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歆允反應迴來,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一時有些得意忘形了。


    當日,在楚歆允的戰戰兢兢下,總算是做對了全部的禮儀。這時,於嬤嬤也提出了告辭。她本就是到了年紀迴家養老的嬤嬤,隻是被厲王爺請過來教楚歆允禮儀。


    如今楚歆允已經學成,自然就用不到她了,她也該迴家了。


    雖說於嬤嬤對楚歆允一直以來都很嚴厲,但是楚歆允也深知,於嬤嬤這是為了她好。皇宮內,規矩眾多,她又作為嚴秦暢唯一的妻子,出身本就與那些大家小姐差了一大截,若禮儀上再出醜,那丟臉的也隻是嚴秦暢而已。


    現在於嬤嬤提出告辭,楚歆允倒是心生不舍,以至於一直到了晚上,她也是愁眉不展的。


    嚴秦暢迴來,見她如此,便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楚歆允沒精打采的說:“我禮儀都學完了。”


    “那不是好事嗎?你怎麽還如此不開心了?”


    “於嬤嬤就要走了。”


    嚴秦暢了然,“所以你是舍不得於嬤嬤?”


    “是啊,雖然她很兇,很嚴厲,但是我也知道她是為我好,現在她突然說要走,我倒是有些舍不得了。”


    “這個其實也不難辦,把於嬤嬤留在王府不就好了嗎?”嚴秦暢對她說道。


    “但是嬤嬤不是要迴家嗎?她家中可還有親人?”楚歆允問道。


    嚴秦暢摸了摸下巴,“這個倒是不知,明日我讓寒塵去調查調查。”


    楚歆允美滋滋的答應了,蓋上被子,閉上眼睛就準備睡覺。


    如今天氣開始慢慢轉熱了,楚歆允晚上隻著了個小裏衣睡覺,鬆鬆垮垮的。嚴秦暢看著她的香肩裸露,眼神頓時一暗,俯下身子在她耳根處輕舔了一口。


    楚歆允敏感的往後一躲,推開了嚴秦暢的頭,道了一聲,“別鬧了。”


    “丫頭,月兒,本王的好王妃,你看我都忍了這麽久了,你不可憐可憐我嗎?”。


    她紅著臉呸了嚴秦暢一聲,“大色狼。”


    “嗷嗚~來吧,小美人,就別掙紮了。”嚴秦暢壞笑著撲了上去,低下頭,吻住楚歆允的嘴唇。


    暖黃色的燭光,,帶著旖旎的色彩。


    紅燭的火光一跳一跳,仿佛是在為他們而鼓舞。


    .......


    三日後,便是國宴。


    赤雲也帶著探查到的消息迴來了。


    嚴秦暢的書房內。


    “王爺,屬下無能,隻能查到那是一座方方正正的東西,而且還會響,至於到底是什麽,恕屬下孤陋寡聞,著實是不知道。”


    “可能畫出此物。”嚴秦暢問道。


    “這個自然,那東西倒是不難畫,您且等一下,屬下這就給您畫出來。”赤雲拿過紙筆,刷刷的就在上頭畫了起來。


    沒過多久,一幅畫就成型了。


    厲秦暢看著畫上那正正方方的東西,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這個東西的確長的有些新奇,他也沒有見過。看來這次大齊放出的話,也不是無的放矢。


    一時間,氣氛也變得越發沉重起來。


    這時,書房門被敲響,楚歆允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秦暢,我給你煲了雞湯,你要不要喝一點?”


    赤雲打開房門,讓楚歆允進來。


    楚歆允端著雞湯,放在了嚴秦暢麵前的書桌上,剛好看到了攤在一旁的畫。她直勾勾的盯著那幅畫,總覺得畫上麵的那個東西再哪裏看到過。


    嚴秦暢自然注意到了楚歆允的視線,看她皺著眉頭,一副思考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月兒,你是不是認識這東西?”


    “恩!”楚歆允點了下頭,“有點眼熟,隻是我記不起來再哪本書上看到過了。”


    嚴秦暢知道楚歆允平時就喜歡看一些醫書,遊記,以及雜記。或許她真的認識也不一定,頓時心中一喜,“月兒,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在哪裏看到的。”


    楚歆允仔細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想起來,她很抱歉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算了吧。”嚴秦暢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但也不想太過為難楚歆允。


    楚歆允也想自己可以幫到嚴秦暢,離開了書房之後就直奔房間,開始翻找自己帶過來的那些行李。


    燕曦見楚歆允把行李翻的一團亂,問道:“王妃,您在找什麽?”


    “燕曦,我帶過來的那些書呢?”楚歆允手中的動作不斷,頭也不抬的問道。


    “那些都被王爺用專門的箱子裝起來,放在了另外一間空房間裏。”


    “那你快帶我過去。”楚歆允站起身子,拉著燕曦就往外走。


    “王妃,您慢些。”


    燕曦被楚歆允拉著,她快步的走在前頭,等走了好長一段路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並不知道是放在哪件空房間。


    於是她又停下腳步,尷尬的對著燕曦嘻嘻一笑,“嘿嘿,我不知道房間在哪邊。”


    燕曦忍住自己拚命想翻白眼的衝動,帶著楚歆允往她說的那間空房走去。


    “全部都在這裏。”推開那間房屋的門,燕曦指著放在地上的兩隻箱子說道。


    楚歆允走過去,打開箱子,從裏麵拿出那些遊記,雜記,一本本的開始翻看了起來。


    期間看累的時候,她便歇下來,揉了揉眼睛,然後又繼續看。整個屋子裏,隻能聽到書本翻頁的聲音。


    “啊~找到了!”楚歆允指著她翻到的那裏,大叫了一聲。


    隨後,她一目十行的看完,把關於那東西的介紹牢記在了心裏,打算明日給嚴秦暢一個驚喜。


    第二天,就是國宴。


    嚴秦暢帶著盛裝打扮的楚歆允坐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楚歆允坐在馬車裏,緊張的不行,時不時的就要問嚴秦暢一句:“我今日裝扮可有不妥的地方。”


    “沒有,你很美。”嚴秦暢一臉寵溺的望著她,伸手幫她把垂於胸前的一縷秀發給勾到了耳後。


    聽到嚴秦暢這麽說,楚歆允方才放下心來。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如此容重的盛宴,雖然早前她的禮儀已經全部過關。但是當真正出現在了這宴會之上,她倒是又有些不確定了。


    嚴秦暢也深知這是楚歆允第一次參加,難免會緊張,所以一直都與她待在一處。時不時的誇上她一句,好增加她的信心。


    宴席之上,楚歆允與嚴秦暢坐在自己的桌子麵前。


    “宣各國使臣覲見~”慶恆帝身邊的李公公掐著嗓子尖聲喊道。


    楚歆允趴在嚴秦暢的耳邊偷偷咬耳朵,“這個公公的嗓子比我還尖。”


    嚴秦暢無奈的一笑,趁沒人注意,掐了一下她的小*,“快點乖乖坐好。”


    “哦!”楚歆允應了一聲,老老實實的坐了迴去。


    自以為沒人看到的二人,殊不知這一切均被坐在他們斜對麵的趙玫雅給看了個全。


    趙玫雅暗恨的咬了咬唇,看著率先上來的使臣,心中頓生一計。她早就從姐姐那裏得知,此次大齊的使臣會帶一個不知名的禮物呈上來。


    那她就幫楚歆允那個賤人,好好的出一出風頭。


    思及此,她勾唇一笑,得意的看了楚歆允一眼。


    楚歆允則是被趙玫雅笑的摸不著頭腦,有些奇怪她為什麽莫名其妙的就對著她笑。不過同時,她也提高了警惕,總覺得趙玫雅有些不懷好意。


    而這時,大齊的使臣也已經掀開了紅布,露出了裏麵東西的真麵日。


    楚歆允瞪大了雙眼,拍了拍嚴秦暢的手臂,悄聲問道:“這不是你昨天那張畫上的東西嗎?”


    “恩,是啊!”嚴秦暢沒想到第一個上來的使臣就是大齊的,若是大厲沒人迴答的出來,那就真的深深打了大厲的臉麵啊。


    “不知大厲可有人能認出此物?若是認的出,那此物便歸大厲所有,若是認不出,那我們便要帶迴大齊了。”大齊使臣很是囂張的說道。


    坐在上首的慶恆帝瞬間變了臉色,一張陰沉的臉上,越發的威嚴。


    “眾愛卿可有認識的?”慶恆帝發話。


    底下頓時鴉雀無聲。


    慶恆帝見此,臉又黑了幾分,心內暗罵這群廢物,平時說的自己多厲害,到了關鍵時候一個也指望不上。


    “聽說我們的厲王妃見多識廣,她應該能認出此物吧!”趙玫雅慢條斯理的說道,說完,還一副‘我看你能怎麽辦的’表情看向楚歆允。


    楚歆允眯起雙眼迴看了她一眼,然後站起身子,捋一捋裙擺,信心十足的走上前去,圍著那方方正正的東西看了一圈。


    然後才一臉恭敬的對著慶恆帝說道:“啟稟皇上,若是我沒看錯的話,此物名為時鍾,乃是從遠在大海彼岸的另一端,一個名叫爪哇國的國家傳迴來的。”


    聽到楚歆允的解釋,那大齊的使者頓時臉色一白。


    慶恆帝看到,爽朗的哈哈大笑了幾聲,問道“大齊使者,我大厲的王妃說的可對?”


    “稟皇上,王妃說的分毫不差。”


    楚歆允笑了笑,又繼續說道:“大齊使臣,這送鍾,送終,含義不太好吧,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們大齊在咒我們.....”


    後麵的話,楚歆允並沒有說出來,隻是大家也都知道她什麽意思。


    慶恆帝的眼神頓時變的淩厲了起來,語氣裏也帶著怒氣:“我竟不知你們大齊還有這種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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