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應了一聲,整個思緒都斷了一下,然後放下兩隻崽子,上樓。


    有啥事要喊我?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心裏麵緊緊的。


    因為剛才芯兒的語調實在是有點僵硬,好像是思考了很久才要和我開口說事兒。


    進了屋。我仍舊是有點坐立不安,直到聽到芯兒說。


    “姐姐,我有句話想要和你說,雖然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我想了很久,還是說了……”


    聽到這個前綴我就知道沒有什麽好事。我腦袋裏迅速想的是,考試考砸了?交男朋友了?還是……


    “你說吧。我聽著。”我幾乎是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聽著芯兒說。


    “我聞到家裏那隻保姆貓身上,總是有姐夫身上的味道,我覺得……很怪。”


    “你說啥?”我愣了一下,匆忙關好了門:“你說九焱身上有……忘川的味道?”


    “對。”芯兒點了好幾下的頭,斬釘截鐵的:“我不止一次聞到了,真的!很怪異!你也知道我對姐夫身上的味道很敏感,所以現在姐姐你說過我,我就不靠近他了……但是那隻保姆貓身上也有!”


    “呃,你是不是聞錯了……”我感覺我的太陽穴整個突突的跳個不停。


    這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該怎麽權衡?哎媽……鬧心!


    她卻還沒有說完,然後在我身上嗅了一下:“你看。比如你身上有這個味道就很正常,你們每天都睡在一起。纏在一起。可是她身上帶著不是很奇怪嗎?她為什麽會接觸姐夫呢?”


    “你想多了吧……”我揮揮手:“不太可能,你姐夫那個人。我都跟了他三年了,不是招貓逗狗的人。”


    “那可不一定!”芯兒立刻站起身:“我的鼻子不會錯!她那都不是接觸了衣服或者是撞一下碰一下而留下的味道!是那種……本體的味兒!本體!”


    “本體?”我又是有點迷糊:“啥是本體?”


    “就是原型!”她比量了一下。動物的樣子:“韓哥哥給我講過,說原型散發出來的氣味兒比變成人形要大得多,所以說,這才很奇怪!”


    “哪裏怪……”我承認這時候我已經懵了,大腦根本沒辦法正常反應。


    我遇到的一切事情,想不明白都可以迴來問忘川,唯獨是關於他的,我的腦袋不光是不夠用,還供血不足了……


    “他們兩個沒事兒變成原型幹什麽?或者是姐夫變成原型留在她身上味道了?不是直接接觸不可能那麽濃鬱的!天呐!姐姐你可要防著點啊!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你不知道嗎!”


    “你你你……”巴拉巴拉的一大堆,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你別說了。這不可能,你姐夫不是那種人。”


    上次就是九焱身上留下了氣味兒。就是故意讓我想點兒什麽。


    而這次……


    這次也不會有什麽奇怪的事情要發生吧?


    剛才忘川說出門,要帶走九焱……倆人為了什麽出去?


    現在九焱是什麽身份?我們的管家貓?還是說……依然是虛妄界界主夫人?


    可是虛妄界早就消失了。現在裂隙都消失了,這還算數嗎?


    算嗎?


    算……吧?


    怎麽樣忘川也是活了三萬年的頂尖兇獸。就算是沒有了虛妄界,也沒有了裂隙,他仍然是界主大人,所有人都認可這個身份。


    那麽他是界主大人?九焱是界主夫人?


    我是誰?


    我是古皓軒的老婆?古皓軒又是誰?是忘川?不是忘川?


    我迷糊了……我有點鬧不明白了……


    “姐姐,我和你說。”芯兒突然蹲下,然後抱著我的膝蓋:“你是我姐姐。雖然我有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但是你相信我不會害你。在你麵前我沒有任何隱瞞。也不想隱瞞。”


    “我知道。”歎了口氣,我摸了摸芯兒的腦袋:“可是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可以說。”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要是聞到一次兩次也就算了,自從她來了,好多次了!幾乎一直有!我很想問問你,姐夫……是每天都睡在你房裏嗎?”


    “你說什麽呢!!”我立刻一下子彈起來:“別胡說八道!他就算不陪我睡也是在陪小崽玩!你這個意思是她去九焱房裏睡了?!”


    “你看到了?”芯兒笑了笑:“你看到他每次不在都是在陪兩隻寶寶嗎?每一次都是?你沒看到的時候呢?”


    我的心跳忽然砰砰的跳了起來:“我告訴你白芯兒!你不要挑撥!你這樣做我心裏很亂!”


    “嗬嗬!”芯兒倒是有點不高興的樣子:“那你愛信不信!我是為了你好才和你說!結果你說我挑撥!不識好人心!”


    “我……”我頓時有點啞口無言。音調也軟了下來:“其實也不是,我隻是……我很亂啊……”


    “姐姐!”芯兒跺腳。幾乎急得要命:“我坦白告訴你我喜歡姐夫,是因為我不想瞞著你。喜歡就是喜歡。他那樣的,是個女的都會喜歡!你以為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什麽感覺?但我知道!我想其它人也是這樣的!是不是?是不是?這樣怎麽可以?不可以!”


    “你在說什麽……”我感覺芯兒整個又陷入慌亂之中。真的是很氣憤的樣子。


    “我說什麽?”芯兒開始不停的癲狂冷笑:“我說我喜歡他啊!我說我愛上他了!我還說我內心有怪異的情緒想要和他交配啊!但是你是我姐姐!他是我姐夫!我知道我配不上!所以我離得遠遠的!我控製自己!我不靠近!我連味道我都不聞!可是!可是我還是喜歡!我還是吃醋!我還是控製不住我自己的心啊!”


    “你……”我的心跳突然凝滯了兩下,天……我快去醫院了……


    “我說了也不怕你生氣!我可以快樂的看著你們在一起!可以離得遠遠的!因為你是我姐姐!是我最親的人!可是你知道嗎!聞到別的女人身上有他的味道!我比你更生氣!我比你更吃醋!我的姐姐!你怎麽那麽蠢!把敵人放在家裏!!”


    “我……”


    “你什麽你!如果你說不出來,那就我去說!把那個女的趕走!不要她再進我們家的門!要麽讓姐夫把她趕走!要麽把我趕走!”


    “不不……你先不要激動。”


    我勉強鎮定了一下,整個頭皮都是麻木的,甚至於唿吸不順暢。


    這個意思就是,芯兒還是因為體內的獸性而一直喜歡忘川,又因為我是她姐姐,更是明知道自己這樣的本性是不對的,所以才刻意隱忍。


    但是……現在的芯兒,在吃醋。


    她不吃我的醋,在吃九焱的醋,因為九焱身上有忘川的味道……


    “走!我帶你去那隻保姆貓的屋子!你鼻子再不好使也能聞出來!”


    “……”我就這麽被領著,一步步的,走。


    最後到了九焱的屋裏,收拾的整整齊齊的,芯兒站在這,好像越來越生氣。


    而我,還真是個廢物,我啥也沒有聞到。


    “你沒聞到嗎?”


    “沒有。”我搖頭。


    “這麽濃烈的氣味兒你沒有聞到?!”


    “真沒有。”》≠》≠,


    芯兒翻白眼,幾乎一副被我氣死的樣子,但是旋即耳朵動了動:“他們迴來了!”


    “啊?”


    “你看你看!”芯兒指著這邊的窗戶:“你還不信!姐夫給她披衣服呢看到沒有!”


    樓下的忘川正好開車迴來,他從車裏下來,九焱從後麵鑽出來,幾乎是瞬間,他就伸手拿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看到這一幕的我,幾乎被雷劈了似得。


    可是芯兒卻動作比我還快,拉著我一路跑到樓下,憤怒的和我說話。


    “如果我是你!這事兒不會忍!我會找他一字一句的問清楚!把保姆貓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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