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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下的鄭觀欣喜地注視著搖搖欲墜的雲州城,那看起來得意的表情下還摻雜著一種被猜忌的憤恨。


    如果自己率領的是禦林軍,哪怕隻有五萬,也比這二十萬新兵要強得多。


    這是此刻鄭觀最想說的一句話。


    他承認穆之尋足夠毒辣,但是他知道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方麵他和他老爹還是差的很遠。


    鄭觀身為禦林軍最高統帥,外出打仗時竟然不能帶著自己熟悉的部下,不得不說穆之尋終究還是信不過他。


    但即使是這樣,此時的鄭觀仍有信心蕩平區區北境七州。


    城樓之上,林有光目光堅定地握著手中的寶劍指向前方,血水從他的腿部、腹部和手臂間不斷地滲出,如果不是繩子把他固定在了椅子上,那他頃刻間就會失去重心,一頭栽倒在地。


    此時的林有光已經說不清楚話了,口中混合著血水的支吾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伴隨著一聲巨響從樓下傳來,他知道……這是城門被撞開的聲音,越來越多的敵軍開始湧上城樓,他身邊熟悉的身影已經越來越少,和快,最後一個北平軍將士慘死在了敵軍的亂刀之下,突如其來的血水濺了他一臉,他竭盡全力舉起手中的劍朝著近在咫尺的敵軍士兵揮去……


    ……雲州城陷落了。


    城樓之上,“北平”軍旗被換成了往日熟悉的“大寧”旗幟,混亂的屍首雜亂無章地被堆疊在了一起,位於城樓正中央的木椅之上還坐著一具無頭屍首,他的頭顱被掛在了雲州的城牆之上……


    在這北境混沌的夜色中,紛亂的大雪從天而降,凍僵了這些已經遠去天國的人所留下來的肉身。


    然而這一切才僅僅隻是個開始,鄭觀一向擅長做這種血流成河的事情,自從他當年眼睜睜地目睹了自己的弟弟死後,他的血早已不再溫熱。


    那晚的雲州城……注定逃不過人間煉獄的下場。


    “北境七州,皆是亂臣賊子,卿下一城……便屠一城。”這是鄭觀臨行前一天的晚上穆之尋對他說過的話。


    哀嚎之音不絕如濤,血腥之氣綿延八方,慘烈至極,天地同泣!


    此時,乘風禦雪的北平軍主力已經趕到了雲州城的外圍,空氣中異常濃烈的血腥氣讓將士們紛紛紅了眼,一張張含淚隱忍的表情下,是一顆顆無比憤恨而又震顫的心靈,行軍打仗多年的他們想必已經猜到了雲州城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張奔遠!”陸子羽狠狠地勒了一下手中的韁繩,他幾乎是在怒吼。


    “末將在!”將領的聲音絲毫不比陸子羽的聲音小。


    “你立刻率領八千虎頭騎埋伏在雲州南郊,倘若到時候放走一個人,提頭來見!”


    “末將遵命!”張奔遠目光堅定地朝著陸子羽鄭重地行了一個軍禮,隨後他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抽打在了地上,朝著身後的虎頭騎高喊道:“媽的!虎頭騎都跟我來!”


    “北平軍全體將士聽令,為雲州城的父老們報仇!”陸子羽舉起手中的虎頭槍含淚高唿。


    長龍一般的隊伍化作蛇芯在雲州郊外分作兩股,死死地包圍住了雲州城,哪怕城內敵軍的數量是他們的數倍,可那又能怎樣,不管你有多少人,惹怒了北平軍就從來都沒有過什麽好下場。


    承平十年,混邪汗國發兵三十萬頃全國主力進犯大寧,妄圖以草原遊牧民族慣用的閃電戰方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拿下大寧北境,然而他們卻被八萬北平軍將士死死地頂在了凜風關外。


    麵對這場大寧朝建國以來最大的外侵危機,時任北平軍節度使的六旬老將陸鼎銘身先士卒,登樓擊鼓,身負重傷而不下火線,最終在凜風關前力戰而死。


    老帥的死徹底激怒了當時的北平軍將士,陸鼎銘之子陸天遠戴孝上陣,率領虎頭騎自西北出凜風關、日驅近百餘裏繞到混邪大軍的後方,截斷補給,焚燒混邪糧草大營,致使混邪三十萬大軍陣腳全亂,在陸天遠的前後夾擊之下大敗於凜風關前。


    大寧七萬北平軍大破混邪三十萬大軍,這是亙古以來少有的以少勝多的戰役,此役之後陸家被景宗封為世襲千歲北陽王,成為了大寧朝開國以來第一位異姓王,從此混邪汗國再也無力侵擾大寧,大寧朝與混邪汗國在北境相持不下近百年的格局被打破,此後的天下,便是大寧朝一家獨大的天下。


    此役之後,混邪汗國元氣大傷,已然是日暮西山,最終於承平二十七年被草原上新崛起的元紇部落所滅亡,承平二十九年,元紇汗國再次進犯大寧,意圖完成當年混邪汗國沒有完成的願望。


    然而這次,大寧內部出現了奸佞,在穆之尋和鄭觀的暗中相助之下,北境連丟十四州,不敗戰神北陽王更是中了元紇左賢王燕山護的伏擊,殉國而死。


    燕山護的舉動徹底惹怒了陸子羽在內的所有凜風關的北平軍,那年冬天,兩萬餘北平軍盡數戴孝,棄關而出,在陸子羽的率領下,於同州城前大破燕山護麾下的十萬大軍。


    燕山護本人亦在亂陣之中被陸子羽一槍挑死。


    這……就是惹怒了北平軍之後的下場。


    如果說北平軍前兩次的憤怒是來自於己方主帥陣亡所帶來的,那麽他們的憤怒似乎還沒有到達到最頂峰,然而這次鄭觀喪盡天良的屠城行為,可以說是已經突破了北平軍所能忍受的一切極限。


    屠戮手無寸鐵的百姓……陸子羽無法接受。


    雲州城內的慘叫聲已經停了下來,在城中紮好營寨的鄭觀正在安排布置城防,他分出了一半的兵力在城外,一半的兵力在城內,以防止自己的大軍被陸子羽的援軍包圍在城內。


    小小的城池無法使得十餘萬大軍悉數發揮作用,把他們分散開以後就會有更大的作戰麵積,這樣便可以發揮人數上的優勢,這是鄭觀的想法,因為當年花承嗣敗在他手裏的一個重要原因便是沒有發揮好兵力優勢、及時分兵,從而導致了東遠和明疆聯軍雖兵力眾多,但仍不敵鄭觀率領的軍隊。


    可今日他著實不應該做出這樣的安排,關鍵在於他對於北平軍還是不夠了解,麵對戰力驍勇的北平軍,隻有在人數上有著極大的碾壓才有可能取得勝利,當年混邪三十萬大軍都沒能成功,更何況如今他這十幾萬新兵。


    雲州城外,大批鄭觀的軍隊已經手持弓箭、勁弩把守在那裏,隻要北平軍一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他們就有絕對的把握將他們射成篩子。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這些手持弓弩的士兵臉上的表情明顯沒有了剛剛的自信和從容,突如其來的大風裹挾著雪花從北邊吹了過來,風力之大直吹得他們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可當他們再次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幾乎讓他們呆滯。


    映入眼簾的“北平”軍旗如同天龍一般在空中盤旋翻滾,軍旗之下,一排排手持銀槍、赤衣戎甲的鐵騎地正聲勢滔天地朝著自己的這邊衝來。


    天兵下凡,無人能擋。


    “放箭!”勁弩營的將領大驚失色地連忙下令。


    齊刷刷地箭雨朝著衝鋒而來的北平軍飛去,手持弓弩的士兵滿懷期望地注視著射出去的箭矢,因為如果這批箭雨不能有效地遏製住北平軍的攻勢,那麽下一刻,就要輪到它們人頭落地了。


    可當箭矢要接近衝鋒而來的北平軍時,這些手持弓弩的士兵眼中流露出的卻是清晰可見的無助和絕望。


    所向披靡的北平軍麵對麵前飛來的箭雨紛紛從戰馬上取出了數十斤重巨盾立於身前,完美地擋住了漫天而來的箭矢,隨後他們手中的長槍又齊刷刷地朝著麵前的敵軍拋去。


    衝鋒陷陣,左手持巨盾,右手拋長槍,這是每一個北平軍將士都必須練會的一項本領。


    鄭觀手下那些可憐的士兵麵對的是比箭雨更為致命的槍雨。


    鋒利地長槍劃破夜空,把那些士兵死死地釘在地上,唿嘯而過的北平軍迅速從那些人的身體上踏了過去,身手矯健的北平軍騎兵從馬上微微傾腰便再次拔出了那些刺穿敵軍身體的長槍。


    碾壓之勢莫過於此。


    很快,城外的敵軍被消滅殆盡,浩浩蕩蕩的北平軍步兵緊隨騎兵身後,帶來了各種攻城器械。


    雲州的城門再次被撞開的那一刻,陸子羽率領身後的千軍萬馬第一個殺了進去。


    “殿帥!殿帥!不好了……北平軍殺進來了。”一名身負重傷的將領慌忙跑到了鄭觀的營帳內。


    “什麽!”鄭觀拍案而起,“本帥不是已經布置好城防了嗎,你們難道沒有按照本帥說的去做嗎?”


    很顯然鄭觀不相信這個事實。


    “末將怎敢,可我們是真的……打不過北平軍啊!”將領跪地而哭,絕對的碾壓讓他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辯解。


    雖然鄭觀事先已經預料到自己的部隊和北平軍正麵交鋒會有些困難,可他卻沒想到差距竟然會如此之大,他仍舊不死心道:“城外的軍隊為何沒有響應。”


    “末將……末將不知啊,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他們前來支援啊。”


    就在這時,又有一名渾身帶血的士卒衝進了營帳,更確切的說以他目前的傷勢來看,他是滾進營帳的。


    “殿……殿帥,我們在城外遭到了不明騎兵的進攻,敗的……敗的太慘了。”士卒同樣是哭著說出了這番話。


    士兵的這番話讓鄭觀原地踉蹌了幾步,他已經有些站不穩了。


    士兵說得沒錯,他們才剛出了雲州城南門沒多久就遇到了張奔遠,以張奔遠的暴脾氣加上他率領的是整個北平軍最精銳的騎兵主力,鄭觀那些可憐的手下自然被殺的血肉模糊。


    “哼!一群廢物,讓本帥去會會他陸子羽。”憤怒至極的鄭觀一把掀翻了案台,跨上戰馬的他手持雙鐧帶著大隊騎兵朝著城內戰鬥最激烈的地方疾馳而去。


    此時此刻,陸子羽正率領著北平軍同敵軍進行著激烈的巷戰,他一邊衝殺,一邊尋找著鄭觀的蹤跡,今天他一定要親手誅了這個老賊。


    “陸賢侄。”


    似曾相識的聲音從陸子羽的身後傳來,陸子羽連忙迴過身,那人正是鄭觀。


    “陸賢侄,雲京天涯驛館一別,你我叔侄二人已有兩年多未見了吧。”馬背之上,身著金甲、手持雙鐧的鄭觀似笑非笑地看著陸子羽。


    “鄭觀老賊,納命來!”陸子羽絲毫沒有想和鄭觀廢話的意思,他對鄭觀隻有滔天的恨意與憤怒,從北境的暗箭到弑君逼宮,再到如今的雲州屠城,陸子羽的心中早就想殺他一萬遍了。


    坐下的踏雪朝著鄭觀飛奔而去,寒光閃閃的虎頭槍破空而出直指鄭觀的咽喉。


    鄭觀連忙架起手中的雙鐧,迎麵擋住了陸子羽的槍尖,銀槍與金鐧在劇烈的碰撞之下擦出了些許火花,一老一少,一正一邪廝殺在了一起。


    鄭觀畢竟作了那麽多年的殿前都指揮使,武力自然也是不凡,陸子羽那幾乎招招斃命的槍法不是被他躲閃了過去,就是被他用雙鐧架開,但在二人的交鋒之下,他能做的也僅僅隻是一味地防守,若是再年輕二十歲,這場交鋒還不一定是誰勝誰負,可如今的他終究還是老了,他的體力已經開始有些不支了。


    鄭觀身後的將士也已經看出鄭觀開始占下風了,他們握著手裏的刀槍蠢蠢欲動,可陸子羽身後的北平軍也正死死地盯著他們,隻要他們一動,那陸子羽身後的北平軍亦會挺身而出。


    雙方都在急切地等待著二人見血的那一刻。


    陸子羽發覺到了鄭觀開始喘粗氣後,他故意賣了個破綻,把自己的脖頸暴露在了鄭觀的金鐧的攻擊範圍之內,果然,筋疲力盡且求勝心切的鄭觀想都沒想就舉起雙鐧朝著陸子羽的脖頸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鄭觀舉起雙臂的時候,陸子羽手中的長槍直直地刺向了鄭觀的心口,驚覺上當的鄭觀連忙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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