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周一,當羅維走進銀界星球使徒訓練館,壓抑的氣氛便顯在幾乎每一人臉上。


    “怎麽了?”羅維問一旁臉色十分難看的金多多。


    金多多苦笑:“羅維啊,我們銀界使徒學院這屆的聖徒杯之旅,到此結束了。”


    疑惑與震驚交並,出現在羅維臉上。


    ……


    羅維進入訓練館二十分鍾前——


    今天,是適宜穿著黑色絲綢漢服的日子,黑色的肅穆與華貴,能凸顯主題的嚴肅性。


    霖自卑身著黑色蟒袍,在執掌學院的初期,百忙之中,竟親自走進銀界使徒教學訓練館。他略顯蒼老的臉上,嘴角連同其下頷的白須卻不含任何一絲笑意。


    “你就是李老師吧?”霖自卑開門見山,問。


    卡奈德·李沒有立刻迴話,對於霖自卑親自來到這裏,顯得驚疑。哪怕聖徒杯,隻要還未闖出分區,都應算是小事,不勞煩一校之長才對。


    “我是。院長,您來這兒是?”卡奈德·李問。


    “你不是鷹派使徒吧?”霖自卑直視卡奈德。


    卡奈德·李遲疑了會兒,點了點頭。“的確不是。”


    “那,你就不能再代表本學院了。你帶隊教練的資格被取消了。本來,你也沒什麽經驗,不是嗎?”霖自卑語氣平緩,平緩得甚至帶有一種無視的輕蔑。


    卡奈德藍瞳內隱隱有些升騰起的怒光。


    “因為派係之別,你就連對外爭取榮譽的代表隊教練也容不下?”卡奈德毫無敬稱之意,聲音擴散炸開,一下就吸引了本就關注著兩人的隊員們。


    雷霆之後,場館內就是顯得瑟縮的靜默。


    “聖徒杯教練的職位,不也屬於行政事務不是嗎?學校的行政事務,我自然有全權,來進行管理。”霖自卑語氣不喜不怒,眼如深潭。


    阿克萊斯·霖臉上的笑意始終若有若無,似是因為,無論如何,這件事也影響不到他一般。


    “哦,對了,”霖自卑不再看卡奈德一眼,仿佛他是路邊一棵毫不起眼的野草,他看向其他隊員,“你們之中,隻要是不屬於實驗會,不屬於力神會,也不屬於冒險會的——”霖自卑所指,其實就是學生中的傳統派,“就自動退出吧,學院,不需要你們,自然會有其他人代替你們,為校爭光的。”


    雖然學員參賽並非屬於行政事務管轄,可似乎霖自卑就打算明目張膽以勢壓人了。


    也不等還處於訝異狀態的隊員迴過神來提出異議,霖自卑便自顧自,背負雙手朝外走去。


    ……


    聽完金多多將事情始末完整說出,羅維也沉默了。


    “就這樣明目張膽排斥傳統派使徒?似乎,曾經傳統派的老師也沒這麽去排斥他們吧?!”喬安寧嘟著個嘴,顯得有些不忿。她也是少數,屬於傳統派陣營——學員管理會的。


    “也真是夠肆無忌憚的,從來沒見過直接這樣排斥傳統派使徒的。哪怕九重閣、重明鳥兩院,也有傳統派使徒的位置啊!”金多多也覺得算開了眼界了,但也隻能苦澀地笑笑。


    “所以,真的,隊裏一些人就直接得走了?”羅維看了眼坐在場邊,眼神略顯空洞的伊琪。


    “畢竟,連卡奈德都被換掉了,替換他的,肯定是霖自卑的親信無疑。哪怕不走,估計也沒上場機會。雖然隊長有權提出上場選手的建議,一般教練也會聽取,不會和隊長鬧不愉快,但最終提交名單的,還是教練。”金多多多少也有些無奈。


    “對了,這麽久了,我還不知道你是哪一派的呢。”羅維看向金多多。


    “哎呀呀,現在派別已經這麽重要了嗎?連人和人說會兒話也要問陣營了?”金多多攤攤手,“不過,我不屬於任何一派。幹嘛要給自己劃分陣營呢,左右逢源不是更好?我和你差不多,沒加入過什麽學生組織。”


    ……


    羅維和金多多、喬安寧走了出來,紫樹、齊立、伊琪也跟在他們身後。


    羅維看了眼身後的伊琪,想了想,還是說道:“聖徒杯雖說算挺大的比賽,但你似乎也不必這麽失望吧?畢竟隻是比賽而已。”


    “你懂什麽。”伊琪瞥了眼羅維,不鹹不淡迴應。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對你意味著什麽。”


    “不要你管!”


    “行吧。”羅維撇撇嘴。


    ……


    銀界使徒代表隊,似乎就因為一個人的幾句話,就這樣解散了。不,說不上解散,而是重組——一支思想傾向更明確、一致的隊伍。


    場館內,剩餘的隊員還沒有走。


    方侍與凰琴都看向阿萊。方侍問道:“這是霖家想要的結果嗎?”


    “什麽結果?隊長仍是你呀。而且,我那遠房堂叔可沒提前告訴給我任何消息。”銀發阿萊笑笑。其他人也看不透他笑容背後究竟藏著些什麽。那無時無刻都存在的笑容的意義,興許隻有他自己知道。


    現在的銀界使徒代表隊,隊員之間的裂痕,也從隱匿難見的鏡痕——變成了一道道分隔、破裂的鴻溝。


    ……


    沒有打開視頻通話,僅是聲音通訊。


    “父親,堂叔這樣,妨礙到我了。”銀發在夜間的冷風吹拂下浮動。


    “他有他自己的決斷。你那些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兒可以放一放了。未成長起來的使徒,不值得時刻爭取。”


    “但十年之後,他們也都會逐漸成為各領域的領軍人物!這對於今後的我是有利的!”


    “十年嗎…或許,對於現在,十年太久了…”通訊的那頭,傳來一聲歎氣。


    銀發阿萊眉頭緊皺,為什麽,“十年太久”?


    ……


    雖然羅維不是隊員,但想必霖自卑,及其即將安排走馬上任的親信,是不會願意看到他一個沒加入任何學生組織的傳統派使徒,繼續留在這裏的,所以羅維走得也幹脆,隻是跟方侍打了聲招唿,便離開了代表隊。而再沒有代表隊經理身份的羅維,又必須麵對那些使徒課程了。


    飯桌上,羅維輕輕歎了口氣。迴憶錄的事情,更讓他覺得,如今的使徒圈子內部,出現了許多問題,而稍微一不注意,哪怕是他——一個小人物,都會被無情得卷入漩渦之底。但看到對麵羅妍吃飯吃得香香的樣子,又讓他覺得,什麽問題也都能麵對。


    “多吃點兒。”羅維揉了揉羅妍妍的小腦袋。


    ……


    深秋夜裏的燕京,有序著緩慢爬行的車流,像是由點點星輝織成的緞帶,將這座曆史悠久,而今卻麵目全非的現代都市,像環繞孤島一樣環繞。千萬戶人家窗內的燈,則像是很久前,還能在老人口中偶爾聽到、感歎到的美景——那藏在草叢、河流邊的螢火,生動、溫暖地升起,翻飛於紫金色的夜中。


    在使徒犯罪特別調查處官方公廨大廈內,如今第十層已單獨作為聯合辦專案小組的辦公場所。此刻,已與“霧”相融合的李曼芝,被以抑製聖能的容器限製,放置於第十層的實驗室內;其軀體盡管活性已失,毫無靈魂殘餘寄托,但仍被放置在能夠保存器官鮮活的特殊冷凍液艙內。


    作為使徒犯罪特別調查處有名的工作狂,白嵐毫無睡意,仍舊守在實驗室內,盯著那仿佛毫不知疲倦,撞擊著容器外壁的李曼芝。盡管他看不懂一些實驗室內的專業數據,但他仍舊嚐試去解讀那些數據背後的意義。更重要的是,他在思考,這些數據,李曼芝這個實驗體,對於那些背後的人的行動,究竟有何意義,它們之間又有何種聯係。


    咖啡已快近冰涼,熱氣僅殘餘幾絲,白嵐毫不介意地端起來啜了一口。目光看向身旁全息熒幕上跳動的數據變化。


    “靈魂波動幅度,10個極限。毫無疑問,的確是已經到了不可逆性墮化的程度。不過墮天使一般自產生,到耗盡聖能、透支靈魂、肉體死亡,最長也不過一兩天。但現在,她表現出的生命力,和這種奇異狀態……”


    白嵐眼皮有些沉重,長時間的思考,讓他實際上比其他人更容易疲憊,但哪怕這樣,他也總是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先睡會兒吧。”白嵐感覺長時間工作,身體實在有些不適,眼皮也開始打架了,他揉了揉兩眼之間的鼻根,趴在了實驗室的桌上。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使徒的反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拾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拾原並收藏使徒的反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