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蕭濯嘴角帶著微微溫潤又真心的笑意,卓爾依瑪不由得頓了頓,強壓下心心頭泛起的一股酸意,隨後對著蕭濯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尊夫人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卓爾依瑪想要繼續誇下去,但是她張了張嘴,最後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倒不是說她有什麽意見,畢竟她也覺得能夠說出那番話的杭以冬一定也是一個很好的女子,但是在眼神接觸到蕭濯那帶著溫柔笑意的眼神時,卓爾依瑪隻覺得自己心空的厲害,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但是蕭濯也不在意,在聽到了卓爾依瑪的誇獎之後,蕭濯立馬就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隨後讚同地對著卓爾依瑪道:“你說的沒錯,我娘子她確實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她相當好,好到我總是害怕自己配不上她。”


    蕭濯微微頓了頓,隨後繼續道:“但是沒關係,不管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都會把她好好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的。”


    聽到了蕭濯的話,卓爾依瑪的拳頭又不由得攥了起來,隨後直接對著蕭濯問道:“所以你此次前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話的?若是隻是想要誇讚你的娘子,我想我已經接收到了,蕭副將不必在意,若是沒有事情的話,我就先離開了。”說完,卓爾依瑪就直接轉身朝著營帳外走去。


    蕭濯見狀也沒有阻止,隻是在卓爾依瑪單薄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門口的時候突然開口道:“這幾天,定國大將軍對於羌族的處理應該就會出來了,我會想辦法,盡量保護住你們的性命,也希望你們能夠不要再進犯大雍。不過我想,即便你們想,也得要先修養一段時間了。”最後那句話,蕭濯是輕聲說的,所以卓爾依瑪並沒有聽清,但是前頭的話她還是聽得很清楚的。


    卓爾依瑪在蕭濯一開口的時候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在將蕭濯的話全部聽清楚了之後,這才深唿吸了一口,隨後對著蕭濯輕聲道:“我知道了,多謝蕭副將,不知道蕭副將還有什麽指教嗎?”卓爾依瑪沒有迴頭,隻是對著蕭濯冷聲問道。


    蕭濯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輕聲道:“真的很抱歉欺騙了你,卓爾依瑪,對不起。”


    在聽到了蕭濯道歉的一瞬間,卓爾依瑪就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鮮血一順口就順著卓爾依瑪的指縫間流淌出來,浸染了一地的嫣紅,卓爾依瑪頓了頓,隨後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離開了這頂營帳。


    外頭的士兵見卓爾依瑪出來了,對著蕭濯迴了一聲,隨後立馬就重新給卓爾依瑪綁上繩子,嘴中塞進布塊,壓著她重新前往關押俘虜想營帳。


    看著卓爾依瑪被壓著緩緩離開的背影,蕭濯的腳步也不由得頓了頓,在卓爾依瑪徹底消失在他的背影中之後,蕭濯輕輕歎了口氣,這才緩緩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冰冷的夜風一刀刀地刮在蕭濯的臉上,但是他卻好像沒有絲毫的感覺,隻是一步步堅定地朝著前方走去。


    等到走進營帳的一瞬間,蕭濯就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暖意,蕭濯頓了頓,獨自褪下了身上的大氅,如今夜已經深了,沉月也沒有伺候在營帳裏,想來杭以冬應該也已經睡了,這麽想著,蕭濯就掀開了簾子走進了裏間,隻見床上鼓起了一個小鼓包,一動不動的看上去十分可愛,蕭濯不由得笑了笑,原本想要上前去,但是想到自己正穿著帶著渾身寒意的衣裳,就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隨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在屏風後邊傳出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過了沒一會兒,就見蕭濯穿著一身幹淨溫暖的裏衣走了出來,隨後徑直走向了床鋪,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鑽了進去,等到自己的手腳都變得暖和起來之後,立馬就轉身抱住了身旁那個嬌小的身子,直接將人攬入了懷中,哪知懷中的那小人兒卻扭了扭自己的身子,語氣嬌軟地對著蕭濯咕噥道:“你幹什麽,睡覺呢,別弄我。”說著,就想要往旁邊滾去,雖然說蕭濯的懷抱確實是比一般人溫暖許多,但是蕭濯的身體實在是太硬了,總是硌得她不舒服,尋常也就算了,但是現在她實在是困極了,就想要舒舒服服地睡個覺,於是下意識就想要往別的方向滾去。


    可是杭以冬剛剛有了動作,就立馬被蕭濯給攔住了,蕭濯隻見蕭濯長臂一伸,直接就抱住了想要離開他懷抱的杭以冬,隨後用兩隻手緊緊地扣住了還想要掙紮的杭以冬,隨後對著杭以冬輕聲道:“乖乖睡覺,不要再鬧了,要是再鬧我保證今晚你就沒有時間睡覺了。”


    果然,此話一出,杭以冬立馬就安靜了下來,隻是依舊不服地踢了蕭濯兩腳,隨後就陷入了甜蜜的夢鄉。


    聽著身邊的人的唿吸聲變得悠遠綿長,蕭濯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隨後將自己的腦袋抵在杭以冬的頭上,聞著杭以冬頭發上散發出的陣陣清香,蕭濯安心地閉上了眼睛,今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如今能夠抱著杭以冬入睡,才能感覺到一點點的安心。


    沒一會兒,在杭以冬的陪伴下,蕭濯也沉沉睡了過去,隻是抱著杭以冬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依舊是緊緊地箍著她纖細的腰身,杭以冬不舒服地轉了轉,發現自己的動作根本不能撼動蕭濯半分,這才生氣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這人到底想要幹什麽?連個安穩覺都不讓她睡!


    可是當杭以冬怒氣衝衝地睜開自己的眼睛的時候,入目的卻是蕭濯那帶著深深倦意的臉,那張一向沉穩的臉此刻卻深深地皺著自己的眉頭,眼底青黑一片。


    杭以冬無奈地歎了口氣,這麽長時間了,事情接著一件又一件地發生,前段時間好不容易將蕭濯的作息調整過來了,如今看來怕是又失眠了。


    就在杭以冬準備描繪一下蕭濯俊朗的麵容的時候,卻聽得蕭濯的聲音緩緩傳了過來:“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真的不讓你睡了。”


    聽到了蕭濯的聲音,杭以冬不由得頓了頓,隨後立馬收迴了自己的手,隨後閉緊了自己的眼睛,裝作一副自己還在睡覺的樣子,可是過了好一會兒,杭以冬都沒有感覺到蕭濯有進一步的動作,杭以冬睡了一會兒,再睜眼的時候,就看到了蕭濯仍舊閉著眼睛的模樣。


    杭以冬不由得感覺到了奇怪,於是便直接轉身自己玩了起來,感覺到了身邊那人的動靜,蕭濯不由得輕聲道:“好了,安分一些,不要再動了,讓我好好睡一覺。”


    聽到了蕭濯的聲音,杭以冬果然就不再動作了,就這麽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副溫暖的氣氛在整個營帳之中彌漫,杭以冬在不知不覺間又一次沉沉睡了過去。


    另一邊,杭以軒躺在床上遲遲沒能睡過去,身上的傷沒有之前那麽疼了,自己也及時將消息傳遞給了定國大將軍,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可是他不知道京城的情況怎麽樣了,太子有沒有受到三皇子的迫害。


    杭以軒微微垂下了自己的眸子,看著自己被白紗包裹住的手腕,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腦海中突然湧現了一個單薄消瘦的背影,杭以軒眼中一閃而過一道複雜的情緒,隨後自己輕聲喃喃自語道:“也不知你現在是生是死,但是我希望你還活著,這樣的話,我總還有機會可以報答你。”說完,杭以軒就握緊了自己受傷的那處地方,仿佛這樣,就能給他一點想念。


    而且如今京城的杭以軒杭大人已經失蹤,如今自己必須得隱藏好自己,否則被京城來人發現了,怕是又要出事,這麽想著,杭以軒的眉頭又一次皺了起來,這些京城來的寧君騏的爪牙,在自己來到西境之後不久就找到了大雍的營地,想來,寧君騏在派人出來追逐他和陸硯的同時,就派了另一波人馬趕去西境跟定國大將軍宣“聖旨”,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還好他早到一步,否則怕是按照定國大將軍的性子,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不過,不敢寧君騏在打什麽心思自己都不會讓他如意的,如今他的身上不隻有身為大雍臣子的責任,他還背負著陸硯的理想,想著那個在篝火下對著自己講述著自己夢想中的生活的少年男人,杭以軒的臉上就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如果那是你想要的生活的話,那我願意來為你打造出這種幸福安康的生活。


    這麽想著,杭以軒的眼中就閃過了一絲堅定,望著外頭已經露出了一絲魚肚白的天際,杭以軒緩緩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不管接下來要麵對什麽困難,還是得要好好養好精神才是。


    過了好半晌,一道清亮的雞鳴聲劃破了天際,眾人紛紛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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