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熬忙勸:“少穀主,您或是別惹殷蒙生氣了,上次的事兒,殷蒙還沒找您算賬了。”


    一提到上次,徐莫庭顯然有些理虧,看向駱扶雪:“我不曉得殷熬辦正事,你那次沒事吧?”


    “嗬嗬,托你的福,差點沒死。”


    徐莫庭上前一步,丟過來一個盒子。


    駱扶雪險險接住:“什麽東西?”


    “哥哥給你的新年禮品,另有壓歲錢。”


    一個大紅包,隨著甩了過來。


    駱扶雪一臉財奴,接住了紅包,捏了捏,有點扁,翻開一看,呆住了。


    “你確認這是壓歲錢?”


    這裏頭,是一張方單連帶房契啊。


    地段駱扶雪不曉得是在那邊,何處有人出手便送一幢房子的。


    “我老爹送的,不必客套,送了我好多呢,也沒什麽用,剛剛給了殷熬一套,以後殷蒙欺壓你們兩,你們兩也有個去處,駱扶雪mm可以投靠到我惡人穀來,哥哥會好好照望你。”


    “徐莫庭,你給我滾過來,駱扶雪,殷熬,出去。”


    便算殷蒙躺著,看不到表情,可那語氣仍舊冷的能殺人。


    徐莫庭武功上完全不曲直天歌的敵手,現在卻仍舊嬉皮笑容,大跨步的往前走。


    了床邊,止住了腳步,下一刻,屋內發出一陣比駱扶雪更為喪盡天良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隻是,殷蒙對徐莫庭的,可便沒什麽憐香惜玉之情了。


    屋內打了起來,殷熬也不加入,拉著駱扶雪出來避風頭。


    小悅嚇壞了:“小,小姐,裏麵是怎麽了?”


    “你別管,小悅,送給你,壓歲錢。”


    殷熬看著駱扶雪轉手把徐莫庭送的方單房契送給了小悅,微微吃驚。


    想想平素裏小悅的裝扮穿著,便曉得駱扶雪如何掏心掏肺的對小悅好了。


    小悅真以為是壓歲錢,也不顧屋內打鬥了,歡歡喜喜的拆開了紅包,看了一眼,又遞了迴來:“小姐,您拿錯了吧。”


    “沒拿錯。”


    “什麽,您送給奴婢的是一套房子嗎?您,您何處來的?”


    “他人送的啊,我又用不著,你拿著吧,你年紀不小了,屯著當嫁奩吧,你現在有房有錢有小姐我給你撐腰,過完年便物色個男子,娶了他。”


    殷熬下意識的避開,駱扶雪便是存心的,小悅有些為難又最感動。


    “小姐,別在這說。”


    駱扶雪諷刺一聲:“我便是要讓某些人曉得,你小悅要什麽男子能有什麽男子,不稀的他一個,收好了,如果是有空,我們去看看房子,如果是在鬧市區,一樓做個鋪麵,你便是領導了。”


    “老,領導?”


    一年前,這是小悅做夢都不敢想的。


    駱扶雪笑著拍拍她的後腦勺,力道最溫柔:“想想看你要經營什麽?否則賣珠寶玉石吧,秦王府裏這些負擔的東西太多,我那些嫁奩,你便先幫我一件件賣了,換成白花花的銀子還其實點。”


    “小,小姐您說什麽呢。”


    殷熬現在對駱扶雪說什麽都見怪不怪了。


    這個女人的魅力所在便是此處,難怪殷蒙會如此青睞於她。


    “好了,碧領導,趕緊找個地方把東西收起來,別迴頭丟了以為是做了一場夢,小姐我實其實在送了你一套房的。”


    小悅感恩的熱淚盈眶:“恩恩,感謝小姐,這房子是您的,奴婢便幫您照看著,您要隨時可以要迴來。”


    “我送你的東西,幾時要迴來過的了,傻的,屋內預計能打一陣呢,我們貴寓第一個賀年的來賓消息搞的有點熱烈啊,你去計劃午膳,招唿來賓。”


    “恩。”


    殷熬有些怕駱扶雪,忙道:“屬下也有些事要辦。”


    “去吧。”駱扶雪招招手,對殷熬本身是沒什麽建議,架不住小悅是她的小可愛。


    小悅每次見到殷熬都直不起腰抬不開始的慫樣,駱扶雪很的看著既氣又心疼。


    終有一日,她會讓殷熬曉得,錯過了小悅是他殷熬的喪失。


    人都走光了,屋內打的不可能開交。


    說真話誰死了誰殘了倒不要緊,便是她房間裏放了幾盆不能度寒的草藥,可別給她禍禍了。


    打了足有半個時候,屋內才安生下來,粗重的喘息聲讓駱扶雪思路有點歪。


    該不是打著打著抱一起,抱著抱著,搞起來了吧。


    “呸呸呸,駱扶雪你腦子有坑,想什麽呢?”


    殷蒙,是她的。


    她“卑鄙無恥用盡心機”得來的,專屬戰利品。


    真相不大安心便是,隻怪那徐莫庭太過妖嬈,這兩人之間的相處幹係又總是讓人有種往歪了想的失常,駱扶雪當心翼翼湊到了門口。


    一湊近,嘴角抽搐。


    屋內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全部都缺胳膊少腿,陶瓷花瓶全部烏七八糟,而她那幾盆藥草也不能避免,有火在腹中燒。


    她強忍住了,透過一片狼藉,她疼的倒抽涼氣。


    是替他們疼,特別是徐莫庭。


    那張比女人還傾國傾城的臉上,兩個黝黑的大眼圈,嘴角流著血,衣衫半開,全部胸前一個大掌印,鮮紅的跟用朱砂描畫上去一般,想想都曉得挨的多重。


    而殷蒙,除了額頭上掛了彩,熊貓眼或是駱扶雪的宏構,其餘看不出半點傷痕。


    駱扶雪替徐莫庭默哀。


    打,何必去招惹啊。


    “殷蒙,老子美意給你送藥,你這惡毒心腸的東西,給老子打成如此,老子怎麽見人。”


    徐莫庭氣急敗壞,一口一個老子,粗鄙都粗鄙的有點可愛。


    “你自找的。”


    “老子便是笑了幾聲,你這醜樣莫非是老子造的,你怎麽不把駱扶雪的眼圈也打成老子如此?”


    “本太祖倒是想,本太祖不舍得。”


    駱扶雪內心甜美蜜。


    “打老子你便舍得,還往死裏動手,老子眼睛疼的,嘶,要是瞎了,老子下半輩子便賴在你秦王府不走了。”


    “你現在便滾,瞎了再說。”


    “老子如此子怎麽出去,老子能見人嗎?老子敢迴家嗎?”


    “你下迴可以笑更大聲點,我會直接送你走,上西天。”


    “你你你,老子還真不走了,來人。”


    哪有什麽人,這裏打的太熱烈,怕把小悅嚇暈了,駱扶雪早支走了,殷熬一出去也沒迴來。


    駱扶雪臨時充任了小丫環:“在呢在呢。”


    一看到駱扶雪,徐莫庭下意識的躲了一下:“殷熬呢?”


    “忙去了,你這眼睛,嘖嘖,殷蒙,你動手也夠狠的。”


    “比不上你沙包大的拳頭。”


    駱扶雪嘴角抽抽,便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少穀主,你剛剛叫我什麽事?”


    “你說呢,給我放置個清靜的房間,我要養傷。”


    “那住天心樓吧,那邊沒人敢湊近。”


    “他住的地方?也好,入夜之前,我不出去。”


    “沒事沒事,裏頭客廳左半邊珠簾後的書房裏,放了小床,你可以去那歇息。”


    “或是駱扶雪mm有待客之道。”


    他笑吟吟的暴露一個自以為很有魅力的笑。


    殊不曉得駱扶雪憋笑憋的有多費力。


    殷蒙好賴另有半張臉可以看,他這是毀的。


    “行,那否則,您先出去歇著?”


    “恩,殷蒙,我今日給駱扶雪mm麵子送你一瓶藥,駱扶雪mm,你幫他擦完給我拿麵鏡子。”


    “哦,那要不要我幫你擦藥?”


    “不必,我自己來。”


    駱扶雪記起來,他好似有點弊端,不稀飯他人碰他。


    “行,藥呢。”


    徐莫庭掏出一瓶,丟給駱扶雪,捂著眼睛隻留出一條縫,往外走。


    駱扶雪看著滿地狼藉,心疼不已:“打架便打架,幹嘛和錢過不去,來來來,我先給你上藥。話說這個藥不會有疑問吧?”


    殷蒙悠然往床上一躺:“他不敢,除非他真想上西天。”


    駱扶雪不由得豎拇指,殷蒙霸氣,殷蒙英武,殷蒙拳頭比沙包還大。


    這兩日,殷蒙住裕豐院,徐莫庭在天心樓,兩不關聯,倒也過的安生。


    徐莫庭的藥最見效,兩日下來,殷蒙的半邊臉消腫了,隻是還留有淤青不散,眼睛睜開來,眼球全部都是紅,布滿了血絲。


    駱扶雪心胸有愧,這幾天任由殷蒙唿來喝去,氣是受了不少,可誰讓她理虧在先。


    她說,以後一定會管住自己沙包大的拳頭。


    初四黃昏,駱扶雪去找劉管家討要了兩個伶俐丫環,便是初五,秦王府肯定熱烈,她賣力迎接女眷和小孩,也是吃了些許壓力的。


    從劉管家處迴來,順帶繞了一下天心樓探望徐莫庭。


    他的眼圈還鐵青著,看來殷蒙動手不輕。


    頂著這副尊容,他倒是優哉遊哉,一手捏著本書,一手捏著瓜子,躺在殷蒙書房的軟榻上,一派懶散。


    駱扶雪眼尖看到那本書的封皮,微微一怔:“我便說你們打完我一修理怎麽少了一本,在你這。”


    徐莫庭從冊頁上微微抬起眼,笑道:“那日在你房間看到,好奇殷蒙居然會讓你留著他的書,隨手拿了一看看。”


    “獨孤皓月的書留不得嗎?”


    徐莫庭放下書點了點冊頁上的名字:“獨孤皓月,嗬嗬嗬,你可曉得這人是誰?”


    “不曉得。”


    “裝懵懂呢?”


    駱扶雪是真懵懂:“懵懂要裝嗎?他真相誰?該不曲直天歌的夙敵吧?”


    徐莫庭幾分不測的看向駱扶雪:“你真不曉得他是誰?”


    “我騙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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