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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幹脆就說個明白吧。”上一秒還在那裏看似哭天抹淚實則是幹打雷不下雨的衛宗年抬起胳膊用衣袖胡亂抹了一把臉,指了指雲沐白,道:“這小子姓蕭不姓白,他是淑貴妃拿命換來的孩子。”


    “淑貴妃?”衛廷中喃喃道:“天靖十二年正月十五元宵佳節,淑貴妃因為難產母子俱亡,與此同時雲尚書府清寧長公主早產誕下一名男嬰,而這個男嬰其實就是……”


    “沒錯,”衛宗年道:“那個男嬰就是雲沐白,淑貴妃也並不是因為難產而亡,而是中了一種奇怪的劇毒,這種毒在最初的時候並不易被人察覺,隻是中毒之人一旦有孕,這毒性便會隨著胎兒的成長慢慢擴散,在這個過程中不僅與胎兒爭奪母體的養分,還會不斷地蠶食母體的根基。


    等到胎兒將要瓜熟蒂落之時,其母體也早就枯本竭源,自身根本沒有辦法生下胎兒,就算是拚上性命僥幸生下了胎兒,那毒也會在生產的過程中轉到胎兒身上,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最終也都會落得一個母子俱亡。”


    母子俱亡?!這tm也太喪心病狂了!到底是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竟然能連個未出生的孩子都能下的去手?如果這毒會轉移的話,那雲沐白豈不是?


    想到這叫人汗毛卓立的可能,衛青不由得打了一記寒顫的同時臉色也瞬間變得煞白,望著身邊麵如冠玉,豐神俊秀的少年,她的心宛如刀割一般:難道說雲沐白他也中了那種喪心病狂的陰毒?那他……會死嗎?


    衛宗年看出了衛青的心焦,輕描淡寫地安慰道:“放心吧,這小子命硬得很,你看他身強體健的哪像個中了毒病懨懨的樣子?如果他真的中了毒,也不會平安長這麽大了。”


    “所以說,那毒並沒有想象中的兇猛?”衛廷中不免疑惑道。


    “如果沒有那般陰毒,何至於隻待有孕才漸漸開始顯現症狀?又何至於同有孕的不適難以區分?”衛宗年淒然一笑,顫抖著聲音說道:“這小子之所以沒有事,全是因為淑貴妃當年堵上了自己的一條命,沒有等到自然生產的那一天,便提前將他從腹中剖了出來。”


    提前從腹中剖出來的?!衛青大駭,脫口而出道:“是誰想的這個法子?”


    衛宗年歎了一口氣,久經滄桑的眼眸一閃,泫然欲泣:“據說是淑貴妃自己想出來的主意,也是她親自動的手。”


    衛青隻越來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淑貴妃,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居然自己動手剖腹?這也太狠了!按理說,一個久居深宮手無縛雞之力的的婦人哪裏有這樣的手段?


    “淑貴妃她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提到淑貴妃,衛宗年的思緒似乎一下就被拉迴了那段戰火連天的歲月:“當年吳王兵變,我雖一人一馬殺入陣中救出先皇,但卻也身受重傷道盡途窮,是當時還是太子側妃的淑貴妃娘娘用了一種詭奇的法子鋌而走險才將我撿迴一條性命。”


    “隻可恨老天不公,”衛宗年眼泛淚光:“阿青,淑貴妃對你爺爺我有救命之恩,是咱們衛家的大恩人!可是咱們家對不起她,沒有能好好護著她,竟叫她遭了歹人的毒手……”


    “如今衛家不能看著她用命換來的孩子再出什麽岔子了,你說對不對?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今沐白的身份已經有人懷疑了,他如今姓雲,西夷雲氏有難他若不走就等於是露餡了,可是他走了也不行,一旦出了天靖,可能就會有人對他下手。你同沐白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又自小與他一同長大,對他最為熟悉,唯有你……”


    衛青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雲沐白的身世震撼了,還是被淑貴妃震撼了,她隻知道在聽到雲沐白可能也會身中劇毒的時候,她的心不受控製地緊緊抽痛起來,她好怕,她怕他會有一天突然從自己的世界消失不見,她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她將該何去何從……


    “爺爺您別說了,”衛青猛然將頭抬起來,嗪著閃閃的淚花目光堅定地看著衛宗年,說出了那句令衛廷中和雲沐白同時為之一震的話:“我決定了,就讓我去吧!”


    “不行!”少年驚慌失色,伸手抓住了衛青的手腕,疾言厲色道:“我決不許你去冒險!”雲沐白扭頭看向滿眼無奈地衛宗年和此刻已經呆如木雞的衛廷中,說道:“既然是我的事,那便隻有我才有權做決定,男子漢大丈夫,絕不會讓自己喜歡的人身處險境。”


    什麽?衛青心裏“咯噔”一下,就這樣漏掉了一拍,繼而緊隨其來的是一陣小鹿亂撞:剛剛她好像聽到了一句什麽了不的話,這個家夥,是說他……喜歡她?


    “轟”地一下,衛青隻覺得整張臉從耳根一下子都燃燒了起來:這,雲沐白這個家夥這實在是……發什麽瘋,怎麽突然就說了這樣的話,還是當著爺爺和爹爹的麵,而且,現在明明就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好不好?


    想到眼下的耽誤之急,衛青就一下就把方才還麵紅耳赤的小女兒姿態跑到了九霄雲外,抬起胳膊就給了身邊的少年一下子,惱火埋怨道:“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功夫說這個?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衛青突然出手,叫雲沐白實在是沒有預料,猛然結實的挨了一下,俊逸臉龐突然變得呲牙咧嘴起來。


    壞了!衛青心叫不好,剛才因為又羞又惱便忘了控製自己的力道,這一下準是給他傷著了,這麽想著,慌忙去扶雲沐白:“哎哎哎,你沒事吧,我,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啊。”


    少年眉頭緊蹙,緊緊握著衛青的手,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有事,好疼。”繼而兩眼一閉腳下一軟順勢歪衛青的身上沒了動靜。


    衛青嚇壞了:“雲沐白,雲沐白你別嚇唬我啊,爺爺,爺爺,爹爹,你們快過來,他暈了,他暈了!”


    衛廷中本來還沉浸在一撥又一撥的瞠目結舌之中不可自拔,尤其是方才雲沐白那一段男子漢大丈夫雲雲更是叫他當場石化:他最擔心的,也是憑著老父親獨有的直覺叫他一早就隱隱不安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更奇怪的是自家老爹不是從來就反對衛家跟皇室扯上關係麽,怎麽到了這個小子這兒,這些個就都統統不做數了?!難道就因為淑貴妃?


    “傻小子,你還愣著幹什麽!”衛廷中還在愣神,就聽得自家老爹聲如洪鍾的怒吼:“戳在那幹什麽?還不快過來幫忙?!”


    “哎,哎哎,來了。”衛廷中如夢初醒一般,訥訥地應答道。


    探看了一下,發現雲沐白並沒有大礙,也許是因為情緒激動才導致暈厥。於是在衛宗年的指揮下,衛廷中不情不願地將雲沐白背了起來,可是令人沒想到的是雲沐白雖然人昏了過去,手卻依舊緊緊地握著衛青的手,叫衛青掰都掰不開。


    看著自己這個小孫女無可奈何的模樣,衛宗年竟然老頑童一樣忍俊不禁起來,繼而搖了搖頭:“算了算了,由他去吧。”


    於是,衛府裏便出現了令人匪夷所思地一幕:衛廷中黑著臉背著後背上披著一條寬大披風的雲沐白走在前麵,衛青低著頭緊緊跟在他的身側,一隻胳膊微微揚起,完全被披風垂下來的部分覆蓋住。


    衛宗年一臉鄙夷地咂咂嘴,大搖大擺地跟著這造型怪異的三人背後:這個兒子怎麽比他這個一把年紀的老古董還要老古董,真是不可救藥。他雖然不在京中,可這京中的事哪一件能瞞的過他?這兩個小家夥青梅竹馬,雖然阿青眼下可能還傻著,臭小子卻一點都不傻,這一點,跟他那個早熟的爹一模一樣!哼,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想到蕭懷遠,衛宗年的神色突然暗淡下來:還是得想個辦法將雲沐白困住才行,否則這小子一旦衝動行事,這麽多年的周密謀劃便都完了。


    祖孫三人七手八腳得將雲沐白安頓好,見雲沐白似乎在短時間內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衛宗年便直接發話叫衛廷中跟自己一塊兒迴書房,繼續商量西夷的事情,因為衛青依舊無法自由活動,便也隻能由她看護著雲沐白。


    聽著爺爺和爹爹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衛廷忍不住晃了晃似熟睡一般躺在床上的少年的手:“哎,我說你裝也裝夠了吧?”


    少年猛然坐了起來,春風滿麵地眨著那雙晶亮的眼眸,好奇地問道:“你居然知道我是裝的?”


    “不然呢?”衛青白了他一眼:“你見過暈倒了什麽都不知道的人還能攥著人的手?還能越掰攥的越緊?”


    “額……”雲沐白忍不住咧開嘴笑了出來:阿青說的對啊,他自己還真是傻,竟然想了這麽一個蠢到家的辦法,可是當時那個情況,也實在容不得他多想,隻要能阻止他的小姑娘去西夷,別說裝暈了,就是真暈了他也心甘情願。


    “可是你還不知道我是假裝的時候,擔心壞了吧。”疑問的句子,從少年的口中說出來時卻變成了肯定的口吻。


    不待衛青迴答,雲沐白從懷中摸出了一把鞘上刻著精巧雲紋,柄上嵌了一顆燦若星鬥祖母綠寶石的匕首遞到了衛青手裏,眉眼含笑地說道:“這是給你的,看看喜不喜歡?”


    衛青也沒有客氣,拿在手裏掂了掂,握著柄“噌”地一下將匕首抽了出來,一瞬間寒光乍現,不錯,是個好物件,而且這個尺寸小巧的很,正適合她:“是個好物件,我不客氣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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