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次次認清現實,不再將男人視為生活必需品的時候,蘇夏深深的明白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但靠自己不等於事業成功,而是內心的自我獨立與不依賴。


    俗話說,錢難掙,那啥難吃真是一點錯沒有。蘇夏獨立自主幹一番天地的第一步——“悠悠旅行yoyo”店鋪在投入了店鋪設計、各種前期準備,“鋪天蓋地”的友情讚助宣傳後,就猶如石沉大海了,兩個月並沒有一點消息,更甭說一單生意了。


    “一單生意也沒有唉。”蘇夏和李默、南心哀怨地抱怨著。


    “蘇總,生意不好做啊。”李默深諳生意之道的樣子。


    “別著急,會有的。”南心暖心安慰道。


    “不是發各種圈了嗎,怎麽也得有一兩個啊。”


    “我們雖然發圈了,但僅限於親朋好友,範圍太狹窄了。”


    “哎,連個諮詢也沒有,一個也木有~~”


    “現在是旅遊淡季,也不是寒暑假啥的,正常,再說才兩個月,時間太短了。”


    “生意哪有你們想的那麽容易,再說,店鋪得刷單,交易量為0,誰會信任呢。”


    嗯,李默說得有一定道理。


    “主要不是旅行社,誰知道你專不專業,要是我,歐洲遊都去的起,還在乎多花幾百辦證件嘛,肯定找大品牌、專業靠的住的旅行社啊。”


    “旅行社也隻是某個人辦,還是特格式化那種,找我保證細致認真增值服務到位啊。”


    “那是你以為,別人怎麽知道。”


    “哎,不急,慢慢來吧,再說這也不是正經事,有就做做,沒有也別焦急,我們多嚐試”


    “你也不指著這個活著。”


    “我是不指著這個活著,問題是我不能隻指著工作活著。”


    每每想到自己辛苦打拚了十年的工作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或說自己沒有能夠取得職位的晉升,便還是不能釋懷,幹同樣的工作,甚至比別人多幹好幾倍,卻拿著少的可憐的工資,心裏還是極度不舒適的。既然無法改變現狀,要麽在自怨自艾中虛度光陰,要麽就努力找到其他突破口,嚐試生活的更多可能性,蘇夏選擇後者,她還有大把光陰,她不能就這樣被打敗。


    “既然這條路不容樂觀,那就慢慢另尋他路吧。”她倆一如既往的支持和鼓勵。


    “但也不能輕易放棄,說不定什麽就有轉機呢。”蘇夏還是要堅持,不能有點不樂觀就輕易放棄。


    “你拍vlog,做視頻吧。”


    “拍什麽?”


    “喜寶顏值那麽高,拍拍你倆的生活,肯定有流量。”


    “離異單親媽媽高顏值娃兒,多吸睛。”


    “再說你本身就做企宣,視頻剪輯也很擅長,簡直就是天選之子啊!”李默又開始瞎忽悠。


    “不錯,有粉絲就有流量,有流量就有廣告,就有大把的收入。”南心已經幻想出了蘇夏過上上流女網紅的奢靡生活。”


    “然後呢,我的生活全部曝光在別人麵前?不要。”


    蘇夏是萬萬不願意以360度曝光展示私生活為代價賺取生活費的,如果做美妝、時尚、段子等又沒有那麽專業和大把的時間,所以這條路是行不通的,被蘇夏直接pass掉了。


    蘇夏要的不是那點生活費,要的是工作所不能滿足的成就感,她要做些什麽來拯救因婚姻失敗、工作挫折所引起的深深的挫敗感。


    前途迷茫,生活還要繼續。


    無論平時還是周末,每天都被塞得滿滿的,容不下一點空隙。


    經過四個周末,蘇夏終於畫成了自己的第一幅油畫作品。看到成品的那一刻,立體逼真的花瓶,錯落有致的花束,有原作的相似度……蘇夏激動欣喜異常,簡直不能相信是出自自己,盡管事實是,一些重點的細節是由高老師親自操刀完成,但這樣一件一開始認為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依然給了蘇夏莫大的鼓勵與鼓舞。


    於是,蘇夏得意滿滿迫不及待地將“大作”分享到家庭群。蘇廣臣首先提出了質疑,絕對否認是蘇夏的作品,哈哈,正中下懷,聽到這樣說,蘇夏竊喜不止。


    藝術就是這個樣子,懂得人會看得出每一筆的生澀,每一種顏色的生硬,但門外漢們是看不出來的。因而一副完整看上去還不錯的作品,得到了家庭門外漢們的一致讚美和認可,溢美之詞瞬間充暈了兒蘇夏的頭腦,自此對繪畫的熱愛一發不可收拾。


    每個周末的日子,蘇夏就賠喜寶去上繪畫課,喜寶上完蘇夏爭分奪秒送去去上其他課,然後自己再跑迴來繼續畫著,每個周五的晚上也去畫室泡著。


    就這樣蘇夏沉淪在繪畫的世界裏無法自拔,除了不間斷地畫著,周末知道哪有畫展也跑去看,有講座分享也去聽。隻是可憐了喜寶,周末難得的遊樂時光突然會經常性的被安排進各種藝術展。


    “媽媽,這太難懂了。”


    “多看看慢慢就懂了。”


    “哎,媽媽,你說你用著我的卡學習,結果你成了‘畫家’,你兒子成了跑腿兒的。”越來越小大人,與日成熟的喜寶說話也越來越有意思,嘴上假意說著不情願,卻願意和蘇夏一起做任何事情,一起畫畫,一起成長。


    在帝都各種便利條件的藝術氛圍與熏陶下,麵對原來完全晦澀不懂的名畫作品,蘇夏忽然茅塞頓開了一般,理解了莫奈“睡蓮”的張張不同,也懂了梵高朵朵向日葵中的堅韌……


    或許,就像詩人顧城所說的,蘇夏內心多麽希望“能在心愛的白紙上畫畫,畫出笨拙的自由”,畫出一個嶄新的世界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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