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扶雪一聲諷刺,殷蒙負手而立,高高在上的看著她,眼眸深處,藏著一絲隱忍的肝火:“要來提刑司,為什麽不報告本太祖?”


    是責問嗎?


    他算老幾。


    駱扶雪內心是如此想的,嘴裏也是如此說的:“我要做什麽需求報告你嗎?你算老幾。”


    “你說本太祖算老幾?”


    他眼中怒意更濃。


    駱扶雪完全不吃這套,幾分不耐性:“我現在很忙,我們之間相互不要延遲,你忙的時候我也沒打攪你,現在輪到我忙了,也請你知趣點起開。”


    “駱扶雪,你內心不怡悅,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他一聲低吼,倒像是做錯事的人是她似的。


    “我沒有不怡悅,我也沒有要和你說的。”她梗著脖子淡漠的看著他,“你閑得慌,我建議你找汴沉魚排遣你的寥寂去,否則趙如玉也行,我駱扶雪,不作陪。”


    說完繞過他要走,卻被他拽了手臂,走不得。


    “放開。”


    他的力道很大,隔著棉衣,卻也不至於弄疼她。


    “不放。”


    “那便別怪我著手動腳了。”駱扶雪揮拳過去,卻被他容易控住,他想要躲她的攻打,何其容易。


    雙手均被握住,她整個人的架勢有些狼狽。


    另有腳,卷起膝蓋,她對著他的下身便攻擊過去,殷蒙快她一步,格擋開她的腳,控著她的手臂連續將她以後推去。


    駱扶雪重心不穩,狼狽不堪的隻能任由他將她推至牆角,雙腳也被他蠻狠的用雙腿挺住,雙手被拉高到了頭頂,他的大掌寬厚,將兩隻手並入一個掌心,空出一隻手,險些有些粗暴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熱烈狂狷的吻,叫駱扶雪惱怒不堪。


    “放開,殷蒙,你他媽給我放,唔,放開。”


    “讓你一聲不吭便走,讓你出門不告訴。”他發狠的,啃咬著她的嘴唇。


    駱扶雪的猛烈抵抗喊叫,很快惹來了人,當然,這些人很快又給“嚇”跑了。


    僅有伊林淮,不怕死的勸了一句:“殷蒙,有什麽事,下官給您和扶雪計劃個房間,你們慢慢辦理吧。”


    駱扶雪以為伊林淮糟糕了,殷蒙現在如此子,便和殺紅了眼的野獸一般,伊林淮這會兒講話大有自尋末路的質疑。


    卻沒想到殷蒙竟是聽了。


    被他桀騖的抱入歇息室的時候,駱扶雪不曉得該感謝伊林淮呢或是恨死伊林淮。


    稠人廣眾下,他稍有收斂,一進屋,他簡直是猛鬼上身。


    駱扶雪的抵抗都是枉費,他將她上衣扯的便剩個肚兜的時候,駱扶雪心比身子還拔涼拔涼。


    她不動了,既然不能抵抗,那麽便無望的享用吧,享用完了,她和他,一拍兩散。


    曾想過,他勝,她和他指點江山,她敗,他陪他死灰複然。


    現在,腦中僅有一個想法:他不配!


    溫熱的嘴唇,伴隨著灼熱的唿吸,在她的鎖骨上輕輕擺弄


    他的手,反複留連在她的肩胛骨上,並沒有扯開她的肚兜帶子,也沒有往下侵襲的妄圖,隻是在地位,不輕不重的,反複摩挲。


    駱扶雪冷的打了個抖,他鬆開了她的鎖骨,看著上頭落下的一抹血色,眸光之中,火暗湧。


    “這是對你的懲罰。”


    邊說著,他邊拉高了她的衣服,重新替她層層裹住。


    隔著衣服,卻不放過她兩塊肩胛骨,力道時輕時重,揉著那兩塊骨頭,揉的她暴怒了:“拿開你的髒手。”


    他眸光一冷:“駱扶雪,如果是你有黨羽,本太祖早便生生折斷了它。”


    肩胛骨被大力捏住,她吃疼,恨恨的剛正的瞪著他。


    他手中的力道輕鬆,卻並不放開她,而是將她使勁按在胸膛上:“聽聽。”


    “你放開。”


    “你聽聽。”


    “你捂死我了。”


    “別動,好動聽聽。”


    “聽不到,聽什麽鬼,你放開我。”


    “聽聽本太祖的心。”


    她冷嗤一聲:“別和我玩這套,留著去騙趙如玉和汴沉魚吧。”


    “本太祖內心,僅有你一人。”


    如此的話,可謂動人,卻又傷人,也許昨天夜裏,他和汴沉魚說了一宿。


    而她卻傻子一般,失眠了一宿。


    也許是太過悲痛,也許是剛剛抵抗用了太多力氣,也許是他的胸懷還算溫暖,也也許是他身上那股濃鬱的沉香滋味,她很累,疲倦至極。


    懷裏的人逐漸安穩,沒了聲音,殷蒙垂頭,輕喚一聲:“駱扶雪,你在聽嗎?”


    沒有迴應。


    “駱扶雪。”


    他伸手撫上她的長發,她也沒有明白。


    “駱扶雪。”


    再喚一聲,她仍舊不給任何明白。


    殷蒙發覺到了不對,雙手抱住駱扶雪的肩膀,扯開兩人的距離,她腦袋軟綿綿的垂落下來,他臉上閃過驚悸:“駱扶雪,駱扶雪,駱扶雪。”


    駱扶雪暈倒了,也是被殷蒙強行按在胸口,聽他狗屁的真心給捂暈的。


    醒來時候,人在秦王府了。


    睜開眼看著水波紋的帳頂,小悅正靠著床沿打盹。


    “小悅。”輕喚一聲,小悅驚醒,看到她滿心歡喜。


    “小姐,您醒了。”


    “口渴。”


    小悅忙去倒水:“小姐,您可嚇死奴婢了。”


    “我怎麽了?”


    “您暈倒了,您不記得了嗎?”


    “我怎麽會暈倒?”


    與其說她是不信賴自己會暈倒,還不如說她是不承受自己果然也會暈倒的事實。


    “醫生說您是氣血攻心,太過慷慨,又沒歇息好,過於疲累,因此暈倒的,小姐,奴婢便和您說了您身子看著不大合意,叫您不要出門了,還好您是暈在殷蒙懷裏的,如果是暈在路上可怎麽辦。”


    “別說了,真丟臉,居然還會暈倒,這身子真是欠演練,小悅,現在什麽時候了?”


    “子時了,您餓了嗎?”


    “不餓,口苦,再給我倒點水。”


    “嗯,小姐,您口苦是正常的,不必擔憂,因為您昏睡的時候,殷蒙給您喂藥了,是親身喂的哦!”


    “那又如何,沒他我能暈?”


    “不是,是如此,如此如此親身喂的。”小悅放下茶壺,擺布手手指捏了兩個嘴形,相互碰了好幾下。


    駱扶雪立馬清楚了。


    “他還真是盡心竭力,連個昏迷的人都不放過。”


    小悅忙道:“您昏迷不醒,吃不進去藥,殷蒙隻是擔憂。”


    “好了,好了,我的水呢。”


    不想再聽關於殷蒙的事兒,她現在心煩的很。


    小悅倒水來,奉養駱扶雪喝下,駱扶雪看著她的手:“消腫了,好的還挺快的嘛!”


    “何處,都過了兩天了。”


    “噗……你說什麽?”


    一口茶水,噴了小悅一臉,小悅尖叫著拿手帕擦,邊無辜的看著駱扶雪:“您怎麽了,您怎麽這麽慷慨?”


    “因此你的意圖是,我昏睡了一天一晚上?”


    “是啊。”


    駱扶雪扶額:“蒼天啊,我的體質怎麽能差成這個模樣,小悅,等出了正月,你幫我貼個告示,我要尋一位武先生。”


    “您要學舞蹈啊?”


    “武功,武功你懂不懂,我學舞蹈幹嘛。”


    “獻媚殷蒙啊。”


    “小悅,你信不信小姐我用眼神便可以殺死你?”一個眼刀掃過來,小悅立馬噤聲了,她家小姐是怎麽了,提起殷蒙便跟個刺蝟似的。


    殷蒙今日進宮了,還沒迴來,小悅往外看了看,殷蒙迴來了,應該會過來吧,這一日多,殷蒙閉門謝客,時時候刻都守在小姐身邊。


    殷蒙一下子如果是來,殷熬一定也會來吧,小廚房暖爐上甜品熱了一道又一道,人再不迴來,都要燉化了。


    殷蒙是五更時候才迴府的,換了一身衣裳便去了裕豐園。


    老遠的,看到裕豐園裏打拳的駱扶雪,一身白色中衣中褲,衣服紮進褲子裏,褲腿和衣袖都用絲帶紮著口,看上去別有一番雄姿颯爽的滋味。


    她打的那套拳稀奇,是他從未見過的,拳拳堅強有力,像是很厲害的外家工夫,如果是輔以內家心法,她武學上必會有所造詣。


    他不會讓她學的。


    現在的她都如此的不平管,如果然學了武功,他便更難掌握住她。


    前天她一聲不吭的離開王府,門房不曉得她去了何處,他找了小半個京城,隻怕她離他而去。


    他的人命裏,多少人來往還去,卻唯一她,是他毫不能落空的。


    “小姐,您快別打拳了,您看您冒一身的汗,您這病才便好,您別再瞎折騰了。”小悅從房間裏跑出來,拿著一件大氅,遠遠看到殷蒙,忙跪下,“殷蒙。”


    “給我吧。”


    接過大氅,兜頭將駱扶雪歸入其中,駱扶雪打了個噴嚏,他避之不足,吃了一臉口水,卻也不惱不嫌,隻是皺了眉:“惹了風寒了?”


    “用不著你關心。”


    她肩膀一振作,披風落了地,擺好架勢,她繼續打拳。


    才打了第一式,便被打橫抱迴了房間,扔入了床上,擋住了被子。


    “你幹嘛,我渾身是汗,臭。”


    “捂著。”


    “你又想捂暈我嘛?”她一臉促狹。


    “本太祖不曉得你當時身子弱。”


    “誰身子弱,我強著呢。”


    “好好好,你強著呢。”他眼中幾分寵溺,掏出手帕,替她擦拭額上的汗水。


    駱扶雪不耐性的拂開:“你又要做什麽?”


    “隻是想替你擦汗。”


    “用不著。”


    “駱扶雪,我曉得你內心堵氣,上迴本是要和你說清楚,可未曾想你暈倒了,便是判了極刑的監犯,你也總要給人家一點辯論的機會,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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