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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夷?衛廷中陡然一驚:那不是雲府的……


    衛宗年仰頭看著一望無際的蒼穹,遠處,大片大片的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層層疊疊變化莫測:“這風,說刮起來便刮起來了。”


    “父親,這西夷可是……”衛廷中此刻迫切的想要將個中緣由問個明白,隻是還不等他把話說完,衛宗年卻一抬手,對著他不動聲色地用餘光往自己身後瞟了一眼,低聲道:“進去說。”哼,這些個蒼蠅,竟然跟的這樣緊。


    進了前廳,衛宗年剛剛坐定,便叫衛廷中吩咐下人去把衛青趕快叫過來,說是眼下有一件要緊的事還得需要她的幫忙才行。


    衛廷中雖然不知道自家老爹究竟在做什麽樣的打算,但他的心中隱隱浮現起一股無以名狀的不安,等待著衛府的,很可能又是一場驚濤駭浪。


    不多時,才把衛大勝安頓好的衛青便又步履匆匆地趕來了前廳,對著此刻正襟危坐在主位的老爺子恭恭敬敬地施了禮,道:“爺爺,您找我?”


    衛宗年緩緩地點了點頭,示意衛青坐下,接著便開門見山地對衛青和衛宗年說道:“我也不繞圈子了,西夷皇帝眼下命不久矣,雲府不日便也要舉家前往西夷,這整件事看似簡單,細想起來卻有很多耐人尋味的地方,按理說雲清風已經脫離景王府二十餘年,可西夷皇帝為什麽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傳見他和雲沐修?”


    “許是叔侄之情,又是生死別離?”衛廷中猜測道。


    衛宗年白了衛廷中一眼,嗤之以鼻道:“哼,皇室哪來那麽多的叔侄之情,別說是叔侄之情,就是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亦會拿來做籌碼,血濃於水的父親兄弟都可以翻臉無情刀劍相向。他為了城池土地,連女兒都能賣,你還想著他能有什麽叔侄情誼?”說著,那雙原本熠熠生輝的眸子倏地一緊,神色竟也變得愈加凝重。


    如果並不是親情,衛青猜測那麽便隻有一個可能:“難道是因為西夷皇室自身出了什麽變故,而這個變故必須依靠遠在天靖的雲府?”


    “沒錯,”衛宗年讚賞地對衛青點點頭,這個孫女他果然沒有看錯:“眼下西夷太子恐怕想要順利承繼大寶,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衛宗年神色如常地看了一眼此刻已然目瞪口呆的父女二人,繼續兀自說道:“西夷物產豐富,是塊寶地。然而懷璧其罪,沒有強大的兵力,就如同窩裏的小白兔,引得群狼虎視眈眈。可是突然有一天,這兔子不想再當兔子,搖身一變,成了虎豹雄獅。這個時候周圍的群狼不僅咬不著肉還要時時刻刻謹防自己被咬上一口,你們覺得他們會願意嗎?”


    “那自然是不願意了。”衛青道。


    衛宗年瞧了瞧這個小孫女,微微一笑:“沒錯,他們當然不願意,所以便要趕在這隻小兔子還沒有變成虎豹雄獅之前徹底撕碎它。”


    “這麽說來,是有人要對西夷下手了?可是父親方才也說了雲清風已經脫離西夷二十餘年,就算他此刻迴去,恐怕……”不對!衛廷中一個激靈,話到一半戛然而止:雲清風雖然表麵是脫離了西夷皇室,但是他的父親雲景平還在西夷。


    不光如此,還有雲沐修,當初他為了對抗皇後冊立衛靜姝做太子側妃時的底牌便是隻要他迴到西夷,就是名正言順的西夷世子!所以,如果西夷動蕩,雲清風和雲沐修這父子倆不可能袖手旁觀!


    “父親,父親不要再賣關子了,如今姝兒是雲家的媳婦,雲家同衛家已經連在一起了。”如果雲家同雲沐修出了什麽事,那麽衛靜姝和雲星澤母子兩個豈不是也……衛廷中不敢多想,那將是什麽樣的可怕後果:“難道雲清風並不知道西夷那邊的情況?”


    “非也非也,”衛宗年搖了搖頭:“你也太小看你這位親家了--------老子在那邊頂著,兒子能在這裏縮著?不過想要掩人耳目,隻能是帶著一大家子裝成迴去認親的模樣,他是脫了西夷的身份當了天靖的上門女婿,可是隻要雲沐修踏上西夷的土地,便是名正言順的西夷世子,小太子現在內憂外患,正巴不得雲沐修趕緊迴去好助他一臂之力。”


    “這麽說來,不僅是姝兒,就連清寧長公主也是要跟著一並迴去的?”想到有清寧長公主跟著,衛廷中心裏踏實了許多:畢竟是天靖的公主,就算有什麽暗流湧動,應該也會忌憚著天靖一些吧。


    可沒想到,衛宗年接下來的一番話直接就把他從頭到腳澆了一記透心涼:“糊塗,雲清風脫離西夷入贅天靖早就成了天靖的子民。長公主是天靖的公主,西夷皇室的事情,她就算是有心相幫,恐怕也是無能為力。”


    竟然會這樣?!衛廷中沉默了,他明白了一個殘酷無比的現實:西夷出事與否,同天靖沒有一丁點關係。而更有甚者,說不定天靖都是虎視眈眈群狼之中的一個,盼著西夷大亂,從中分一杯羹。


    “那父親的意思是?”


    “前思後想,我打算讓阿青跟著姝兒他們一道去西夷。”


    什麽?!衛青目瞪口呆著下意識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怎麽?自己的耳朵怕不是出了什麽毛病了吧?


    不僅是她,衛廷中此刻也因為自己父親方才那一句驚天動地的話而大驚失色。


    衛宗年看著兒子孫女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不以為然地道:“你們兩個幹什麽一副吞了蒼蠅的模樣,實在是難看。怎麽?都覺得我在說笑話?”


    衛青最先迴過神來,趕忙道:“不不不,不是,隻不過爺爺不打算阻止姐姐去西夷,反而卻還叫我跟著一同去,我跟著去能幹什麽呀?”


    衛宗年一愣,一臉無辜地反問道:“笑話,你大姐是雲沐修的媳婦兒,人家兩口子願意夫唱婦隨,我這個老頭子幹什麽要去阻止?真是的。”


    唔……衛青和衛廷中竟然一時語塞:老爺子說的好像也對啊……不過,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呢?


    “那您還讓我去當電燈泡?”衛青小聲嘀咕道。


    聲音雖小,但卻逃不過衛宗年的耳朵,老爺子一臉狐疑:“什麽點燈泡?點什麽燈?什麽燈還能冒泡?”


    “不不不,不是,”衛青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沒有沒有,我什麽都沒說,沒有燈,也不會冒泡。”現在去解釋電燈,那才是個笑話!


    衛宗年並不打算在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上計較,隻是收起了那副嘻嘻哈哈地神情,來到衛青跟前目光炯炯,鄭重地說道:“阿青,你雖然年紀小,但是爺爺知道你膽大心細鬼主意多,有你同姝兒一道去,爺爺才能放心。另外叫衛大勝那個老潑猴兒跟著你,別看它平時又饞又懶,關鍵的時候絕不掉鏈子。”


    看著衛青一臉迷茫的樣子,衛宗年不禁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再說了,你也不想留下來參加那什麽宮繡大賽吧?”


    “啊?”衛青匪夷所思地上下打量著這個在她心意行事依舊奇奇怪怪的爺爺,驚訝地問道:“爺爺,您怎麽知道宮繡大賽?”


    衛宗年嘻嘻一笑,老頑童一般湊到衛青耳邊,小聲說道:“我不光知道宮繡大賽,我還知道你繡的帕子被那個臭小子給誑走了。”


    噗------一口氣血上湧,衛青差點沒忍住噴了出來,一張臉漲的通紅盯著自己眼前這個一臉八卦樣的爺爺納悶到:爺爺他是怎麽知道的?難不成其實從書院他就一直都在跟著她?那不是從書院門口的事到她被棗紅馬當成個傻瓜一樣耍的事他全都看見了?天呐,她可真是丟臉丟大了!


    衛宗年仿佛看透了自己孫女的小心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瞟了一眼懵圈的衛廷中,把手手擋住開衛廷中探究的目光,用唇語一個字一個字地對衛青‘說道’:“你去西夷,我就不告訴你爹。”


    行行行,去就去吧,隻是……她該怎麽跟雲府說她要跟著去?這也太不合常理了,雲沐白都留在天靖,她一個姓衛的卻要跟著去西夷?這是什麽邏輯啊?


    “不必擔心雲府,就是西夷那邊也不會懷疑,因為從你出了天靖的那一刻,你就已經不再是衛府的三小姐衛青了,”衛宗年形容嚴肅地道:“你是雲府的二公子,雲青。”


    “什麽?敢情說到底這是叫我去頂替雲沐白?”衛青一聽,當即蹦的三尺高:“不幹了!他想得美,憑什麽啊?”可惡,她還納悶為什麽雲沐白不用去西夷,原來是叫她頂包兒去那個是非之地!nn個孫子滴,這憑什麽啊?


    “阿青,不得無禮!”衛廷中眼見衛青對著衛宗年一言不合就跳腳,心裏不免捏了一把汗,生怕自己爹爹怪罪下來,雖然衛宗年的話令他也是心驚肉跳,可不管怎麽說,長輩就是長輩,哪怕心裏再不願意,也要是要記得禮數的不是?


    衛宗年一臉平靜地看著衛青,這個小孫女的反應與他意料之中的一模一樣,其實從本心講,他也不願意將衛青置於險境,隻是幾番深思熟慮下來,眼下除了她,便並沒有第二個合適的人選,他有他的責任,衛府也有衛府的責任!


    於私於公,今日哪怕是哄也得把她哄去!


    想到這,老頭兒把心裏那點驕傲和自尊拾掇拾掇,一把拋到了九霄雲外,一轉臉來了個笑靨如花:“你看你這孩子急什麽,這不是個順便的事麽?最最關鍵的不是為了你姐姐嗎,再說了,爺爺還能讓你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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