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送了過去,阿依古麗便是小孩子心性,一口吞,都沒來得及細品,卻也被口齒中殘留的滋味,給美了一把。


    “六嫂,太好吃了。”


    幾雙眼睛略略責怪的看去,她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又叫錯了。”


    太後寵溺一笑,皇貴妃也微微淺笑:“隻怪駱扶雪的這個生果涼粉,太好吃了,可又配方,本宮也偷師學藝一迴。”


    “容易的很,太後小廚房的奴才們,都學會了。太後,您再吃塊西瓜。”


    太後擺擺手:“暖房裏種出來的西瓜,寡淡無味,哀家不愛吃。”


    駱扶雪秘密一笑:“您愛吃的,徐嬤嬤,給我西瓜刀。”


    徐靜從盤子邊上,抽個小刀子。


    皇貴妃微微一怔。


    平凡人,誰敢在太後眼跟前咫尺距離動刀。


    並且剛剛她也留意到了,太後吃著生果涼粉,完全沒讓人試毒。


    太後對駱扶雪的信任和稀飯,竟到了這等地步。


    這是多少年了,也不曾見太後如此稀飯過一個孩子。


    過去薑府的小姐倒也討太後歡樂,卻也不見歡樂成如此子的。


    駱扶雪倏地不知,自己在太背眼前是何等的與眾不同到讓人妒忌。


    她隻顧著自己切西瓜。


    太後臉上的嫌棄,在看到西瓜切開的頃刻,導致了欣喜。


    “這西瓜裏頭,竟是如此的。”


    駱扶雪嘻嘻賣乖的笑:“這是今日天色涼,天熱了,涼粉可凍不可這麽結實,會癱下來,給您切一片,滋味其實和那小盞裏的果肉涼粉也一樣,便是曉得您稀飯吃個別致,專門做了個西瓜。”


    太後眼神溫柔而慈愛,徐靜笑誇駱扶雪孝敬。


    太後笑意更溫柔了。


    皇貴妃都看在眼裏,也跟著笑,笑容深處,卻藏著一絲,淡淡的,不易覺察,不舒適的情緒。


    她那邊妻子,什麽時候能學了駱扶雪很之一分,在太後這邊,能如此吃得開。


    她聽說,這次歡迎權,太後背後裏也出力很多,很後才花落了秦府。


    “西瓜”送了一塊到皇貴妃跟前。


    她將全部情緒收斂潔淨,笑的文雅柔順:“真是有創意啊,滋味又好,太後,臣妾一下子,可以借走您小廚房一個奴才嗎,臣妾真是越吃,越想學。”


    太後摩登的很:“行啊,即使帶走一個,駱扶雪每次來,都會把菜譜教給哀家小廚房的奴才們,你稀飯,都可以學了去,許多皇上大約也會稀飯的。”


    皇貴妃盈盈一笑,邊連續開吃的阿依古麗,其實也將這句話,記在了內心。


    外頭的雨有了滂湃之勢。


    太後有意挽留,,殷蒙來接人了。


    這下雨的日子,天暗的早。


    馬車迴到秦王府,天早便暗透了。


    北齊使者團,便要迴去了。


    眼眼前其實沒殷蒙太多事兒,是送行宴,天然是滿朝文武一起出麵。


    殷蒙到時候把人送出城,便算了事了。


    小悅布了飯菜來,駱扶雪怕她病沒好,操持操勞於身子不太好,打發了她迴房用飯,用飯歇著。


    廳內,看著外頭雨勢澎湃,她皺了眉心:“出城便是走的官道,也都是泥巴路,翌日慕容席的馬車,怕是不太好走吧。”


    殷蒙握著筷子的手,略微緊了緊:“真不太好走,天然會在路上驛站歇息的。”


    “慕容嫣的婚事,如何著?”


    “有待商榷。”


    “我還以為這次北齊使者團走以前,談判議好呢。”


    “如果是慕容嫣年紀再小幾歲,的確商議好了。”


    慕容嫣的確年紀大了點,這年紀尚未婚配的皇子裏,真沒幾個適用她的。


    便是那幾個老殷蒙的兒子,也沒有合適的。


    “否則我們賭一賭。”


    “賭什麽?”


    “賭慕容嫣很後會嫁給誰。”


    “乾王。”


    “額,好男不跟女鬥,你幹嘛和我搶。”


    殷蒙笑道:“我們本便想到了一處去,還怎樣賭?”


    “賭局已開,我可無論,我賭乾王,你呢?”


    她明白是一臉綠頭巾神誌。


    殷蒙叫她弄哭笑不得,卻是一臉寵溺:“否則,你替本太祖挑一個。”


    駱扶雪還真便很好好處的,幫他挑了一個:“你便瑞王吧。”


    “為什麽?”


    “隨意挑的,還要為什麽?否則周王,把老實頭人拉進賭局,我於心不忍,否則,晉之王,哈哈,還不如賭瑞王有戲呢,真當北齊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捏著玩啊,晉之王這種人,慕容嫣預計尋短見都不會嫁。”


    “如何都是你說了有理,本太祖不同你爭辯了,你說誰便誰吧。”


    否則呢,他還想爭辯什麽?


    他以為,他敢和她爭辯嗎?


    駱扶雪心情身子好,夾了筷菜,送到殷蒙碗裏:“我路上太累睡著了,沒和你說,平陽姑姑今日非要我帶她進宮。”


    “本太祖曉得了。”


    他如何曉得的?


    他不是一天都和北齊使者團在一起嗎?


    “哪個告訴你的?”


    “徐莫庭。”


    “他找你去了?他也不怕被認出來?他平居進個秦王府,都鬼鬼祟祟的。”


    “都打成如此了,鬼還明白他。”


    噗嗤,殷蒙這句至心可愛,戳中了駱扶雪的笑點。


    一口飯菜,差點噴殷蒙臉上。


    “也是,你說平陽姑姑,動手也夠狠的,徐莫庭也不曉得如何獲咎平陽姑姑,要極盡羞恥的驚動宇宙休掉他,很後關鍵,被我勸住了,她宮裏一日遊,無驚無險,便是被徐靜認出來了,也沒說什麽,把人給送了出來。”


    駱扶雪告訴完。


    殷蒙繼續從容不迫的用飯,好似都曉得了的樣子。


    弄的駱扶雪好生無趣:“你別告訴我,你這都曉得了。”


    “許舒出宮後,也找過我。”


    好吧,她這告訴,打和不打都一樣,兩個本家兒,都和殷蒙交換過了。


    她著實是獵奇,徐莫庭真相如何獲咎了許舒


    “徐莫庭找你,都說什麽了,小悅告訴我,徐莫庭玩女人,被平陽姑姑抓住了,而後鬧個雞飛狗跳,可我以為也不至於要鬧到平陽姑姑不吝捐軀解放,恢複身份,也要弄到徐莫庭身敗名裂吧。”


    “這件事,徐莫庭死一萬次也不敷。”


    殷蒙雖然是個很護短的人,可目前為止,駱扶雪隻看出他對自己護短,和許舒之間,可沒瞧得出來他有多念姑侄之情。


    這裏頭有段子。


    她現在很有一種搬個小板凳抱個西瓜來的衝動。


    放下筷子,這飯她也不吃了,一雙小星星眼,八卦的看著殷蒙:“你說說,你說說,其時徐莫庭罵許舒不純潔,許舒都沒那麽生氣的,我便想曉得,昨天夜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殷蒙無奈看著她:“你先用飯吧。”


    “哎呀我飽著你。”


    “你幾時也學的和小悅一樣了。”


    “你是說我八卦?你可別拿小悅和我等量齊觀,她能八卦的過我,我告訴你,我一樣不八卦,我八卦起來,那能嚇死你,快說,否則嚇死你。”


    殷蒙也放下了筷子:“本太祖竟是連你這副八卦的神誌,也稀飯的無法自拔。”


    駱扶雪刹時酡顏,嗔道:“空話少說。”


    “正題不入。”


    駱扶雪急了,可貴她八卦一迴,如何的他也要滿足她一迴吧,因而纏上身,攀住他的脖子:“你這麽稀飯我,你如何忍心我得不到答案,曲折難眠呢,對不對。”


    “本太祖可以助你疾速入眠。”


    “你滾,說不說。”


    殷蒙張了張嘴,到底或是搖了搖頭:“難以講話,否則下迴,你讓徐莫庭說給你聽,記得計劃好匕首。”


    “做什麽?”


    “聽到牙癢癢處,可以給他來上一刀。”


    他這不純心吊他胃口嗎,這隻能把她的獵奇心勾的更高:“你到底說不說。”


    “本太祖認真難以講話。”


    駱扶雪鼓了腮幫子,佯裝生氣。


    不頂事。


    看來,是真的難以講話了。


    能叫殷蒙難以講話的事兒,真相什麽呀。


    媽個熊的,她這八卦之心好容易開啟一次,殷蒙這是活聲聲要她憋死啊。


    這人不說便不說。


    駱扶雪好說歹說,磨了一個夜晚,他跟個複讀機似的,始終便那四個字:“難以講話。”


    好,難以講話可以。


    那麽親吻,親她的時候,為什麽又講話了呢。


    駱扶雪很後是被他一頓親吻給糊弄過去的。


    迷迷澄澄被吃了個潔淨。


    便算是意亂情迷之時,腦殼裏都還在糾結,到底徐莫庭幹了什麽。


    可很後,也著實給折騰累了。


    曲折難眠的人,睡個昏厥不醒。


    *


    駱扶雪這顆八卦之心獲得滿足,那是在三天後了。


    北齊使者團離開了京城。


    而許舒自從那天出宮後,駱扶雪也再沒見過。


    便連徐莫庭,也跟人間失蹤了一樣。


    駱扶雪去了幾次惡人穀,當然可沒那麽無聊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獵奇心。


    是因為徐老三找她。


    徐老三要離開惡人穀,帶著女人的孩子去雲遊四海,而臨行以前,她將自己的藥廬以及全部這些年的手術劄記,盡數送給了駱扶雪。


    這一筆稀世至寶,徐老三雖然什麽都不說,可駱扶雪其實算得上,他的關門門生了。


    駱扶雪去惡人穀聽徐老三叮嚀藥材的伺弄,和醫書的分類的時候,抽空去找了幾次徐莫庭。


    惡人穀裏的人,都說沒見過徐莫庭。


    很後或是徐老三說出實情,說徐莫庭被關在了惡人穀的寒冰地獄。


    這是個什麽鬼玩意,聽著怪瘮人。


    徐老三的幫助下,駱扶雪見識到了這個瘮人的寒冰地獄。


    一進去全部知覺一切消失,滿身崎嶇唯一能覺得到的便是一個字:“冷。”


    她另希望真和殷蒙說的,計劃個匕首,聽的以為徐莫庭混蛋了,隨時給他來一下。


    可到了這裏才發現,她能不可以見到在世的徐莫庭都是個疑問。


    徐老三貼心計劃了一個暖手爐和一件大棉襖,自己並未進去:“扶雪,你進去吧,很裏麵便是了。”


    “哦。”


    十幾步石階的後,便是一條很窄的通道,涼氣源源不斷送來,駱扶雪不由打個噴嚏,瑟縮了一下。


    緊了緊大棉襖,這裏的氣溫,堪比窮冬尾月,沒這件大棉襖,她熬十步。


    走過窄道,眼跟前是個半圓形的廣場,不大,除了中心一張冰床外,空無一物,看著身子是寂寥空曠。


    因為嚴寒,這冰床冒著森森涼氣,周密看,上麵仰麵朝天躺著一個人,四肢都被鎖鏈鎖著,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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