,同樣一看就是衛青的風格,簡單大氣,沒有過多花裏胡哨的裝飾。


    雲沐白仔仔細細地將整個臥房打量了一個遍,想要分毫不差的記下每一處細節。他不由自主地踱步到妝台前,輕輕拉開了抽屜,好奇地想要看一看這個一向不愛金銀玉飾的小丫頭到底都有什麽存貨。隻是目光一瞬間掃過銅鏡的時候,赫然發現,衛廷中和吳嬤嬤正開了衣櫃拿了衛青的衣裙對著自己比比劃劃,繼而一臉狐疑的轉過身來望著這可疑的兩個人:他們這是要幹什麽?


    衛宗年一臉不懷好意的湊到雲沐白身邊:“怎麽樣?這好不好?嘿嘿,我說小家夥,你不是一直想住這兒嗎?如今擺在你眼前的就有一個絕世好機會,想不想聽聽?”


    雲沐白看著衛老爺子兩眼裏賊兮兮的精光,心中暗叫不好,他就知道,使出反常必有妖,這個衛老將軍和衛廷中不一樣,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是不僅猴精猴精的,還總是一副叫人捉摸不透的樣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嗯……想到這,雲沐白突然森森然地意識到一個問題:好像……呃……阿青不迷糊的時候似乎也是這個樣子。


    “爺爺,您別一臉奸笑行不?叫人看得心裏發慌。”絕對沒好事!絕對沒好事!怎麽可能有這麽好的事?


    “什麽慌不慌的?”衛宗年一臉嫌棄,道:“別說阿青瞧不上你,老頭子我都瞧不上。”嘖嘖嘖,老子不信你不吃這一套?


    果不其然,雲沐白一聽他說道衛青,立馬就打了雞血一般:“誰說我慌了?隻要是對阿青好,有叫我幹什麽我都樂意。”


    “咳咳…….咳咳咳咳……”衛廷中耳朵不聾,雲沐白的話一字不落地被他聽在耳朵了實在是紮的難受:小小年紀,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呢?!不成體統!


    衛宗年眼見雲沐白上了套兒,倒是心裏樂開了花,他一把抄過衛廷中手中的衣裙,雙眼如炬:“那就好辦了,如今那柳家的小姐哭哭啼啼非要進來探望阿青,為了不叫人起疑,如今隻有叫你來頂替頂替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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