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過。”


    便說嘛。


    他還挺坦誠。


    “第一次便中了。”


    她興致勃勃:“那你如何解決的?”


    他無奈,她非要和他談論這些嗎。


    這對他來說,不勝迴首,不掐斷她的脖子,她已該萬幸,竟另有膽量,和他提及此事。


    “說說呀。”


    “不說。”


    他一臉做作,她便曉得裏頭有段子。


    “總不是,讓殷熬幫你解決的吧。”


    “駱扶雪。”


    瞧瞧瞧,一旦他連名帶姓,痛心疾首的喊她名字的時候,她便曉得,他大發雷霆了。


    她更是起了促狹之心。


    “看來真是殷熬了。”她存心激他。


    “不是殷熬。”


    “那,自行解決?”


    “你再問。”


    駱扶雪笑的賊壞:“害羞什麽,男子自行解決需要,有什麽害羞的,女人另有角先生呢。”


    殷蒙嗖然坐站起:“你真相不是個良家婦女?”


    “不是。”她坦誠摩登,他一張臉墨黑。


    “駱扶雪。”


    “我還沒說完呢,我不是良家婦女,我曲直家婦女。”


    他墨黑的臉,逐漸恢複了顏色。


    她卻不怕死,翻過身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我給你下的都是烈性藥,你快說說,你都這麽解決的。”


    “找女人。”


    他丟出三個字。


    這迴,換駱扶雪一臉墨黑了。


    “你再說一次。”


    她痛心疾首。


    “找,女,人。”


    他非但再說一次,還一字一頓,銳意誇大。


    駱扶雪伸手便是一拳,這次沙包大的拳頭沒有得逞,被他牢牢握住。


    不要緊,另有一隻手,她自認反應急迅,他早有預防。


    兩隻手都被握住,牢牢的脅迫在身後,她的姿勢可謂狼狽,又最撩人。


    他的唇齒,陰毒的過她的紅唇:“如何,生氣了?”


    “放開我。”


    “有本領,你自己掙開。”


    “你不是男子。”


    他挺了下身子的:“你說,本太祖是不是男子,或是需要本太祖,進一步和你證實一番。”


    她一張俏臉臊紅。


    “別鬧了,放開我。”


    渾圓白淨的肩頭,一片通紅,這是她動情了的標誌。


    徹夜,他本欲放過她。


    如何,她卻不肯放過他。


    她自找的。


    翻身,將她壓入浴桶。


    水突然貫注口鼻,嗆的駱扶雪本能的閉緊嘴巴,一臉痛苦。


    雙腳踢蹬著,掙紮著,卻掙不脫他的脅迫。


    他送了熱吻上來,封緘她的唇齒,送入稀有的空氣。


    她近乎貪圖的,吸吮著他口中的空氣。


    他一手反剪著她的雙手,一手攬住她的腰肢,重重一壓,身子符合在一起,她瞪大了眼,滿桶水泡之中,他長發飛騰,端倪如畫,俊朗無儔,如水中仙,河中妖,她竟一瞬的恍神,連唿吸都忘了。


    他鬆開了她的手,她不自立的勾纏上他的脖子,癡迷的閉上了眼睛,任他予取予求。


    水花四濺,浴桶之中,別有一番旖旎宇宙。


    一番雲雨,駱扶雪著實累壞了,昏睡以前,卻還不忘問上一句:“你真的,找女人了?”


    等不到他的迴複,她沉沉睡去。


    殷蒙垂憐替她將拂去臉上亂發,她的表情仍舊麥黑,隻是略微褪色了少少,透著別樣的美。


    睫毛上掛著點點水珠,晶瑩剔透,猶如雨後的蝶翅。


    他伸手,勾過自己的長衫,將她團團裹住,安設到了床上,寸寸悉心的,替她擦拭的長發。


    “真是個傻丫環。”


    睡夢中的她,似是抗議,癟了癟嘴。


    他輕笑一聲,滿目寵溺溫柔:“那藥下的太猛了,本太祖生生昏睡了三天三夜,你還想本太祖找誰?”


    她也不曉得是否聽到了,翻了個身,嘴角一抹甜美笑意,打起了酣。


    *


    早早醒來,宇宙了雨。


    與其說她是勤勞醒得早的乖寶寶,不如說她是腰疼醒的。


    小悅進入,端著個熱騰騰的臉盆。


    “小姐,您醒了。”


    擺布看,不見殷蒙蹤影:“殷蒙呢?”


    “上早朝去了。”


    駱扶雪撐著腰坐站起:“他可真是精力興旺。”


    “小姐,您還好嗎?”


    臭丫環,笑的一臉含糊,駱扶雪一個枕頭飛過去:“我看著像還好的樣子嗎?過來扶我。”


    小悅忍著笑,放下臉盆小跑上前:“小姐,您嗓子還好嗎?”


    “我嗓子好著呢,我腰疼,關嗓子什麽事。”


    小悅酡顏:“您昨夜叫的,整個王府都聽到了。”


    駱扶雪頓時石化。


    “我叫了?”


    “嗯。”


    “特別高聲?”


    “嗯。”


    “整個王府都聽到了?”


    “嗯。”


    “我去,小悅你去給我找根繩子來。”


    “小姐您要繩子做什麽?”


    駱扶雪比了比自己的脖子:“一死了之。”


    小悅非但不急,還笑出了聲:“小姐,奴仆以為您不會害羞呢。”


    “你看這是什麽?”駱扶雪捏了捏自己的臉。


    小悅傻傻迴複:“臉。”


    “小姐我也有臉的你曉得嗎?去,找繩子來。”她厲聲喝道。


    小悅稍稍有些慌了,不曉得駱扶雪是來真的或是鬧著玩:“小姐,您別鬧了。”


    “我像是鬧嗎?找繩子來。”


    “不要吧,小姐。”


    “我讓你去找,便去找。”


    小悅內心忐忑,可不敢忤逆。


    出門尋繩子,最後尋的是一根筷子粗細的繩子,駱扶雪好一頓嫌棄:“你這給誰用呢,係褲頭呢?”


    “小姐,您別鬧了,誰也不敢笑話您的。”


    “你不便笑了,過來。”


    小悅一步步挪到駱扶雪跟前,駱扶雪拿站起子,團團將她捆住,拉著她往外走。


    “小,小姐,您要幹嘛?”


    “殺雞儆猴,這點粗的繩子,能吊頸嗎?老實點,到花圃裏去站著,沒我的應許,禁止迴歸。”


    小悅聞言,眼圈通紅:“小姐,奴仆錯了。”


    “你沒錯,是小姐我錯了,是小姐我把你養出膽了,你敢劈麵哄笑我,今日,便這麽在花圃待一天。”


    “不要啊小姐。”


    被拉出門外的時候,小悅急的眼淚都快落下來了,他人看到她的狼狽相還好,如果是叫殷熬看到了,她還活不活,她真哭起來,豆大的眼淚。


    駱扶雪“噗嗤”笑出了聲。


    小悅一怔,隱約清楚過來:“小姐,您耍我?”


    “否則呢,隻許你笑我,不許我耍你啊,以後再讓你笑我,周密你的皮肉,看我如何修理你。”


    小悅忙一臉奉迎:“奴仆不敢了,奴仆如何敢笑小姐您呢。”


    把繩子一丟:“自己解開,解開了去廚房拿早飯,更衣洗漱我自己來便行。”


    “是,小姐。”


    虛驚一場,小悅還以為自己今無邪的禍從口出,要被遊府當猴看了。


    接下來半天,她都很乖巧。


    殷蒙午時迴歸,看到小悅對駱扶雪必恭必敬的,還以為新鮮:“這丫環,今日怎的有些不對勁。”


    “哪不對勁了?”


    “瞧著特別乖。”


    “乖點不太好嗎?”駱扶雪嗑著瓜子,放動手裏的書,“你如何才迴歸,是不是豐州的事兒有希望了?”


    “嗯,今日早上,此事奏報父皇了,父皇大怒,命令徹查此事。”


    “這又玩的哪一套?”駱扶雪問。


    這裏頭,套頭套腦還真多。


    駱扶雪悠閑的嗑著瓜子:“看來,瑞王是把該控製的證據都控製了,看準機遇捅出此事。三百條人命,大梁開國以來,如此的大案都觸目皆是,何況還涉及到海皇島的寶藏,齊王這次死定了。”


    “嗯,在所難免。”


    “我們便靜觀其變吧,這件事上,我們也算給瑞王立了大功了,齊王一倒,下一個便是乾王了吧?”


    殷蒙躺到她身邊,拉過她看的那本書:“怎開始看兵法了?”


    “我倒是想看小黃書,你也不讓啊。你還沒說,你希望如何對付乾王。”


    駱扶雪扯迴書,還好還好她激靈,把兵法和小黃書裝訂在一起,用兵法做封皮這種事兒,也便是她這個天賦腦子想獲得。


    她一派悠閑,其實心驚肉跳,趕緊的把書塞到了屁股底下,他如果是細看起來,預計又得修理她。


    “不急,未來方長。”


    “也是,你父皇少說也還能活個一二十年,沒需要急於一時,也以免惹人質疑。這件事真是給瑞王撿了廉價,幫他做了嫁衣裳,反過來說,他無非也便是我們一顆棋子,對吧?”


    殷蒙笑道:“他未必如此以為,想來和你一樣,以為本太祖是他一顆棋子。”


    “這便是這盤棋的高妙之處,互為棋子,便看誰笑到最後了,殷蒙,我賭你,你必然能笑到最後。”


    奪嫡之路,萬般艱辛,無論多麽艱辛,她始終會伴他擺布。


    自己的奇跡,她也不會真因為外頭人幾句閑言碎語,指輔導點便摒棄了。


    提刑司早便開衙了。


    駱扶雪盤算著,過兩天等身子利索點,便去提刑司走一趟。


    這一等,便是五日。


    豐州的案子,現在人盡皆知,怨聲載道。


    大理寺和刑部聯袂解決,京兆尹在京城協理,忙的不可能開交。


    以前被罷免的大理寺卿袁大人,是乾王的人,受兒子奸殺案牽累,他早已不曉得去哪裏風涼了。


    現在的大理寺卿,叫個孟忠義,是袁大人落馬後,皇上親身選定的。


    至於他是誰的人,從這樁案子上來看,他和刑部勉力合營,步步至齊王於死地,肯定不是乾王的人了。


    是人如其名,忠義正直呢,或是瑞王的人,目前不可能知。


    大理寺忙於查這大案子,關於提刑司提交的小案子,都顧來。


    駱扶雪的老夥計劉先生,最近剛審理了一件案子,雖然容易,隻是街頭鬥毆致死的紕謬殺人案,上麵遲遲沒批下來,他也是有些疼痛的。


    駱扶雪重踏提刑司,得悉此事,對劉先生好一番寬慰。


    劉先生偶然候便是費心太多,這件案子既塵埃落定,提刑司這一步落成,人犯也看押住了,接下去便和提刑司無關了,他操個什麽心。


    劉先生卻滿肚子懊惱:“扶雪,你有所不知,這死者樓阿狗的妻子,天天便在我這提刑司門口哭,一日不處決了罪犯,她一日便不肯離開,你說我怎能不頭疼。”


    駱扶雪進入的時候,的確看到一個婦人在門口坐著。


    倒是沒聽到哭,想來是哪樓阿狗妻子吧,否則誰沒事來提刑司的長階上坐著,何況這大冬天的。


    “你沒告訴她,結案陳詞你遞交上去,剩下的是大理寺和京兆府尹的事兒了?”


    劉先生歎氣:“我怎的沒說了,說了也無用啊。”


    “這婆娘,大約是吃準了你比那些人善良,她有本領,去京兆府尹門口哭一個,你不必管了,我去同她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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