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愣愣的看著忘川,剛才哭喊的時候我說的那一大堆的蠢話他不是全聽見了?


    我眨巴著眼睛,卻發現忘川直接欺身過來,親了我一下。


    壓的滿唇的涼意,他都快變成了冰人一樣的感覺。


    可親過之後忘川卻蹙眉:“我不喜歡這些惡鬼味兒。”


    我自己努力的嗅了嗅,貌似也聞到了一點兒,臭臭的,靈魂的味道。


    不過沒辦法,畢竟是在幽洛那裏呆了幾天,身上肯定會有味道。


    想著。忘川卻又摸我的臉,手,仍舊是冰涼的。


    “你傷的……很重嗎?”我支支吾吾的問了一句。


    其實即便是不問,我也能感受出來,忘川的身體很涼,和以前溫暖的熱不一樣,就像是大病初愈。


    但忘川卻搖頭,歎了口氣,沒迴答我的問題,轉而說別的。


    “至少我帶你迴來了。”


    “可是為什麽那麽著急?我可以多呆幾天的!”


    我心裏一痛,已經知道他一醒來就來找我的事。


    “難道你還沒和他玩夠?我現在可以送你迴去。”


    忘川的話仍舊的冷,聽的出來,這隻大貓不高興了。


    “並不是。”我搖頭,努力的像個蟲兒一樣的接近他:“其實做三王妃挺好的,好吃好喝,他也不強迫我。你大可以等傷好一些再去啊,這樣的情況下,萬一我沒有求你,我愛麵子不跟你迴來,你該怎麽辦?”


    “掐死你也帶迴來。”


    “呃。”我感覺脖子一緊,好像真的有人在掐我似得咳了咳:“我說的是讓你修養一下再去。”


    忘川順手掐了我臉一下,聲音幽幽的。


    “你該慶幸我醒來。”


    “為什麽?”


    “明日是陰月十五,冥界的祭祀之日。”


    “那怎麽了?”


    “你以為三王妃是讓你享清福麽?知不知道你為什麽每次變成原型都是光著的?”


    “那不是你弄的嗎?”


    突然的臉紅,我一直以為那是忘川這隻變態大貓的惡趣味,難道不是麽?


    “我固然愛玩。也樂於欺壓你,但還不至於讓自己的雌性有可能光著身子滿街跑。”


    徹底的臉紅,我嘟嘴問:“那是為什麽?”


    “因為在其他貓帶你找我的時候,就有人動了你的屍身,靈魂樣貌會持續於屍身被毀的那一刻,就是你在我這變成貓的時候,有人脫了你的衣服,大概在換別的喪服喜服祭祀服吧,誰知道呢。”


    “啊?”我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聽忘川這樣說,我可能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什麽人去我家脫了死人的衣服?!變態不!惡心不!也不怕做噩夢!


    “還記得你是哪天死的麽?”


    我一頓猛搖頭,死那天我忙著麵試買菜,哪有時間拿出手機研究一下是幾號,適不適合駕鶴西遊?


    忘川見我是一臉的迷茫,便開聲解釋。


    “四個月前的陰月十五。”


    我吃驚了一下,我死了四個月了嗎?


    如果可以,我一定想要伸出手指頭來算一算。


    時間過得好快,我一直以為我才來這裏兩個月。


    果然沒有時間是不行的,也難怪人間都變成了深秋,而我竟然還認為才兩個月。


    充足的時間讓人覺得過得慢,但這和我死多久有什麽關係?


    “冥界每個季度都會找一個大陰的十五用來祭祀,用於祭祀的東西,當然是各式各樣,但,如果我沒猜錯。若是我今天沒去。明日你就是那祭壇上待宰的小豬。”


    “你才是小豬。”我不滿的看著他:“我一個普通的人類,祭祀我幹什麽?”


    “普通的人類,怎麽會成了三王妃呢?”


    “對呀!”我接道。


    忘川笑,好像在笑我的蠢,隨意的迴答了一句。


    “就算是普通的人類。現在也不再普通了。”說罷還歎了口氣,將我攬住。


    我仍舊覺得心裏酸酸的,難怪他如此著急。


    原來我死的那天,被那麽注定,就是因為幽洛要我的靈魂去祭祀,但被忘川橫插一腳,失敗了?


    而這一次,幽洛沒有給忘川留時間休養,本打算趁著他傷病的時候把我祭祀了,然後卻沒有想到忘川真的來了。


    幽洛明知道,忘川是個大麻煩,所以沒有動手。


    動起手來,忘川不一定輸,也不一定贏,但兩界的仇肯定是落實了。還附帶一隻愛搗亂的麒麟。


    可忘川考慮的,卻是自己帶著傷,如果輸了,我就真的可能救不出來了。


    所以,幽洛沒有想到。忘川用那種看起來非常駁麵子的方式,和他打了個賭。


    對於人類來說,十分恥辱的賭約。


    言辭之間,盡是不在乎,還有……踐踏。


    不過,幽洛之所以能賭,可能是因為這幾天我和他相處的時候表露出來的那種抗拒和執拗。


    一直不服,碰也不讓碰,嘴裏沒有什麽好聽的句子,頤指氣使的,仿佛我真的是個高傲的人類。


    的確是這樣,除了對忘川我表現過臣服以外,其他人看到的,就是那樣的我。


    一個正正經經的人類,有思想。有尊嚴,和動物一點兒也不一樣的人類。


    所以,幽洛覺得,我是一個人類,所以根本不可能去做這種低賤的事情,不可能甘願被踐踏的去求他,接受那些,如果接受了就真的是犯賤的條件。


    可幽洛卻沒有想到,我雖然是人類,但我並不是第一次跪他。也老老實實的接受了忘川給的,看起來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的條件。


    隻因為,我早就不算是人類,而是半隻貓,屬於忘川的貓。


    我們之間的嬉戲有時候都是我被這隻惡趣味的大貓欺負。所以這樣真的對我來說,不是破天荒。


    而且,我心中知道,不管他怎樣對我,我都明白他是愛我的,我也愛他,離不開他,所以無論怎麽踐踏我,我都會接受,隻要能迴到他身邊!


    忘川不是在賭我犯賤,而是在賭我對他的愛!賭他平時對我的好!會不會在關鍵時刻牽絆住我!放棄人類的自尊也要和他在一起!


    他用的那些傷人的詞,也就是想迷惑一下幽洛吧?


    然而,幽洛當時可能真的在想,這個賭約對即將開始選擇的我不公平,如果賭贏了就可以甩掉這隻大麻煩。隻要祭祀成功,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


    所以他裝模作樣的對我說那些聽起來讓人頭皮發麻的情話,隻為了能贏過忘川,把我祭祀掉!


    想著想著,我就覺得好可怕!


    如果我沒有答應忘川,我豈不是這會兒已經在等死了?!


    是哪種死?灰飛煙滅?!


    想通這一切的我,忽然想敲敲自己的腦袋,最近腦子變得很靈光啊!什麽事都能想的清楚明白!


    不過越想著,我便覺得氣憤。


    “你怎麽知道我一定跪你求你,萬一我沒有。你豈不是要失去我!”


    “你又怎麽知道我一定要你?”忘川的話說的不冷不熱:“你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我又為什麽要帶你迴來?”


    我啞口無言,嘟囔了一句:“可是我畢竟是人,人類都是很要麵子的……那麽多人,大庭廣眾的。你知道我多丟臉麽?”


    “給主人跪很丟臉麽?”忘川笑:“隻有人類的雌性才會為了所謂的麵子,去考慮那麽多所謂的平等,即便是傷害自己的雄性,也要維護自己的道理。”


    “你別總是雌性雄性的,咱倆現在都是人的樣子。就說人不行麽?”


    “人類的身體比動物身體可做的事情多,但人類的雌性,真的不是很好。”


    忘川搖頭,我竟然莫名的也有點承認這點。


    他是動物,可能會冷眼旁觀看的很清楚。人類的女人確實高傲,那些小貓就是最好的例子,各式各樣的,帶著小脾氣小缺點,還有莫名的身為人類的倔強和執拗。


    人類也是幾千年來活在頂端的生物。自然會有優越感,我們的生活早就和動物不一樣,沒有獵食與廝殺,所以,女人和動物雌性的追求自然是不一樣的。


    這點忘川是動物,還是個萬年老古板,他不明白。


    但我也不需要他明白,因為畢竟我們的本質還是沒有辦法輕易改變的。


    就像我,總會口是心非的麵對忘川,而忘川卻是一開始就全部展現給我,包括可能會被討厭的那些惡趣味,一樣都沒有隱藏,都是他真實的自己!


    而且忘川是個說話不一定好聽,但全部用身體做給我看的雄性,這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算我,無理取鬧的,用人類不結婚就沒有生孩子的道理去束縛他,他仍舊包容了我,還……接受了我的胡鬧。


    或許他以為,自打交配那天,我就已經屬於他,所以根本沒有想過人類所謂的結婚儀式。


    而且,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接受女人不想給自己孕育孩子,即使懷孕了也鬧著不要。


    但他接受了,即便是,一隻小兇獸那麽難得……他也接受了。


    所以我有什麽理由去埋怨他讓我丟了一點小小的麵子,卻隻是為了百分百的把我毫發無損的弄迴來!


    在包裹裏,我偷偷的撫摸了幾下自己的肚子。


    如果我沒任性,可能……他就還在。


    歎了口氣,卻再次聽到忘川低沉的,帶著點笑意的聲音。


    “怎麽,想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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