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蜜糖醬,一個紅油辣椒,一個酸辣醬,一個蔥香醬。


    又切了幾盤醃菜小食,當作碼子,取了幾個碟子,整潔的擺放此中。


    吃個觀音豆腐考究到這份上,也算得上吃貨的很高地步了。


    其實駱扶雪自己,是很稀飯拌蜂蜜的,容易爽口,綿甜光滑。


    觀音豆腐凝集成形了,她拿出來,青綠色的汁液劃過案板,顏色上便很養眼。


    取了個白玉骨瓷碗,她將觀音豆腐切成了方丁狀,整潔的碼放在了盤子裏。


    則白玉似雪,綠豆腐宛如果白雪之中一片蒼翠,顏色上相輔相成,的確不要太心曠神怡。


    駱扶雪很寫意。


    正要迴頭叫許舒,一轉身卻是不見了許舒。


    倒是看到薑公公,領著兩個宦官進入。


    一看到駱扶雪,他忙迎候上來:“駱扶雪,您在這呢。”


    駱扶雪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不顧裏頭:“薑公公,來的正好,做了個鮮活玩意,您試試鮮。”


    早曉得駱扶雪廚藝別致,把太後的胃都給征服了。


    有些東西,還從太後的小廚房傳到了養心殿,前一陣做的迎春花水晶涼粉,皇貴妃偷師學藝後給皇上做了,也是討的皇上很的歡心。


    薑德福看到了駱扶雪碼放好了的綠豆腐,露出幾分驚異:“這嘛?看著顏色翠綠,形狀瑩潤,這是個什麽?”


    “您試試,我正給太後端去呢,也請您先把把關。”


    她自是客氣,薑德福很是受用,笑道:“駱扶雪這是哪裏的話,您做的東西,能不太好吃嗎?”


    駱扶雪拿了一副碗筷,切了一小盤,又將多餘計劃的碼子,推到了薑德福跟前:“您看您口味,這些東西您看著加。”


    “誒,那老奴謝謝駱扶雪了。”


    薑德福淡口嚐了一個,嘖嘖獎飾。


    他拌了蜜糖吃了幾口以後,表情驚豔:“老奴活了幾十年,倒是頭一次吃到如此的美食,這好似不是涼粉做的。”


    “不是涼粉,是用這個做的。”


    籃子裏還剩下些葉子,沒做完,駱扶雪希望路上帶著,如果是太後還想吃,隨時可以做。


    薑德福不認得這東西,駱扶雪忙說明:“觀音葉。”


    薑德福是個城裏人,天然是不認得這個東西。


    “這是個野樹葉?”


    “是啊。”


    “沒想到能做出如此的美食,吃著很是爽口開胃,駱扶雪,奴才大膽,您這如果是有多,奴才可以裝一點給皇上送去嗎?”


    “當然了,多的很,我做多了。”駱扶雪做的是很多,她忙把給太後計劃的,送到了薑德福手裏,“薑公公端走吧,這我計劃好了,我再給太後計劃一份。”


    薑德福忙謝謝:“這一日舟車勞頓的,皇上不開胃,奴才是來廚房交托,做點涼拌小菜的,您這,可比什麽小菜都好吃,那奴才,先端走了。”


    “嗯,你去吧,你如果稀飯,我這裏另有。”


    薑德福笑的慈愛:“奴才多謝駱扶雪了。”


    薑德福端走一盤,駱扶雪動手給太後計劃了另一盤,一樣式的,親身送到太後營帳。


    太後正和阿依古麗下棋。


    聽到她來了,忙叫了進入,免不得一頓訴苦:“做個吃的,這是去了多久,哀家要你別出營地別出營地,你倒是好,哀家的話當了耳邊風。”


    “這不是,給您計劃美食去了嗎,您看。”


    獻寶似的把豆腐送到了太後跟前,太後看了一眼:“這又是用什麽做的涼粉,顏色倒是悅目。”


    “您試試。”


    太後斜睨駱扶雪一眼:“便曉得倒騰個涼粉,哀家這陣子吃涼粉都吃膩了。”


    話裏是滿滿的嫌棄,部下倒是給體麵。


    徐靜拿了個小碟子,給太後裝了幾塊出來,駱扶雪指著那些菜碼:“徐嬤嬤,太後愛吃什麽,你給澆點什麽上去,拌勻了便,我個人保舉蜜糖。”


    徐靜因而澆了點蜜糖,拌勻送到太後跟前。


    太後嚐了一口,表情頓是一怔:“這綿軟,這氣息,這口感,不是涼粉。”


    “以前和您說了,這是觀音豆腐,是用觀音葉和草木灰做的。”


    “草木灰,什麽草木灰?”


    太後還以為是什麽高級玩意,直到駱扶雪評釋,便是廚房裏燒柴的草木灰,她表現出了很的驚異:“那能吃?”


    “和點豆腐的鹵水一樣,這草木灰也是一種鹵水,好吃嗎?”


    太後又品了幾口:“滋味著實不錯,這是樹葉和草木灰做的,為什麽要叫個觀音豆腐。”


    這裏頭的淵源,駱扶雪便說不清了,她隻曉得這玩意叫觀音豆腐,太後既然問,她便扯談了一個:“說是觀音娘娘,有一次下凡,看到餓殍遍野,民不聊生,便發了慈善,賜下這種樹葉,又賜下一種細膩的土壤,叫個觀音土。”


    太後點頭:“觀音土哀家聽過。”


    “後來的人靠著觀音葉和觀音土,活了下來,為了謝謝觀音娘娘,便有了這名字,這豆腐還可以煮著吃,您稀飯,我去廚房給您煮。”


    太後招手:“別忙活了,方法教給奴才們,你在哀家這裏呆著吧,天色都晚了,外頭風大,涼了。”


    提及外頭風打涼了,也不曉得許舒去哪裏了。


    肯定是薑德福進入的時候,她怕見到舊友,避出去了。


    駱扶雪想去找找她:“行,那我去廚房交托一聲,便過來陪您。”


    “徐靜。”


    太後喊了徐靜一聲,徐靜當便會心,給駱扶雪拿了一件鬥蓬,周密的披上:“駱扶雪,夜裏涼快,周密身子。”


    披風在身暖在心。


    駱扶雪點頭謝過,出了營帳。


    迴自己那找了一圈,也不見許舒。


    迴廚房,也沒看到許舒。


    四周走了一圈,很後走到了小溪邊,迷迷糊糊看到草叢裏有個身影。


    她正要上前,胳膊肘被一把拉住。


    一轉身,微喜:“你奈安在這。”


    “噓,過來。”


    被許舒一把拉入暗處,她還不明因此。


    直到許舒指著那從草。


    她清楚,這是要“聽草根”的好處啊。


    “這裏頭是誰啊?”她壓低聲音?


    許舒吐了三個字:“汴沉魚。”


    駱扶雪一怔。


    “她如何會在這?”


    “另有另一個人呢,別吱聲,聽著。”


    駱扶雪點點頭。


    可其實風大,邊上又有溪水叮咚,也聽不見什麽。


    看聽不到,看倒是看的清楚,汴沉魚低著頭,好像在哭。


    這讓駱扶雪想到她離家出走的那天夜裏,在瑞王府的後門看到汴沉魚低著頭趴在殷蒙懷裏哭的一幕,有幾分相似。


    隻是這次,汴沉魚沒有趴在對麵男子的懷中。


    風吹開了草叢,隱約看到,男子身子不高,有點矮胖,帶著帽子,穿的箭袖蟒袍,這身打扮,宦官無疑。


    汴沉魚怎和個宦官在這個地方談天。


    此行她也隨行,這駱扶雪是曉得的,馬車隔著幾個距離,人又多,誰也顧不上誰,這一成天,也便現在,駱扶雪這遠遠的見了她一迴。


    她始終低著頭,風吹過來幾個字,斷斷續續。


    “姑娘……清楚……對您好……對……翌日……記住了。”


    駱扶雪看向許舒,許舒眯著眼睛,聽的好像也很認真。


    那兩人的對話沒有持續多久,矮胖宦官出來的時候,駱扶雪也不認得,看向許舒:“誰身邊的?”


    許舒搖頭:“你都不曉得,我如何會曉得,別吵,汴沉魚出來了。”


    汴沉魚從草叢裏出來,卻並沒有拜別,而是走到了江邊,仰麵看著東南方位。


    天幕完全黑了,無星無月,她看著那黑透的天際,忽的低沉感歎一聲,幾分悲愴。


    而後,腳步朝著溪水,一點點的走去。


    這是要幹嘛?


    駱扶雪看向許舒,許舒也正看著她。


    很後兩人得出配合的論斷:“尋死。”


    便在兩人得出論斷的當會兒,汴沉魚噗通一聲,整個掉進了溪水裏。


    許舒當便衝了出去,駱扶雪跟著衝了出去。


    溪水不深,卻極冷透骨。


    這四月的夜裏,春寒料峭。


    夜風吹來,更是卷起陣陣寒意。


    汴沉魚便在小溪裏麵,湍急的喝水將她的春裙和鬥蓬刮的飄滿了整個溪麵。


    她大半截子在水裏了,透過營地淡薄的燈光,她整個人顯的落魄而淒美。


    許舒拎起了她,她好像很意外於駱扶雪如何會在這。


    駱扶雪給她包上自己的大氅,命了許舒去喊人。


    汴沉魚躺在駱扶雪臂彎裏,瑟瑟股栗:“你,來做什麽?”


    “我來找人,看到你落水了。”她迴複的言簡意賅。


    汴沉魚表情蒼白,崎嶇牙齒直打鬥,可狼狽之中,更多的確鑿那種惹人楚楚不幸的心傷和淒楚:“我沒事,謝謝你。”


    說著要站站起,可身子一歪,倒了下來,一陣痛唿,駱扶雪才明白到,她腳脖子下水時候受傷了。


    她並不戳穿她想尋死的心:“你等等人便來了,以後天黑了,少來河邊玩,你的鞋子看著也過高了,扭到了吧。”


    “駱扶雪,我是很很不喜悅,叫你看到我這副樣子的。”


    她所以尷尬堪。


    駱扶雪淡淡道:“人來了,我便走,我也不是專門,要看你如此子的。”


    汴沉魚貝齒輕咬著紅唇,不再說話。


    少頃,許舒便帶了幾個巡查侍衛過來。


    駱扶雪把汴沉魚交給她們,帶著許舒離開了。


    許舒迴頭看了一下那條小溪:“這汴沉魚,和我印中,真是完全不一樣了。”


    “尋死覓活,我倒也沒想到她會做出來。”


    許舒搖頭:“尋死覓活,她過去也如此,性格蠻狠,仗著太後稀飯她,在後宮之中比那些個公主混的還要開,但凡有人惹了她不高興,那大小姐性格,一發不可能修理。後來見長很多,懂事起來了,性子也是火辣辣的,和那衝天小辣椒一樣,我那幾個侄子,偏生都吃著一套,一個個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的,我過去以為這丫環挺有個性,現在怎導致如此了。”


    “許是經曆了太多事兒,讓她不得不可熟發展吧。”


    “我懂您好處,你是要說,天歌的事兒吧,你說天歌這小子,也是本領,能把一個女人導致這般神誌,是灌了什麽迷魂藥,或是施了什麽咒語了?”她諧謔一聲,看熱烈不怕事大的拍了拍駱扶雪的肩膀,“我和你說,我這個侄子我是打聽的,他內心,肯定另有汴沉魚,你可要當心點。”


    駱扶雪嗤之以鼻:“他敢。”


    “駱扶雪,你可真有自傲,你不曉得什麽叫先來後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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